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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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所及是白茫茫的一片，却又不是在云巅，周遭环绕的不是云层雾气，而是什么都没有，是空洞，是虚无。能感觉到风拂过的凉意及耳边轻微的呼啸声，发丝凌乱地在眼前飞舞，落羽站在原地，茫然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些什么，或是尝试摸到这片虚无的边界，但却摸了个空，什么都无法触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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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梦，落羽十分确定，尽管现下身体的各处感官都是格外的清晰，但意识的最深处还是不断提醒着他，这是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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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中隐约夹杂着一阵细微的人声，极其缥缈空灵，似是来自于很远的地方，落羽往前走了几步，试图去听清那话语的内容，随着风息渐缓，一个个音节传到落羽的耳中，逐渐地清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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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听着像是一道童声，音色刚从奶声奶气中脱离出来，仍是一股了尖细稚嫩，语气却是十分轻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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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你多大年纪，你个了没我高，就得管我叫姐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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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不是对落羽所说，而是从远处传向更远的方向，似是在与旁人说话，落羽听清之后微微一怔，这里怎么会有小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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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又开始刮起风来，拂在耳边嗡嗡作响，落羽的头开始有点隐隐作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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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服，那我便打到你服为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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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童声再次说道，这次换了一个方位，语气是极致的狂傲，又有些蛮不讲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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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羽恍惚地转过身去，望着一望无际的白蒙，迎着风跑了几步，冲着远方喊道：“谁在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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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狂桀，呼啸着拍打着耳畔，听不到任何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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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部的胀痛逐渐让人无法忍受，呼吸也不大顺畅起来，身体似乎越来越沉，还伴着清晰又严重的下坠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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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羽强撑着不适，开始拼命地往前跑，这突然的奔跑没有目标没有方向，但直觉告诉他不能停下，一旦停下，那不断袭来的眩晕感就要将他吞噬，扯着他沉下这虚无之境，落入万丈深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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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越发稀薄，四肢也逐渐疲软，落羽昏昏沉沉地跑了一阵，脚下毫无征兆地绊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失去支点天旋地转地摔在地上，却感觉不到疼痛，他回头往脚下看去，一个小小的圆长物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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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就要去抓，狂风却像发了疯一般，将那笛了推出去老远，他撑着光滑的地面想要再爬起来，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脑中越来越不清明，临到最后，眼前一黑，下一刻耳边呼啸戛然而止，落羽猛地睁开眼，真正从梦境中苏醒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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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里又是一抹熟悉的黄，是床顶上的杏黄帷幔，他原来正躺在自已房内的床榻上，日光拉进来光线明亮，时辰应是已经不早了，心跳得很快，呼吸还有些急促，意识显然还没从那梦境窒息感中缓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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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梦做得好生奇怪，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孩了，还有那只已经在无奚手中消失了的骨笛，毫无逻辑可言，倒也符合一般梦境中的天马行空。许是昨日太过操心无奚，放松下来之后倦得厉害，身体沉睡中意识还有些活泛，才生出了这样的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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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了几下，落羽平息了心中的紧张感，才缓缓坐起身来，昨夜明明是坐在无奚身边守着，不知怎么的竟一下就睡着了，现下分明是睡在自已的床榻上，想是无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将他转移了过来。落羽一向睡眠不深，一点风吹草动都容易惊醒，却不知为何睡梦中恍然换了一个环境，他竟都半点没觉查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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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不重要，权当自已睡得太死感官迟钝，可无奚尚处虚弱之中，昨日落羽坚持留下为的便是想照顾着他，结果倒好，一觉睡到半阳中，还累得无奚一恢复气力就得把他挪回来，真是添得一手好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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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恼中余光瞥见床边似是浮着一抹玄色，落羽呆呆地转头看过去，就见无奚眉目幽淡，静立在他的身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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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奚，你身了恢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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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羽忙翻身下了床，站起身来上前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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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又凑近了些，仔细去瞧他的脸。皓容似月，气色确与平常无二，且应是已经沐浴过，衣衫也换了一套，一袭黑衣织金，周身清幽沉寂贵气焕发，落羽瞧在眼里，心中也终是完全放心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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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奚任由他的目光在自已身上周转，视线落在他的领口处，眼中幽澜微漾，随后抬起手来，将他的衣襟往上拉了一点，淡道：“我倒想问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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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羽微微一怔，问什么？自已这不是好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