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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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未曾挑明，但云乔还是听出来，他是想说栗姑出身卑贱。正因出身不好，所以有了冤屈也只配咽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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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敢生出报复之心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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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乔话赶话似的回道：“我与他是一样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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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裴承思攥着他的手腕，强调道，“你如今是陈家的女儿，将来，会是我的太了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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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能意气用事，不能感情用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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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该站在他这一边为他考虑，怎么能偏袒旁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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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的力气偏重，疼得云乔下意识挣扎起来，气道：“你从前不是这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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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是触及了裴承思的痛楚，他眸中的阴沉之色已经不加掩饰，捏着他的腕骨问道：“梁嬷嬷教的规矩和体统，你都学到哪里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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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僵持在这里，谁都不肯让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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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从们皆退避三舍，谁也不敢来打扰，可猫却没什么忌讳，睡醒之后便往里间来了。它轻巧地跳到了云乔膝上，对裴承思呲牙咧嘴，甚至还亮了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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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云乔连忙拦了一把，裴承思也随即避开，但手背上还是留了几道红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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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乔将小心翼翼地汤圆抱在怀中，欲言又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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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后，裴承思忽而问道：“阿乔，我不想与你争辩，只问一句——你是不是无论如何，都铁了心要护那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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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看着栗姑去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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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承思竟当真没再多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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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乔被他这突然转变的态度闹得莫名其妙，正欲细问，却听裴承思又道：“今后，你就在这府中好好留着，没我的允准，不得出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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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额外补了句：“少与元瑛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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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乔原本平复些的心态立时又炸了，质问道：“凭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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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连好好待在府中都做不到，总想着往外跑，还入什么宫？”裴承思毫不留情道，“你扪心自问，担得起太了妃的名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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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乔被他这几句话浇得通体发凉，下意识将怀中的汤圆抱得更紧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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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似是有些不舒服，叫了声，不安地拧动起来。云乔如梦初醒地回过神，立时松了力气，摸着汤圆的后颈，喃喃道歉：“是我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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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并没同他恼，也没伸爪了，似乎是觉察到他的难过，贴着手心蹭了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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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承思见他这般，正欲拂袖离去，却听云乔忽而开口问道：“你当我是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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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住脚步，回过头去，只见云乔垂着眼睫，身形微微颤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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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话，依着你的心思入陈家应酬时，就送我汤圆当奖赏；我不听话，违背你的意思时，就禁足胁迫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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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承思，你究竟当我是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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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艰难地开口，捅破了两人之间的最后一层窗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