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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风并未解释,青城一脸茫然。他正待发问之时,不想前者伸手拦住了他,并笑着说道:“你先别急着问。青城,你我素未谋面,宁远城实乃初见,然愚兄主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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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风突然问及此事,青城确有过疑惑,然相处下来,不论欧阳岚的介绍,还是自已的感受,青城都认定柳随风如君了坦荡,是个重交之人,因此,也就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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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柳随风今夜突然问及,必有深意。青城细思片刻,想着二人之前讨论的事情,试探性的问道:“是因为家父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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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正是因为段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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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风一口应下,证实了青城的猜想,并解释道:“青城你该听过,我曾投身龙骑军中,并受教于疆王。但你必定不知,当时去龙骑军,是因为段帅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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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青城略感一惊。柳随风一语过后,沉默良久,忍不住的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那时,正值北境战乱,云龙兵发二十万,又有银狐、金鹰二王亲自挂帅,犯我边境,声势浩大。疆王亲率龙骑军抵抗,又恐不敌,请圣命,调来青城军支援。云龙兵众,将帅非凡,然面对我大齐两大战神,终是不敌,退兵而去。此后经年,云龙未敢再犯,俱是疆王和段帅的功劳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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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风说罢,青城频频点头。那一战时,他虽人在落雷峡闭关,并未亲往,但事后也曾听父帅详细讲过,确是悲壮惨烈。尤其是,青城所学兵法,多半都在那一战时有所运用,因此多年过去,青城始终铭记于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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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风提及此事,必定有所原因,青城试想过后,问道:“难道,大哥当时也在北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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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若非此等战事,这般阵容,家父又岂会允我离开丰足城,前去领略。那一战,足可谓是我大齐开国以来,最艰难的一战,最传奇的一战。因此,我辈后学岂能不亲身前往,领略参悟。而当时,我原本想投身青城军中,跟着段帅领略他的奇兵伐谋,然而疆王不允,并说不合军制,若我一意孤行,被有心之人知道,反对段帅不利。因此,我这才进了龙骑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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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风早年已袭爵,贵为一等武侯,又是丰足城城守,戍边大将,若投身于北疆王门下,合情合理合制。但他若去了青城军,且不说段飞岩仅是二等伯爵,本就无权调动柳随风,加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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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两代帝王,皆是猜忌心重,不信外臣之人,这一点北疆王早就知道,但他也仅是多番劝诫,并未再有寸进,这也间接导致了段家蒙难、镇海侯反的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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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所虑不差,依军制,柳大哥和家父皆是一方镇军主帅,家父确实不能节制。不过,反正都在一起,于大哥而言,倒也无妨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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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风点了点头,轻笑着说道:“王爷事后还调笑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不过,王爷同样用兵出神,能跟着他们二位领略战事,实乃我生平之幸,确实受益匪浅啊。不过青城,我要说的是,当时段帅并未在意疆王之言,并坚持让我随意选择,不用考虑太多。也就是那时起,我见识到了段帅的坚持、执着,并深感钦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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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风话锋一转,突然说到段飞岩的坚持,青城先是一愣,沉默中想到了适才前者所说之事,眉头不觉一挑,开口问道:“所以,大哥的意思是,家父性格直率,有恩必还,有怨必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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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明白了一些自已的意思,柳随风看着他,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严肃地说道:“‘世人皆醉我独醒,举世混浊我独清’,我佩服段帅,不仅是因为他的奇兵伐谋和忠义无双,更难能可贵的,正是他的坚持。信我所信,忠我所信,执着于心,不受举世影响,在这黑暗的朝局中,在这浑浊的天下,段帅始终能保持初心不减,坚持去做他认为对的事,不论后果为何,始终不变。这,就是我敬佩的段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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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风一番言论说罢,青城大为感动。他有想过前者识得其父,更佩服他的用兵之道,却万万没想到,柳随风竟会有此说法。世间浑浊已久,清者自清,但又有多少人,能珍惜这股清流,珍视这等清贤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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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帅明知圣心不悦,仍坚持北伐,意在收复燕云之地,构筑北境御敌屏障,更期望早日收复河山,还百姓一个安定。段帅之坚持,敢为天下人不能为之事,敢逆王道圣心,即便明知招惹祸端,也要坚持已见,到头来,就是这份坚持害了他,害了段家。然,这也正是段帅之所以能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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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柳随风的脸上突然流露出一丝不忍,他沉吟片刻后,看向青城,说道:“听闻你投身龙骑军,又奉命西援,我满心欢喜,迫切的想与你见上一面,更期望在你身上能看到段帅的坚持,毕竟你是他的儿了。然而,你我初见之时,我曾玩笑称你比段帅圆滑世故,其实,是看到了你历经磨难,锋芒收起,心性转变之故,才有心提醒。青城,我知你难,更知你有所怀疑、顾虑。但今日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明白,段家之事,罪不在段帅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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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青城大感震惊,似乎被柳随风的一席话,直击心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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