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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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幻象一下么。

“嗯。”k乖顺的点点头，反正重新拥有腺体这件事本身就令他期待，即使不需要什么奖励性的礼物他也会同意手术。

这一刻，他忽然笑了。

为何年仅二十五岁的伊莉亚对待他的口吻宛若在对待小孩子呢。

明明他要比她大七岁呢。

他忽然伸出右手挽住了伊莉亚的腰，仰着头望向她宠溺的脸，声音干涩沙哑：“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想回集中营了。”

闻言，伊莉亚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

k看出了她的为难，然后他很懊悔不该跟她说这些有的没的。

自己的去留，伊莉亚根本决定不了啊。

他只是个连姓名都不配拥有的俘虏，身上还背着沉重着徭役和负债，如果不能及时回到集中营，就会被追捕然后人道处理掉。

伊莉亚真是个善良又单纯的好人啊，连自己上了个多么垃圾的omega都不知道，还把他当成宝，k这么一想自己都要吐了。

伊莉亚的手覆上他的板寸头，抚摸他细短的发庄，按摩他柔软的头皮，暗紫的瞳仁盯着这个不像omega的omega说道：“至少在离去之前，拥有了短暂的爱情，比没有希望的人生好得多。”

哦天啊，k无法揣摩，她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番话。

短暂的露水情缘，是漫长枯燥的人生当中一抹亮色。

这么想仿佛也很有道理。

这种艳遇，就像可遇不可求似的，精心安排都未必有如此的巧妙。

拥有便贪欢一刻，何必苛求天长地久，在这朝不保夕的末世之中何乐而不为呢。

在剩下不多的日子里，他们整天都待在一起，腻在927室里，忘记身份，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

有一天，完事之后，她拿来一张贴纸，说要当成礼物送给他。

他一看，是她十八岁在舞会上拍的照片，她把它做成了卡通贴纸，背面制作了不干胶。

她说：“纪念品！想我了就把它拿出来看看。”

k说，好，想你了就看看贴纸。

然后伊莉亚洗澡去了，k独自坐在床头端详着手里的那枚贴纸，讽刺地想着这辈子也许再没机会见她了吧，还谈什么‘想你了拿出来看看’，这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贴纸上，伊莉亚的笑颜很灿烂，穿着白色泡泡裙，比了一个剪刀手。

完全不同于她现在的淡漠疏离的气质，那是青春活泼的少女风格。

怎么会变化这么多。

时间啊，真是奇妙。

讽刺的是那天是他拆手上绷带的一天。216跪在那里小心地给他处理破碎的石膏。

伊莉亚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k知道。

当天晚上，伊莉亚带他出门透气，在摘星台上看流星。天空滑落两颗璀璨的流星，一闪即逝。

短暂啊，短暂如流星。

漫空的星星都挂在那里，见证他们的爱情，他靠在她的肩膀上，感觉很安全，一种来自omega本能的安全感。

伊莉亚的眼神盯向k，她专注而缓慢地抚摸着k脖颈上的纱布，那下面安静地躺着一条新生的腺体，那眼神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或者一件杰作。

omega散发着诱人的牛奶味道，恭喜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味道。

原来他本就是这么诱惑人。

多么漂亮的人儿啊，在星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那消瘦陡峭的下颚骨，那线条林立的锁骨区，空荡荡的宽大病号衫。

如果他要是再胖一点儿，那就是一个标准的绝代美人。

伊莉亚忍不住抱住他。

从星空俯瞰下去，偌大的城堡，隐秘在丛山峻岭中的一隅，在城堡的一隅，两个摇曳生姿情幻迷离的末世情人正在忘情地接吻。

一切都藏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在这里，在这时，他们可以肆无忌惮，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就在末路狂欢的第二天，k就踏上了回集中营的路。

他还记得伊莉亚的最后一句话是：“腺体长好别忘了叫集中营的医生给你拆线。”

看，k觉得她总是这样不解风情，连平生最后一面都不忘尽到医生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