第二十六章 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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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卿终于明白为何这些人的面色为何总有些愁苦，没想到靖朝会主动与辽族开战，这并不是靖朝历代的作风，以往只要边境相安无事，靖朝是不会发动战争的，就算是边境他国滋生事端，也是以安抚为主，也不知现在靖朝皇上是哪一位？手段竟如此激进。

八年前欧阳墨设计弄死了欧阳尉，她也是好不容易才捡回了一条命，不过这之后到底是谁继位，她在这深山里也是没法儿知道，贸然打听又显得可疑。

阿其婆婆安排寻卿与几个年轻的小女孩坐在一处，她们见着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背后又负着两柄长剑，自带清冷漠然气场的寻卿有些好奇，却又好像害怕似的不敢靠近她。

寻卿看出来她们的不自在，主动朝她们露出一个略显羞涩的浅笑，见到她笑了，女孩们放松了些，也朝着她笑了起来。

“她们夸你好看哩。”阿其婆婆笑着对寻卿说。

寻卿略微有些惊讶，她已经许久没有被人夸赞过容貌了，毕竟这些年来她只与长夜朝夕相对，长夜是从未说过这些的，虽然她也不知道长夜白绫之下的双眼到底看不看得见，也许是他也根本不在意这些。

如今陡然被人一夸，寻卿还有些不好意思，也对女孩们真诚地说“你们也很好看。”

阿其婆婆又将她的话翻译过去，女孩们听了又是一阵笑，有一个略大胆些的女孩朝她递过来一张热乎乎的面饼，脸上带着善意的微笑。

虽说寻卿根本不用进食，不过辽族人是出了名的热情好客，这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她便没有推辞，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吃着。

即便语言不通，但她和女孩们围坐在火堆边，时不时互相友善地一笑，气氛也算和谐。

吃过了东西，这里的人们便要准备睡觉了，阿其婆婆说他们睡得早是因为起得也早，草原上天黑了实在危险，要尽量趁着天亮劳作。

本就怕给他们添麻烦，寻卿谢绝了阿其婆婆叫她进帐子里休息的邀请，只在熄灭的火堆旁盘腿打坐，她不敢忘记寻卿再三叮嘱她的话，修习心法不可荒废。

虽是夏夜，但草原上的夜晚风又冷又急，不过在九覃山顶待了这么多年的她自然是不怕这些的，纵使衣衫单薄却未有半分不适。

到了后半夜，夜间肆虐的冷风中，隐隐地传过来几声野兽的嚎叫，寻卿骤然睁开双眼，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果然黑暗之中感受到了草丛中有一丝异动。

不消她提醒，已经睡下的人们也异常敏锐地醒了过来，想来是草原上时不时便会有这样的情况，他们都有经验了，此处为数不多的几名男子抄起了武器，站在营地前，小心地防备着。

寻卿将长思和莫念从背后取下，拿到手中，也同他们站在一处，阿其婆婆指挥着几人开始生火，想要借火驱退野兽。

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草丛中突然窜出来了几只动作灵敏极为凶悍的野狼，嚎叫着朝他们扑过来。

几名男子率先迎了上去，不过人又哪里是饿极了的兽类的对手，寻卿见状不妙，连忙提剑上去帮忙。

她运起轻功在空中腾起，手中的长思莫念瞬间出鞘，月光下折射出的寒芒一瞬间格外耀眼。

几个跳跃间，寻卿已然动作干净利落地割断了几只狼的喉咙，修习了剑道，她早就不是从前那个怯懦心软的她了，这些野狼又危及到了人的性命，因此她手下不曾有半分留情，野狼们哀嚎一片，相继倒下。

一旁的辽族人们呆呆地看着寻卿宛如天神下凡般的身姿，只觉得她的动作实在看得叫人眼花缭乱。

后面剩下的几头狼见状很是识时务地转身逃走了，寻卿收回手，可长思莫念好久没有见血了，仍是意犹未尽十分兴奋，她念头一动便将它们收回剑鞘。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寻卿转过头，见到要对她跪下身的阿其婆婆，她连忙走过去扶住，说“不必如此，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阿其婆婆实在激动，声音颤抖着说“在我们上个安札处便被狼吃掉了两个人，若是没有寻姑娘，今日我们定也逃不过。”

寻卿看着这些人用眼神传达着他们的感激，初次被人如此对待的她有些无措道“真的不必多谢，今日也是你们收留了我，如此便算我的回礼了。”

闻言阿其婆婆终于被说服了，不再坚持下跪，转过头叫大家收拾他们的地方。

草原人居无定所是常事，如今见了狼，下回说不准这些狼还要来，自然是要动身挪地方了。

见状寻卿也对阿其婆婆告辞，说她要连夜赶路了。

阿其婆婆有些忧心，劝了几句，但寻卿已经打定主意了，阿其婆婆也只好作罢了，不再相劝。

临走前，阿其婆婆非要送寻卿一匹马，寻卿自然明白马对于草原人的重要和珍贵，再三地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