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弹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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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十二国同表面意思一样，由十二个国家组成。

“一个皇族比百姓要多的国家。”石南如此评价，“家族的人多了起来，就敢在街上称王称霸了，搞到最后，一块小小土地上遍地都是王孙贵胄。”

“你曾经不也是王孙贵胄么。”白香橼依着石柱坐在栏杆上看着太阳逐渐落下，眼眸逐渐由明亮变得黯淡。

湘西石家，是一个被人抹杀掉的家族，白家也因为得罪了某些不知名的权贵才被扣上罪奴的帽子，因此正如石南所言，无论是白香橼还是石南，都也只能在夜晚露面。

“这种现象放到邻国大梁，顶多算一个家族，算不得皇室。”石南摆弄着一些瓶瓶罐罐，里面不断响起的细小声音曾让白香橼头皮发麻，不过随着朝夕相处，她倒也习惯了。

“庆王爷为什么要把我们找回来。”或许是厌烦了每天拐弯抹角的打探消息，今日白香橼十分直接地问道“你曾是王孙贵胄，我也是戴罪之身，听说庆王爷也曾被发配边疆，我不认为这是巧合，庆王爷找到我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石南低声笑了笑，“就说我家白聪明伶俐，平时你问问题的方式真蠢，今天想要逗逗你恐怕都没有机会了。”不等白香橼反驳，石南起身走到她身边低语几句。

夏夜蝉歌，暗香微动，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向某处迅速移动着。

“怎么，读不出来他们说了什么么？”其中一人张了张嘴，另一人是读唇大师，从口型中就可以读出来言语内容，他将特制的望远镜，收在怀里，摇了摇头。

不是唇语大师读不出唇语内容，而是石南的兜帽挡住了他的脸，如此，二人只能尽快找到可以探听消息的新位置。

两人的神情肃穆，在南朝十二国，庆王如同明月当空，一举一动都躲不过别人的眼睛，更何况这几日收到消息，一向不受重视的庆王在朝廷上颇受国主重视，还招揽了湘西石家，以及那个神秘的白家。如果说庆王不打算做什么，这恐怕都说不过去。

白香橼还是坐在栏杆上，望着空荡荡的街道，为了一个弹丸之地，竟然闹到举国宵禁提早闭市的程度，她这双眼睛已经看不到任何光亮了。

当初坐在山顶，随着风她能闻到深巷里的酒香，能听到闹事的叫卖声，现如今她能看见了，却如同当初双目失明一般，看到的都是无尽的漆黑。

雪白的身影从两人身后飘过，二人感觉汗毛倒竖，壮着胆子回过头，却发现没有任何异常。等到找到合适的隐蔽场所，再次向监察点望去，那个坐在栏杆上手持盲杖的小童早已不见踪影。

“你在找我吗？”清脆的童声在他们耳边响起，可在那些人听来，这个声音代表着死亡。

很少有人会亲眼目睹自己变成一堆肉块，明明眼睛还瞪得大大的，大脑上一秒还在飞速旋转，思考如何能够全身而退，可下一秒就只能告诉自己，已经死了。

白香橼的身法很快，痛觉甚至来不及传递出去，他们只能看见一个小童，穿着雪白的衣袍，黑色的锦靴踏在血泊中，他们努力想看清小童的模样，最终被那双空洞的双眼吸引，仿佛凝望着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