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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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野和缙玄清走过去，先与旁人一样，给祖母磕头上香，然后再将视线转移到慕容策寒的身上。</p>

“祖父。”沈朝野轻唤了一声，然后朝向她颤颤巍巍伸出双手的慕容策寒走去，拉住了他的手，那熟悉的温厚感觉，让她眼涩。</p>

“傻孩子，是长安那丫头叫你来的吧？她就是瞎操心咱们大人的事，其实祖父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到了一定年纪总要白头，你别担心，祖父很好。”慕容策寒温柔道。</p>

被戳破心思的慕容长安吸了吸鼻子，看起来十分的可怜委屈，身侧的裴玉书只好轻声安慰她。</p>

“祖父说的是，是我们太关心则乱了，现在瞧祖父虽一头华发，但是人却比之前还要硬朗许多了。”</p>

沈朝野身后的缙玄清也走上前来，站在沈朝野身侧，温温的笑着打圆场，让这略有悲伤的氛围有些好转。</p>

“到底还是阿清会说话。”慕容策寒微微一笑算是承下去了。</p>

虽然他自己明白阿裴的死给自己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但是他不能将这些负面情绪传递给旁人，尤其是阿朝，她本就自幼失了娘亲，又不得亲爹关爱，如若这些再让她操心，岂不是自己的过错了。</p>

“那祖母怎会突然……”沈朝野眉眼间有一丝愁色，她的脑海里全是与祖母欢乐的画面，可时过境迁，记忆中鲜明的人影，如今却躺在了冰冷的玉棺里。</p>

慕容策寒叹了一声气，道：“她瞒着我们去了楚国，回来后就成这个样子了，不爱讲话，也不吃东西，原本我以为她是与楚帝生气了，结果没想到……哦对了，你祖母走前，留了一封信给你。”</p>

“给我？”沈朝野一愣，与身侧的缙玄清交涉了一个眼神，接着又看着慕容策寒。</p>

这祖父和祖母的感情如此好，可最后的一封信不是给祖父的，而是给她的？</p>

接着慕容策寒便从自己的袖子中摸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沈朝野，沈朝野收下，接着打开看了一眼，随即双眸一睁，神色有一瞬的不稳。</p>

“怎么了，你祖母在信中可说了什么？”</p>

“表姐，祖母写了什么给你，长安也要看！”身后的慕容长安也探头探脑的，但是却怎么也看不到。</p>

随即沈朝野想了想，深深呼了口气，垂下手，看着慕容策寒说道。</p>

“祖父，我有事与你说。”</p>

然而沈朝野所说的并非是祖母留给她信的内容，而是便将这段时间京中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慕容策寒，也没有避讳着其他人，毕竟在这个地方的人都是她至亲的亲人。就连窦宇手上有先帝的废帝诏书都说了出来，还有她是如何让嘉靖帝自食恶果，改立窦风华为新帝的事……</p>

慕容策寒也没多想，但是沈朝野说了这么多，他的表情却是十分的冷静，仿佛一点都不意外沈朝野说的话，更是点了点头回应沈朝野。</p>

“嗯，当初祖父在京的时候就看出先帝对大皇子是寄予了厚望的，哪怕发生了那样的事，他虽表面不说，但是心底里是十分相信大皇子的。”</p>

因为窦宇不似其他养在生母膝下的皇子，他是由先帝亲手拉扯大的，所以窦宇是个什么样脾性的人，先帝再清楚不过，所以当得知窦宇与窦秀苟且之事，他先是震惊，再是怀疑此事真假，后来还真的得知了一部分的真相。</p>

虽然明知结果，但先帝还是把窦宇遣出京的原因，则是他发现窦濯狼子野心，怕他要是揭穿了此事，窦濯会狗急跳墙，而当时窦宇又羽翼未丰，所以只能出此下策。</p>

慕容策寒后来想到了什么，就问了一句，“对了，看样子你是见过窦宇了，那他现在如何？”</p>

沈朝野过了一会儿，轻轻说道：“他将废帝诏书给我之后就去世了。”</p>

“去世了？”慕容策寒一愣，继而恍然又感慨，没想到真是‘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p>

他悠然呢喃了一句，“原本他才是这大靖的君王啊。”</p>

她敛眉，看来祖父心中也是极其认同窦宇的存在的。</p>

后来沈朝野随意一瞥，却发现原本还在的慕容渊，却突然不见了身影。</p>

她咦了一声，“大舅舅去哪儿了？”</p>

“早在你说到他私自带着人远洲击退楚国士兵的时候，你大舅舅他就立刻起身离开了，我想，应该是去找那臭小子去了。”</p>

最终是二舅舅慕容蓝心平气和的回答了她，神情中有一丝无奈，其实这慕容氏中最放心不下大靖的，也就属大哥了。毕竟当初是自己用鲜血砸出来的路，他很珍惜。</p>

沈朝野点点头便不再回答，她倒不担心大舅舅会对表哥动手，毕竟国事当前，大舅舅还是分的清轻重的。</p>

但是沈朝野藏着一件心事，又与慕容策寒闲聊了一会儿，才拉着缙玄清走到了一边，将手中的信交给他查看。</p>

缙玄清骨节分明的手接过，他大概的扫了一眼，然后看着沈朝野。</p>

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p>

沈朝野沉吟了一会儿后，回答了俩字：“现在。”</p>

缙玄清点头，“好，那我带你过去，那里我熟，还能帮衬你。”</p>

沈朝野点头。</p>

之后沈朝野便和慕容氏推辞了一个借口，就与缙玄清出门去了。临行之前，慕容长安跑出来送他们，身后还跟着一身白衣的裴玉书。</p>

“表姐，你要去哪儿呀？”</p>

沈朝野瞄了一眼她身边的裴玉书，淡淡道：“我们去找一个朋友说点事，很快就回来的。”</p>

“哦，好吧，那这次回来，表姐还走吗？”慕容长安问。</p>

沈朝野摇摇头，温煦一笑，缓缓开口。</p>

“这一次，再也不会走了。”</p>

慕容长安这才松了一口气，继而甜甜笑了起来。</p>

“太好了，那以后我也不必为了去京里找你，刻苦学习那些繁琐的礼仪了！”</p>

沈朝野问道：“学点儿也好，日后你若是想去了，旁人也找不到你的错处。”</p>

“才不呢！”慕容长安用力地摇头，“我本来就是奔着你去的，至于京都，虽然比这里繁花似锦又热闹，但是我还是喜欢这里独有的清静和自由！”</p>

沈朝野笑而不语，看来慕容长安真的是慕容氏的嫡出子孙，就连想法都是与他们一样的。</p>

接着四人就分开了，在去楚国的路上，沈朝野问缙玄清。</p>

“你觉得，长安身边那个裴玉书如何？我听说他是祖母的故人之子，可这关系再怎么好，怎么能在慕容府待这么长的时间？”</p>

缙玄清缄默，他的眼神格外的清幽，过了许久。</p>

他才吐出一句话，“我只觉得，他看长安的眼神就像是我看你一样。但是在这相似之中又有一丝不同，反正很复杂，我认为他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p>

沈朝野撇撇嘴，看来两人都毫无头绪。</p>

“不说这个了，我还从未去过楚国，你在那里呆了两年之久，不如就跟我说说你在楚国的趣事吧。对了，婵姝在楚国如何？可有人欺负她？”</p>

缙玄清很是平静的回答：“你放心，我知道你与她关系好，早就让楚天朔在暗地里帮衬她了，就算有人找她事，也斗不过楚天朔的。”</p>

“那就好。”沈朝野安心了。</p>

缙玄清摸了摸鼻子，说起趣事他倒还真没什么印象，他连宫中的事都不在乎，那宫外的事就更不会放在心上了。</p>

倒是楚天朔这个闹腾的性子，在外游荡久了，回到宫里闲来无事就来缠着他，说了不少的事，他依稀记得最近他跟他讲的是……</p>

“真要说趣事的话，倒还真有一则，是关于陆家的隐秘事了。楚国众人皆知这陆家有个嫡出大小姐，在幼时不慎与家人走失，陆母难以接受事实，险些精神崩溃，之后不得不领养了一个容貌年纪相仿的孩子来安慰陆母。众人都以为这陆家真正大小姐算是找不回来时，就在前不久，陆家对外宣称找回了失散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并且还大摆喜宴……”</p>

可缙玄清循循道来时，沈朝野越听越不对劲。</p>

陆家……走失二十多年……</p>

这怎么让她隐隐觉得很熟悉，她记得沈严铸的四姨娘好像叫陆轻风来着？</p>

还有那甄光远的继室，不也叫做陆青筠么，结合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难道这两人之间有一人与这个陆家有些关系？</p>

“等等，那陆家大小姐的名字叫什么？”想此，沈朝野也忍耐不住，直接对缙玄清问道。</p>

缙玄清思索了一会儿，就当沈朝野心中急切等待时，他缓缓道来。</p>

“貌似吧，但我唯一记忆深刻的，就是楚天朔在我耳边同情那个被领养回来的女子，就是我们在远洲遇到的甄光远之妻——陆青筠，本来这真正陆家大小姐回来了是好事一桩，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几乎是前后脚的时间，这亲生的，和不是亲生的都回来了。这可让陆家成为了大家的饭后谈资了。”</p>

缙玄清平淡如水的说道，这些事他也只是一耳进，一耳出，要不是楚天朔在耳边唠唠叨叨久了，他的脑子里也不会记下这些事。</p>

“这可真是邪门了！”却不料突然身侧传来了沈朝野喃喃的声音。</p>

缙玄清微微挑眉，“怎么了？”</p>

沈朝野啧了一声，才对缙玄清如实说道：“你口中的这个陆家大小姐或许我见过，与我有血亲关系的沈严铸，他的第四房姨娘，就叫陆轻风，想当初去远洲前，还是我帮她从沈家大宅里脱困出来的，当时我还劝她不要留在大靖。再听你方才所说，我估摸着她就是那陆家丢失了二十多年的亲生女儿。”</p>

“原来如此。”缙玄清的反应还是很平淡，好像这些事根本引不起他的兴趣。</p>

沈朝野狐疑得看了他一眼，“你的反应也太过平静了些，我记得之前你一直想让我去楚国，说什么我迟早会去云云……”突然凑近阴恻恻的问：“该不会是你早就知道此事？”</p>

“咳咳，”缙玄清捂手在唇间轻咳了几声，瞥了一眼沈朝野，才缴械投降。</p>

“到底你聪慧，我瞒不过你的眼睛。”</p>

“可不是。”沈朝野傲娇的一哼，终于有一回她在缙玄清身上找到了一丝的存在感。</p>

“但是——我只知道陆家领养的女儿叫陆青筠，但是至于那位，我是真的不知，这点没有骗你。”缙玄清摊手道。</p>

沈朝野挑眉，这已经不重要了。</p>

可很快，沈朝野的笑容就收敛了下来。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初她是叮嘱过陆青筠的，要好好照顾甄敖，可如今却听说她回了娘家，那甄敖怎么办？</p>

她侧过头看着缙玄清，问：“那那只小团子呢？”</p>

缙玄清抿了抿唇，眼神有一瞬间的冷凝，但很快又散去，语气平淡。</p>

“她刚开始还能善待敖儿，但是后来就渐渐没了耐心，还道听途说她被殷梓琬附身的那段日子的事，并迁怒敖儿。而敖儿经历那一次事后就生了一场大病，她也不管不顾，眼看没了甄光远这个靠山，她就连夜收拾了东西，并带走了甄府所有值钱物回了楚国陆家。不过这一路上她的波折也不小，应该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所以半途意外小产了，不过事到如今，这个孩子对她而言也没了意义，所以正好随了她的意。”</p>

沈朝野脸色有些不好看，她就知道这个女人当初既然能成功逼退殷梓琬，手段肯定不简单，却没想到，她的背景竟还不小。</p>

一想到殷梓琬，她心里有些遗憾，不仅开口说了一句。</p>

“想不到，当初殷梓琬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的这个孩子，转眼却被陆青筠视如敝履。”</p>

“是啊。”缙玄清也是如此想，若是早知如此，还不如让殷梓琬顶替陆青筠活着。</p>

说着说着，俩人就来到了楚国边界，看着这安静的一幕，缙玄清直接搂住了沈朝野的腰，足尖轻轻一点，迅速消失在原地，化作缥缈的青影飘荡在半空，凭着缙玄清无声无息的轻功，成功地躲过一切眼线进入了楚国地界。</p>

“走吧。”缙玄清拉起沈朝野的手，温和道。</p>

“恩。”沈朝野轻轻恩了一声。</p>

啪啪——</p>

却不料空中突然传出几道清脆的声音，沈朝野和缙玄清循声望去，只见沉寂又空荡的四周突然涌出了许多身披铠甲的人，手持剑盾，等靠近沈朝野她们一段距离后，又突然有致地散开了一条道路。</p>

“可真是令朕惊喜啊，咱们楚国的国师万年不与女子交涉，如今竟带着一个女子回来了，这可是好事将近了？”</p>

而一位身穿黑紫蟠龙服饰，头戴珠帘玉冠的男人缓步而来，他双手高扬击拍，大拇指上的血红玉扳指十分的耀眼灿烂。他的身侧，则是其他服饰华贵的官员，还有许久未见到过的缙满星。</p>

如果除去那周围气势汹汹围着他们的士兵，倒还真几分亲切和蔼的味道来。</p>

沈朝野感觉到身侧缙玄清周围的气息骤然一变，只听他不同以往冷傲的声音响起。</p>

“你派人跟踪我？”</p>

他指的，自然是他们刚来此就被楚帝碰上了个正面，如果说是巧合鬼才信。</p>

楚帝却是微微一笑，和善道：“玄清何出此言，朕可什么都没做，要真计较起来，可还不是得感谢有人报信？”</p>

说完，从楚帝身后缓缓走出来了一个身影，来人从阴影中抬起脸来，可不是在慕容府与他们回旋的裴玉书么。</p>

只不过此刻他脸上没有那一丝苍白了，而是十分的冷漠和刚毅，显然之前那病秧子的模样，只不过是他装出来的。</p>

他如今算是彻底明白了，难怪他看着裴玉书有些熟悉，原来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p>

他记不清在什么时候了，但是裴玉书绝对不叫裴玉书，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在楚帝麾下有一个他的得力干将，叫楚珏。而裴玉书这个名字，恰好是珏字的另一边，他早该想到的。</p>

难怪，难怪他们一进来就被埋伏了，原来都是他在暗中递送消息。</p>

缙玄清抿了抿薄唇，沉默如死水的眸底泛起一圈波澜，但又什么都看不出。</p>

“你就是害了我祖母，害了我慕容氏的楚帝？”</p>

说话的是沈朝野，她冷冷得看着楚帝，眼中冰冷寒霜。至于裴……楚珏她并不放在心上，她知晓哪件事才是大。</p>

原来楚国与大靖的风俗还有一点不同的是，没有人规定皇帝必须是身穿明黄色的服饰的，眼前的楚帝跟嘉靖帝相比，在装模作样份上俩人不相上下。</p>

而她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祖母临终之前留给她的那一封信。</p>

信中写道，当初嘉靖帝与楚帝一样忌惮慕容氏的三万大军会愈发的壮大，于是连通郝绥一起算计，趁慕容渊带着那三万精兵出征剿灭敌军时，郝绥联合楚帝，令人放火烧了慕容渊的粮草，可这断粮就等于要了他们的命，于是慕容清请求嘉靖帝的支援。可当时郝绥私拦战报，楚帝乘胜追击，最终导致慕容渊深受重伤，三万大军全军覆没。</p>

而祖母不知怎的就发现了一点端倪，在知晓自己的亲侄子让自己儿子蒙冤，背负三万条人命，又间接害死自己的大儿媳后，心中愤怒又绝望，瞒着慕容家的人前往楚国质问皇帝，结果无一意外，知道真相的她回来后，觉得无颜面对，留下一封书信，便喝下了鹤顶红长眠了。</p>

祖母写这封信的初衷，便是想让沈朝野知道当年的真相。因为在整个慕容氏中，只有她是最在意慕容氏是否受冤屈的人。</p>

但一边是她的家人，一边是她的弟弟，她没的选择，所以只好自裁，弥补心中的愧疚。</p>

可沈朝野不一样，她没有这一丝的顾虑，她心里只有一个原则。</p>

伤她亲者爱者，她绝对不会放过他！</p>

而楚帝听到沈朝野的话反应十分的平淡，他面无表情道：“哦？皇姑姑她仙去了？朕还以为，她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呢。”</p>

沈朝野眼一沉，疾声道：“你口口声声称祖母为皇姑姑，可做出来的事情却是害了她所珍视的一切，到最后，你竟无耻的想让受害者像你一样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么！”</p>

“闭嘴！”对于沈朝野的好无尊卑，楚帝很是恼怒，一记冷眼扫去，沈朝野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神情坚毅漠然。</p>

她连嘉靖帝那样心思扭曲变态的人都不曾怕过，还会怕他一个楚帝？</p>

缙玄清见楚帝如此对沈朝野，眼神一冷，猛地一甩袖袍，凝聚了一股内劲朝楚帝横扫过去，那股气息霸道又强劲，让周围的人皆是心一惊，有些反应不过来。</p>

嘭！</p>

最终是身旁的缙满星一把抓起楚帝的肩膀，堪堪躲过了缙玄清的恐怖的力量，楚帝也没想到缙玄清会突然对他动手，他慢半拍地回头一看，只见自己方才所站的脚下一个一米宽的坑，从中可知这要是打在人的身上，会有多痛。</p>

他一时间有些愣，直到身侧直勾勾盯着缙玄清瞧的缙满星突然开口。</p>

“师兄，满星今日前来不是与你为敌，而是为了劝你，莫要为了这个女人毁了自己，只要你肯跟我回去，我们就永世待在栾川谷里，逍遥自在，再也不现世，可好？”</p>

“滚。”</p>

可回应缙满星一腔柔情的，只有这一个尽显冷漠无情的字眼。</p>

“你！”缙满星再怎么强大也是一个女子，这样被缙玄清当众撂了面子，她的面子的确有些挂不住，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渐渐红了脸。</p>

她真后悔，当初冲动之下杀了五王爷，早知如此，她一定杀了沈朝野以绝后患！</p>

楚帝反应过来也怒了，大袖一挥，命令着周围那些士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