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八十一章 接着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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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的文盲把本来有些生气的班大师等人给逗笑了。</p>

还是张良‘厚道’，保持着和煦的微笑回答道：</p>

“所谓大局观就是，作为侠魁，你理当坐镇后方，不可轻易犯险。”</p>

“可我现在变强了，不会轻易出事的，就应该身先士卒。”天明梗着脖子反驳道。</p>

“你确实变强了，但还不够强。”张良非常实际的回应他道，“墨家前任巨子比你更强，但他还是因为一时大意，死在了六魂恐咒之下，死在了……墨家最需要的时候。”</p>

这话算是在挑墨家的伤口了，班大师等人脸色俱是黯淡了几分，但也没人因此对张良心生不满。</p>

因为他说的是实话，也因为他是为了借此警省他们的现任巨子。</p>

天明也陷入了沉默，但他并未就此让步，而是继续回应道：</p>

“那是因为阴阳家的六魂恐咒克制墨家心法，但这一次我们不会撞上阴阳家的人，不是吗？”</p>

由此可见，天明的脑子是真的变活泛了。</p>

虽然不懂的还是不懂，但他知道的已经能灵活运用了。</p>

“没错。”面对天明的坚持，张良点了点头，而后脸上笑意骤然消失，冷声提醒道，“但你要面对的是一个远比阴阳家所有人加起来都恐怖的敌人。”</p>

“……你是说古大叔吗？”天明反问道。</p>

“当然。”</p>

“他不会伤害我的。”</p>

张良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你没有站在他的对立面。”</p>

“他终究是帝国的国师，你们要动嬴政，是他绝对不允许的。”</p>

“那我也不认为古大叔会伤害我。”天明很坚定的坚持自己的看法。</p>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被轻易动摇的人。</p>

天明对善恶的判断自有自己的标准，或者说感觉，所以哪怕知道了古寻的身份，知道了古寻和卫庄是好友，也从未认为他是个坏人，是自己的敌人。</p>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立场很重要，重要到甚至可以大过一切。</p>

但对于‘侠’来说，拘泥于所谓的立场，无疑是错误且失败的。</p>

这副姿态的天明让班大师等人既欣慰又头疼，而作为监护人的盖聂只是默然旁观，并未发表意见。</p>

他可以纠正天明的错误，却不能强求对方的决定。</p>

面对如此固执的天明，即使是张良也不得不承认……讲道理大概是讲不通了。</p>

那就只能讲点他比较擅长的了。</p>

他重新露出笑容，“那么，问题就又绕回了一开始的话题——大局观。”</p>

“你为什么执意要去泰山？”</p>

“当然是履行身为墨家巨子的责任，身先士卒，保护大家了！”天明毫不犹豫的肃声回答道。</p>

张良点点头，不去质疑天明的能力，转而说道：</p>

“你提到了身先士卒，是因为你觉得身为巨子，你有责任，有义务冲锋在前，挡在所有墨家成员前面。”…。。</p>

“对吧？”</p>

天明想了想后点了点头。</p>

这话听着没毛病。</p>

张良嘴角笑意扩大，没毛病就对了：</p>

“但这实际上是先锋该干的事，不是巨子该干的事。”</p>

“怎么会，巨子老大明明就……”天明下意识想要反驳。</p>

张良却抢在他之前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那是在墨家处于危难之际，身为巨子的燕太子丹殿下当然要守在所有人身前。”</p>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墨家的状况尚算平稳。”</p>

“前往泰山是一个带有危险的任务，是一种主动进攻的行为，而非被动防守。”</p>

“这种时候，身为墨家领袖的你必须要确保大局稳定。”</p>

让张良一连串嘴炮轰的有点晕的天明想了一下，反问道，“我该怎么保证大局稳定呢？”</p>

“很简单，确保墨家不会在这个时候再换一任巨子。”</p>

“墨家的稳定，就是大局的稳定，这对任何一个组织而言都是如此，所以刺杀嬴政才会那么重要。”</p>

“……”天明陷入了沉默。</p>

按照张良的说法，他留在桑海，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对的。</p>

天明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p>

可他内心真正想做的，是亲自去泰山。</p>

想做的事和正确的事起了冲突，这让天明很纠结。</p>

他耷拉着脑袋，恹恹的说了一句，“这……我琢磨琢磨。”</p>

说完，转身离开，独自emo去了。</p>

盗跖凑到张良身边，笑嘻嘻的拿胳膊一撞他，“还是子房你有办法啊！”</p>

张良温润一笑，维持着谦谦君子的风度说道，“天明只是一腔热忱，想要帮助所有人罢了。”</p>

班大师无奈的摇了摇头，叹声道，“我们也都知道天明是好意，只是……”</p>

人力有时穷，很多时候他们必须顾全大局。</p>

事关天明这个墨家巨子，逍遥子不像张良和天明有私交，不好发表看法，朝众人说道：</p>

“我去看看他。”</p>

之前他就说过要查看一下天明的状况，班大师等人也没说啥，点了点头示意，目送他跟着天明离开。</p>

天明这个插曲过去，班大师看着张良，说回正题：</p>

“子房啊，小圣贤庄那边，我们有什么帮得上吗？”</p>

张良脸上的笑意稍淡，摇了摇头回道，“儒家的麻烦，恐怕谁都帮不上忙。”</p>

随着时间推移，罗网的手段也逐渐浮现出水面了。</p>

和农家之局差不多，儒家这一局，也是阳谋。</p>

农家六堂都想要坐上侠魁之位，可侠魁只能有一个人，所以他们必须斗起来。</p>

儒家现在也差不多。</p>

利益是有限的，人相对而言却要多得多，而且每个人都想攫取尽可能多的利益。</p>

至于后果……刀子不砍到头上，有几个人会在乎呢？</p>

更奇妙的是，农家当初自衬是所谓的江湖第一大帮，有着十万弟子，根本百无禁忌，所以内斗不考虑外部情况。…。。</p>

而儒家，似乎也沉浸于所谓的天下显学之称不可自拔，觉得不管自己再闹腾，都不会引来真正的祸端。</p>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p>

不过两家情况也不是完全一样，比如说……儒家的蠢货远比农家多的多。</p>

毕竟后者只是六堂堂主之间的斗争，六个人都是蠢货也才个位数。</p>

儒家就不一样了，什么样的傻哔都有可能发言。</p>

这种猪队友铺天盖地的局，别说是张良，就是孔夫子复活也未必能带的动。</p>

现在这种情况，小圣贤庄想自保，无非就是缩起头来装不知道，寄希望于自己不会被波及，不然就是积极活跃起来，主动靠近帝国，以期和儒家的部份傻哔切割开。</p>

因为古寻的建议，伏念最终选择了后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