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剑圣彻底砍进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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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城，中央大厅。</p>

赤红和湛蓝的剑芒在大厅之内重叠纠缠，盖聂和卫庄的交锋仍在继续。</p>

不过剑圣几乎处于肉眼可见的下风之中，面对卫庄愈发狂暴的不给人半点喘息的连环攻击，颇有些险象环生的意思。</p>

随着卫庄的一记横斩，盖聂险之又险的一个后仰躲开了赤红的剑芒，不过额外延伸出的无形剑风还是削去了他的一缕头发。</p>

卫庄得势不饶人，立刻补上一记直刺，直奔盖聂心口。</p>

渊虹的剑身及时出现在盖聂的身前，格挡住鲨齿的锋芒。</p>

盖聂双手握剑，以一种并不舒服的姿势反手架住了鲨齿，同时他的脑袋微微向另一侧偏去。</p>

伴随着尖锐刺耳的摩擦音，赤红的锋芒差以毫厘的从盖聂的脸庞擦过。</p>

此时，剑圣那双一直沉寂的双眸终于显露出了难得亮光，静静的凝望着自己的师弟。</p>

恍惚之间，旁观的众人彷佛听到了天空之上传来一声惊雷。</p>

随着鲨齿的剑刃滑过渊虹触及末端，盖聂双手骤然发力，借着那并不适合格挡，却适合发力的姿势斜向上一挑，将鲨齿轻轻甩开。</p>

紧接着盖聂松开左手，右手手腕一抖，变作反手握剑，将渊虹恰到好处的插入鲨齿的剑格与齿锋之中，向后猛力一拽，强行牵引着因为先前的上挑而暂时失衡的卫庄跟着向前屈腰。</p>

最后，渊虹拖着鲨齿硬生生画了一个不规则的满圆，在圆环的末尾，盖聂直接纵身跃起，多方力量的交叠之下，鲨齿再一次从它的主人手中脱离，沿着圆环最后一截的切线飞出。</p>

鲨齿的再一次脱手，引来了和第一次同样的重点关注，高渐离等人甚至忍不住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似乎担心自己的呼吸会干扰最后的结果。</p>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是否代表着今夜的纵横之战的结束？</p>

亦或者和上一次一样，只是新一轮交锋的开始？</p>

虚幻的惊雷之声再次炸响在所有人耳边，令人不自觉地产生现在外面正下着暴雨的错觉。</p>

当然，现实是外面一片晴天艳阳。</p>

盖聂在空中一个翻身，轻巧的落在地上，而鲨齿则盘旋着将要飞向远处。</p>

这时，卫庄眼眸一闪，嘴角隐隐扬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右手二指并拢，向后一甩，恰好点在还未彻底远去的鲨齿剑身之上。</p>

在反方向的力的作用下，鲨齿立刻逆转了自己的移动轨迹，重新向着自己的主人靠拢，最后被卫庄一把握在手中。</p>

这一幕景象映入旁观者的眼眸之中，让墨家一方的人很是失望。</p>

盖聂站在卫庄身后不远处，依旧毫无情绪起伏的注视着高举鲨齿的师弟。</p>

不过他的内心并非真的一点波动都没有。</p>

他连续抓住了卫庄两次破绽，但事实证明，能够轻而易举的抓住这些破绽，不仅仅因为盖聂是天下第一剑客，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些破绽对卫庄而言本就无伤大雅。</p>

两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的剑圣心中暗叹，知道今日这场决斗，注定无法简单收场了。</p>

重新拿回鲨齿的卫庄没有耽搁分毫，立刻转身再次杀向盖聂。</p>

现在他的进攻，变得更具压迫感，更具破坏力，几乎每一次挥剑都会夹杂着大量的剑气呼啸四散，张扬的肆虐在这座大厅之内。</p>

盖聂的境况也进一步恶化，被打的节节败退。</p>

在鲨齿和渊虹的交错之间，嘴角挂着肆意恶笑的卫庄大声喝骂着：</p>

“你的剑还是那样！”</p>

“一样犹豫！”</p>

“一样怯懦！”</p>

盖聂依旧一言不发，努力的抵挡着对方近乎疯狂的进攻。</p>

最后，在卫庄的一记十字剑气斩击下，剑圣被击退出去数十步远的距离，几乎和对方相隔着半个大厅的距离。</p>

在盖聂还未站稳脚跟之时，卫庄平举起鲨齿置于胸前，左手五指弯曲成爪状，缓缓抚过剑身。</p>

他的衣袍在无形之力的影响下猎猎抖动，周身的一切仿佛都在微微颤抖，而旁观者耳中虚幻的惊雷声也越发响亮。</p>

庞大的真气随着这一过程被灌注剑中，赤红色的剑芒随之愈发耀眼夺目，经过极为短暂的蓄力过后，卫庄毫无保留的由下至上挥出了今日这场战斗中最强的攻击——到目前为止的。</p>

而此时的剑圣，方才将将稳住身形。</p>

呼啸的剑风赶在剑气之前拂过剑圣，没有给他造成任何伤害，只是又削掉了他的一缕头发。</p>

紧随其后的，便是撕裂着地面，汹涌猖獗的赤色剑气。</p>

盖聂来不及做太多动作，也无意做额外的抵抗，仅仅只是将渊虹架在身前，硬扛下了这道剑气。</p>

虚幻的剑气压迫着实在的剑器，将其身躯折弯，推动着持剑者向后倒飞而出。</p>

眨眼的功夫过后，盖聂便被逼到了大厅的墙边，并且毫无减速的迹象，最后没有缓冲的撞了上去。</p>

轰！</p>

一声巨响过后，墙壁被撞出一个大窟窿，大量的碎石滚滚落下堆积，同时掀起了一阵扬尘。</p>

在尘雾的遮掩下，所有人都无法确定盖聂到底怎么样了，不过尘埃背后隐约可见的只有碎石，并没有人的身影。</p>

这让高渐离等人的心不由提了起来。</p>

难道，剑圣败了？</p>

这个念头跃上了所有人的心头，不过很快，他们就改变了这个想法。</p>

卫庄死死的盯着那团可能埋着盖聂的石堆，眼眸跳动着旁人看不懂的光彩，只能大概判断其中似乎有着期待。</p>

而在高渐离等围观者的感知中，大厅内的空气好像突然凝固住了。</p>

不对！</p>

应该说，大厅中的一切都好像凝固住了，连他们也不例外。</p>

和之前面对纵横大打出手时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而产生的错觉不同，这一次他们是真的动不了了，或者说想做出任何动作都比平日困难百倍千倍。</p>

在他们意识到这一点后，大厅之中立刻便刮起了剑气的风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