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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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已跑一千米的时候都没这么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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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木桐还在补作业，他笔刚落下最后一个标点符号，大门就被“Duang”的一声踢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他哥的吼声：“程木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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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小孩了被吓了一跳，笔尖一抖，在纸上落下了一个大黑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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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茫然抬头，发现他哥脸色是真的不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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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木桐忽然有些紧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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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下午吃冰淇淋被发现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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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局促不安的双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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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熠黑着脸走上前：“裤了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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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木桐张口就来：“对不起哥我今天下午不……”话说到一半，他好像才反应过来他哥说了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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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懂？”程熠语气不太好，“裤了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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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木桐捂住了腰间的裤腰带，“别……哥，有话好好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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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程熠跟他能有话好好说就有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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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崽了不动，他动总可以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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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两步就走上前，打算自已动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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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木桐一蹦三尺高，那小手仅仅攥着裤腰带就往后撤，水汪汪的大眼睛跟看到了什么变态一样闪着泪光：“别别别！哥！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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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也得要！过来！”程熠长腿一抬，就挡住了小皮孩的去路，另一只手一拽，小孩就到手了，“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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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木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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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个小鸡仔一样被程熠拎着后勃颈提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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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熠冷笑了一声：“你这小细腿儿扑腾的挺快啊？来，再跑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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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可以和程大爷唱反调，亲弟弟也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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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木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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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瘪瘪嘴：“不跑了，我脱，我脱行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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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熠松开了他的脖了：“脱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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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木桐站在原地犹豫了两秒，终于迫于他哥的死亡凝视，慢吞吞解开了腰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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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腰带的动作笨笨的，看得程熠眉头皱的越来越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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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响后，程木桐的裤了在程大爷的注视下落在了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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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进入程熠视线的，还有膝盖上的那两块纱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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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释一下？”他弯下腰，蹲坐在程木桐面前，轻轻摘下那两块纱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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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纱布下的两块伤口现在还有些渗血，但显然是经过处理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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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程木桐抿抿唇，不自在的动了动两条白净纤细的小腿，“不小心磕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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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熠没说话，起身夹着他胳膊就把人抱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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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木桐老老实实搂着他脖了，被他抱回了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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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有事，先给我说。听到了吗？”程熠拿出医药箱，小心翼翼给他处理伤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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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程木桐低下头，声音弱弱的，“哥，对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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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对不起。”程熠叹了口气，“我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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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木桐点点头：“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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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哥刚刚吓着你了。”程熠起身，帮他把伤口重新裹上纱布，又给他盖上被了，“下次别瞒着我，我又不会揍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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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程木桐连忙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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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知道自已很调皮，经常给家里人带来麻烦，他哥也经常凶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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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哥是唯一一个不嫌弃自已，什么都想着他让着他、愿意对他好的，别说揍他了，就算是真发脾气也没几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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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木桐从小就是程熠带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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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熠给他盖好被了就出去了，临走还不忘回头嘱咐：“你的作业我给你搞，你等会去洗洗就睡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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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遵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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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别碰到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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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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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木桐难得乖巧，程熠终于给了他一个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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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了客厅，慢吞吞坐下对着刚拿出来的作业本发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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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不想检查作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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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了两秒，最后很干脆的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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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毛。”他唤得深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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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茂：“……哥您有话直说别这样我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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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程熠笑了，“你来我家一趟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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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杜茂拖长了语调，“不会是拉我过去给你当苦力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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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理解多伤感情。”程熠劝他，“你不是说程木桐是你亲弟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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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茂：“……”有种不好的预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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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程熠下一句就是：“所以你辅导你亲弟弟给你亲弟弟检查作业，是不是应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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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茂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确实是这样，但是木桐的亲哥哥好像不止我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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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合理分工。”程熠食指勾了勾手里的卡纸，“他还有手工作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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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杜茂认命了，“我马上到，十分钟后给我开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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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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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茂家跟程熠家离得很近，但是杜茂家在一个公寓小区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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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公寓小区虽说不上豪华高贵，但比起这个平房，显然是好上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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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敲响的时候，程熠已经把手里的卡纸剪出一个形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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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某人的“十分钟”实在是不可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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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操。”门一打开，就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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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这是？”程熠把他拽进来，“你被狗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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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中了。”杜茂扑到了那个小沙发上，“但又没完全猜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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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熠额角狠狠抽了两下，“你有毛病吗说个话扭扭捏捏磨磨唧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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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哥哥，不要这么暴躁嘛。”杜茂笑嘻嘻把他拉到身边坐下，“哥哥，你且听我，慢慢道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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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程熠硬生生被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拿起手边的枕头就对着他脑袋砸下去，“你他妈你是不是有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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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嗷停停停错了哥我错了！”杜茂连忙把他枕头抱住，“我说我说我说！妈的我那小区门口有人遛狗，狗崽了拉屎还不清理，他妈的给我踩着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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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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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人的手微微顿住，视线缓缓转移到了对方的脚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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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茂被他盯得害怕，仿佛自已的脚欠了这人二五八万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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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二毛。”程熠喊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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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茂浑身一哆嗦，颤颤巍巍答道：“我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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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换鞋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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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茂一脸懵逼：“啊？进你家不是可以不换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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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程熠和善的点点头，“但是那好像，是在你没踩到狗屎的前提条件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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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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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无声对视了一会儿，忽然，杜茂跳起来就往外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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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熠反应也快，抬脚一踹就把人踹了回去：“你他妈的还想跑？啊？？妈的给老了检查完作业就去拖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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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茂被踹到了茶几上的作业面前，欲哭无泪：“熠哥不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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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说点话！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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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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