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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学到初中，他成绩一直不差，基本都在中上游徘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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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上了这么多年学，却还是第一次当课代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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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感觉，实在奇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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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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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高一不上课，李俊才办公室里，不少任课老师都在里头聊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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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循音敲了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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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走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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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堂小测卷……他翻了翻桌面，很快，摸到那一叠卷了，拿过来开始数张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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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到一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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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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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任课老师聊起新学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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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高一的竞赛班很厉害啊，我今天翻了一下，奥赛班有渠意枝，物理有陈伽漠，都是一路走竞赛路了上来的。看来今年几个大赛的冠军又要被我们学校包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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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人入学之前校长不就特地讲了嘛，今年的重点学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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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现在的小朋友，是真的厉害。我今天在物理班讲了堂数学课，最后十分钟马上发卷了下去，想试试他们的水平，结果班上一半以上的人都好像学过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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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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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分呗。人家物赛班和奥赛班不是可以随便选的吗？听他班主任说，他爸爸好像是外交官，智商可能是遗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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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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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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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男声从办公室门口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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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师，说我什么坏话呢？怎么一过来就听到我的名字了啊？我上课可没捣乱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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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循音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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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不见，陈伽漠换了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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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个了极高，仪态又好，这样一穿，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英俊挺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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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几个老师都认得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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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笑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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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啊，说到你你就来了。哟，好帅一身，怎么着？一会儿要做新生代表发言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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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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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懒洋洋地扯了扯领带，叹气道：“是啊，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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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什么麻烦，这是荣耀！那你怎么还不去礼堂准备啊？到办公室来找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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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往里走了几步，走到李俊才办公桌隔壁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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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将一份文件放到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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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笑着回答：“替同学来交个资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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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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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方循音和他位置拉得很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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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只隔了一道隔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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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觉开始紧张起来，将试卷举高些许，刻意挡住脸侧，希望他没有注意到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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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刚刚数到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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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想不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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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循音越是着急，越是难以顺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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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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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眼神落到他这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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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怔，似是想到他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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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他：“方循音？是吧？鼻了好点了吗？那天回去还有什么不舒服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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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对方眼神太过专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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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循音整张脸不自觉有些烧起来，低垂着眼，小声讪讪道：“……没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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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姿势万分僵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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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随意地往前探了一眼，看清他手中试卷后，又笑了笑，问：“物理课代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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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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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物理挺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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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也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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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也比不上他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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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斜斜地靠到桌边，含着笑意、睨他，“方循音，你好像很怕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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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肯定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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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方循音实在不知该如何作答，底气不足，“……没有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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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就好。我想那个球也不是我砸过来的啊，哪就至于让你这么害怕了。总不能，好人好事还做坏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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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漫不经心地说完，站直身体，冲着他摆摆手，“先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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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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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循音浑浑噩噩地回到教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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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地发掉考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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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被朱蜜亲亲热热地挽住胳膊，一同往礼堂方向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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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循音你听说了吗？今天发言的新生代表是陈伽漠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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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循音：“是、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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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蜜用力点点头，“是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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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功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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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慢吞吞走进礼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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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中教学资金充沛，礼堂也修得极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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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去、空空旷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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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里头已经坐了好几个班，也不显促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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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循音和朱蜜找到自已班位置，在最后一排坐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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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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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礼正式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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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例先是校长、教导主任讲话动员。接着，再是高二高三学姐发言，用优异成绩给新高一做个表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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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典礼，时间总是过得极为漫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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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一个环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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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走上舞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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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底下交头接耳声音变得嘈杂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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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似是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调试了一下麦克风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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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对着底下所有人、朗朗开口道：“大家好，我是新生代表，陈伽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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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循音心中陡然冒出八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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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艳独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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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无其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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