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 荧惑之石争夺战（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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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季不想朱家出去送死，赶紧拉住他劝说道。</p>

朱家摇了摇头，“没可能的，他们的目标就是我。”</p>

“不用为我担心，老哥我不会轻易死掉的……无论如何，我也要拉着司徒万里给曲殇陪葬！”</p>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朱家的语气低沉而可怖，宛如真正的恶鬼一般。</p>

他现在完全豁出去了，就想死之前给曲殇报仇。</p>

朱家是农家六堂堂主中最圆滑，最世故，最八面来风的人，但他也是最看重兄弟义气的人，只是极少有人真正能被他发自内心的认可。</p>

曲殇正是其中之一，甚至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个。</p>

司徒万里和刘季之前也算不上，直到两人身负重伤依旧前来和自己共同面对强敌，朱家才真心认可二人。</p>

结果他就被其中一个背叛，并因此害死了自己最重要的兄弟……</p>

如果还有活路，朱家一定会选择君子报仇法。</p>

但此时的他确实已经无路可退，日暮途穷，迎接他的唯有死亡了。</p>

所以他现在只在乎两件事——为曲殇报仇，让刘季活命。</p>

这一次刘季没能再拉住朱家。</p>

无可奈何的刘季也只能赶紧追上去。</p>

朱家讲义气，他也一样。</p>

他同样遭受了背叛，并眼看着兄弟因此而死。</p>

朱家希望他活着，他也一样。</p>

………………</p>

大泽山，四季镇。</p>

被朱家的无数假身一直骚扰纠缠的田虎此时两眼冒火，怒骂道：</p>

“该死的朱家……赶紧给我想办法把那个老匹夫找出来！”</p>

他这句话并不是针对某个人，而是对着所有自己人。</p>

金先生和田仲显然没办法处理朱家的杀手锏，普通农家弟子更不行。</p>

不过这里恰好有一位能破解千人千面的存在。</p>

田言平静的声音及时在田虎等人耳边响起，“朱家的千人千面确实威力神奇，但它存在一个致命的缺陷。”</p>

“朱家可以分化出千百道假身，可功力是无法复制的，他的所有假身都只能在他的操控之下行动。”</p>

“真气的流动是无法骗人的，也是无法隐藏的。”</p>

朱家的假身和他长相一模一样，自然让人难以找出他的真身。</p>

但是二者的‘气’可不同。</p>

假身只是被朱家以内力操控的傀儡，它们体内的真气流动路线极为固定，就是三心二意点穴手的行气路线，最多就是‘喜怒哀乐’四种手法有所差别。</p>

朱家本人的真气流动却远比假身要复杂的多。</p>

而且二者之间的‘气’有着明显的关联，是从真身流向假身，所以只要能观察到‘气’的流动，就能一眼分辨出真身何在。</p>

当然，观察‘气’的流动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并不是单纯用肉眼能观察到的，必须要有一定的特殊手段。</p>

而作为农家大小姐的田言，虽然自幼体弱多病，不能习武，却恰好修习过一门特殊的观气之法。</p>

这一点，田虎他们都知道。</p>

听到田言的话后，田虎立刻意识到了解决的办法，大喜过望道：</p>

“这么说来阿言你的察言观色就是他的克星？”</p>

“太好了，不愧是我们农家的女管仲，没有辜负大哥对你的多年栽培！”</p>

“阿言，赶紧找出朱家那个老匹夫，把他解决掉，彻底一劳永逸！”</p>

在田虎兴奋的声音中，田言灰褐色的眼眸中逐渐蒙上一层熠熠生辉的金光。</p>

田言视线中的一切全都清楚的映照在金光闪闪的眼眸之上，最终化作视觉信号进入脑海。</p>

秋水明眸，察言观色！</p>

这是一门观气法，也可以说是瞳术，是旁门左道中的旁门左道。</p>

不仅存世数量极少，而且全都极难修炼，且……普遍用处不大。</p>

之前说过旁门左道练成后普遍很有用，但瞳术却是个例外。</p>

如果只说作用，瞳术其实很有用，比如田言的察言观色，可以透过肉体观察一个人的气息流动。</p>

这个气息，指代的可不远不止是真气，覆盖范围很广。</p>

这一点无论是应用于战斗，还是医术，亦或是辅助修炼等各个方面，都有很大帮助。</p>

但正如抛开剂量谈毒性是耍流氓一样，抛开代价谈用处也是如此。</p>

修炼难度过高让瞳术的用处毫无意义——等你把这玩意练成了，大好的时光早就耽搁了。</p>

如果是可以只用于实战中的瞳术，比如直死魔眼，电眼逼人，或者是瞪谁谁怀孕这种倒还好，就当练了一门邪门武功。</p>

可绝大多数的瞳术都是纯辅助用的，比如说田言的察言观色。</p>

你想在战斗时用，就得再去练武，你想配合医术使用，就得去学医，其他方向也是如此。</p>

那么问题就来了——时间都去哪儿了呢？</p>

所以瞳术这玩意，从来只有绝对的天才和闲逼才会去触碰。</p>

所以……瞳术很罕见。</p>

朱家知道田言会察言观色，这在农家内部不是什么秘密，因此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千人千面拖延不了多少时间。</p>

司徒万里给他造成的伤势反而影响不大了。</p>

此时，在田言的视线中，一切现实物质都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阴影，与之相对应的是每个人身上高亮的气息流动线路。</p>

农家弟子体内的普遍简单而紊乱——正常人，乃至实力不够强的江湖人气息就是乱的，他们或许会控制自己的气息变得规律，但那只是他们认为的规律。</p>

实际上，还远称不上规律，毕竟每个人的气息都是纷乱的，驳杂的，你能调整一类，却未必能调整另一类。</p>

而朱家的诸多假身身上的气息流动则要简单纯粹的多。</p>

它们没有活人应有的生气以及呼吸，只有最纯粹的真气流动，而且是沿着四种固定规律运转的真气。</p>

那代表着三心二意点穴手的‘喜怒哀乐’四种手法。</p>

同时，空中此时飘荡着无数的‘丝线’，那同样是流动的气息，是朱家的真气。</p>

线的一端连接在朱家的假身上，另一端蜿蜒绵延的飘向街道深处，连接着朱家的真身。</p>

他的位置，暴露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