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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离宫后憋着一肚子闷气回到驿站,一进到房间就再也忍不住怒气,把桌子敲的砰砰响。
随他之后进房的一模样俊俏年轻男子看他从皇宫回来就如此情绪失控,顿时比他还生气,怒问:“王爷在宫里受气了?”
听这语气,仿佛他说一个是,就会立刻杀进宫一样。
“倒不是!”晋王气呼呼坐下,可现在的感觉可是比受气还让人难受。
“既然没有受气,康郎这般是为何?”男子不解,乖巧上前,替他顺背。
晋王,全名慕容康,被一男子称呼康郎,不仅不觉反感,甚至还颇为享受。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有些沮丧对那男子道:“阿允,本王大意了。”
被称呼阿允的男子手一顿,不解他为何这样说。在他心里,慕容康可是全天下心思最缜密之人,怎么可能会大意。
慕容康揉了揉额头,好一会才终于说出:“本王替你们几个求情,自以为万无一失,按目前形势,太后即便是想罚,也只能轻拿轻放,却不料……”
说到这里,慕容康痛苦地直拧眉。
“不料如何?”阿允手不自觉紧握成全,担心不言而喻。
他承认,刺杀太后这事,的确是他冲动了。一收到情报就有些心慌意乱,没做太多安排匆匆行动。后更因自己被擒,连累那么多弟兄枉死,而他自己也差点死在刑部大牢。
本是好意,不曾想因为自己的过错连累王爷暴露。但他也有些欣慰,王爷为了救他,不惜暴露自己,出手抓了裴高扬,以此要挟,成功救回他们几个。
康郎说的大意,难不成是指求情的策略失败了?那他们会不会再次被抓起来?不会不会,康郎在对裴太傅动手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后面的好几步。此等机智,也只有他们家康郎有。
想到这,他看向慕容康的目光更是柔情万种。
在他温柔注视下,慕容康心情平静不少,只是说话语气仍然有些懊恼:“不料太后竟罚我抄经书。”
原来是抄经书啊,阿允握拳的手松开,愈发温柔注视着他,静静听他往下说。
“太后说你们几个的的错也交由本王一并处罚,本王一时得意忘形,便说让你们也一同抄经书。”
阿允听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这么大的错最终只是被罚抄经书,也只有他们王爷能做到。他心里对慕容康的崇拜又深了几分。只是,这明明已经是很轻的惩罚了,王爷为何还一脸痛苦?
“……那经书,有六百卷。”慕容康在出这句话后,痛苦地闭上眼。
听到六百卷,阿允脸上的的笑容僵住了,颤抖着声音问:“太后罚王爷抄写经书几遍?”
“一遍。”
一遍,只怕不眠不休也要抄上几天几夜,但这也算最好的结果了,阿允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
但慕容康似乎还有难以启齿之事,看着眼前这唇红白齿的少年,嘴张了合,合了张,好半响才终于说出:“……可本王大意,当着太后和那么多官员面前,扬言罚你们抄经书十遍。”
室内顿时陷入安静,只听到有人大抽了口冷气。
十遍,阿允那拿惯了刀剑的手不自觉抖了抖。
“王爷……”阿允再开口,声音带了几分苦涩:“没事,就当行善积德了。况且那么多卷经书,太后还能每一张纸都亲自查看不成。我挑几个写字好看的,帮着一起抄,很快就能抄完。”说完又立刻自我否认掉:“不,不能抄太快,得慢慢抄。”
慕容康双眸无奈中透露着凶狠:“你说太后是不是故意的?”
问完,他自己就又摇了摇头:“不像,若是故意的,她怎么还会问周尚书要一套大般若经。”
“阿允,你也见过太后,她可是像欧阳家说的那样,聪明睿智博学多才巾帼不让须眉?”
见过林一禾后再想到欧阳家密信中所形容的,慕容康简直要怀疑人生了。就这还聪明睿智博学多才,那自己岂不是文曲星下凡?
阿允想到被抓后同行的那些天,太后做什么几乎都是要丞相拿主意,别说聪明睿智了,就连有主见都称不上。
他摇摇头,再次生出懊恼之情。若是当初他先观察再下手,就不会逼得王爷提前暴露。碳化木的那个提议,还有从人贩子手中逃脱,也许纯属巧合罢了。
慕容康也觉得不像,可一切也许只是巧合,只不过他倒霉罢了。
没多久,负责送经书的周承平也到了驿站。六百卷经书,整整用了三辆马车托运,还借用了十几个御林军帮忙搬上搬下。
慕容康那向来挂着温和笑容的脸,在亲眼目睹这壮观一幕后,差点没绷住。
办好这事,周承平连忙赶回宫向太后复命。今天他真的很欢乐,也许真是佛祖开眼,太后随便说了个经书,竟是超长的。
而只剩太后和丞相的勤政殿内,苏恒和林一禾同样在谈论着大般若经。
苏恒心中没半点纠结,就是认定阿禾应该是知道才故意让晋王罚抄大般若经。
虽然事后她一脸无辜和大臣们解释,自己没读过什么佛经,当时脑海里根本想不起有什么经文,只好随意指了个听别人说过的。
旁人都信了,还当天有眼。
待其他臣子都离去,苏恒也就不避讳了,笑问“当真如此?”
林一禾眨了眨眼,理直气壮说:“不。”
对苏恒,她没必要隐瞒。她就是故意的。
苏恒哈哈笑出声,在心里叹道可真是个狡猾的小丫头。以后他得注意些,免得一不小心就着了她的道。
大般若经苏恒其实读过。十岁那一年,他总是莫名的心烦意燥,母亲带他去福法寺祈福,巧遇普济大师。大师说他命中有有一劫,最好让他在寺庙住一年。也是那时候,他开始接触佛法。
入朝为官后,闲余时间他也经常炒抄佛经或者默诵,甚至偶尔会去福法寺和普济大师讨教一二。也就是当了这丞相后,忙的不分日夜,连歇息时间都不够,更别提诵经抄经。
看着眼前这笑靥如花的小姑娘,他知道,如今自己怕是在这红尘越陷越深了。
苏恒并不觉得她对晋王耍点小聪明有什么错,毕竟晋王那些人还想要她命呢。他只恨现在形势逼人,不得不暂且放过这帮叛臣贼子。
“做的好!”苏恒宠溺摸了摸她圆圆的小脑袋。
自己做了这样的事,丞相竟然还表扬,而且,这貌似是丞相第一次表扬自己耶。林一禾心花怒放,但还没来得及表达,就一个接一个喷嚏。
苏恒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突然感冒这么严重,定是昨日受凉了。可真是不省心了。
他心疼道:“娘娘身子不适,这几日就不要上朝了,好好在仁寿宫养病。”
林一禾也觉得自己不休息也做不了别的,根本提不起精神。可是她和苏恒那么久没见,她舍不得回仁寿宫。
幽幽看了苏恒一眼,眸中尽是依恋和不舍,还有无声指控。
苏恒竟被这一眼看得生出了几分心虚,她那眼神,就好像无声在问,他们这么久没见,他就舍得让她回宫。
可她明明还在生病……
是啊,她在生病,即便是让她回仁寿宫歇息,他也不能在一旁照顾。
苏恒心情顿有些沉痛,当初他以为,自己只要当好这丞相,就能护她在太后之位上,平稳度过一生。可笑当时真是想得太简单。
恰好这时,元英在门外开口说,御医过来了。苏恒干脆闭了嘴。
得了允许,元英领着过来请脉和送药的御医进来。
林一禾看到御医,不,准确的说是看到御医手中拎着的那个食盒,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她鼻塞成这样,竟然都还能闻到那臭臭的中药味,可见这药有多苦。
元英小心翼翼从御医手中接过食盒,把那碗热气腾腾的药端到太后跟前。
恶臭扑鼻而来,林一只是闻着都觉得要吐了。她怒瞪着御医,问:“可有放饴糖?”
御医忙道:“放了放了。”
“可真要放了哦。”林一禾好慌,这药看起来怎么比昨晚的还苦,她明明已经好多了,分量不是应该减半才对吗?
“当然当然。”御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觉得自己可真是太难了。本来他想着太后如此怕苦,想减轻分量,慢慢医治。可丞相知道太后感冒了,又派了人来太医院叮嘱,务必要好好给太后诊治,尽快让她康复。
衡量再三,御医选择向掌握实权的丞相屈服。所以这碗药,即便放了饴糖,他知道定也是很苦。希望太后不要太生气才好。
林一禾拿手探了探药的温度,刚好入口。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喝了快点好起来方为上策。
做好思想准备,林一禾捧起药,一鼓作气往肚子里吞。只第一口,她就差点被苦到喷了出来。但她坚强忍住了,咕噜一声全吞了进去。
一碗药喝完,鼻涕没出来,眼泪可是哗啦啦流。
林一禾泪盈盈控诉:“这绝对是哀家这辈子喝过的,最苦的药。”
不过控诉归控诉,倒也没冲御医发火,良药苦口这道理她是懂的。御医总算放下心,把过脉后和太后和丞相说了下情况,拿着食盒退下。
苏恒看她喝药喝得这般痛苦,既心疼又觉好笑:“以后莫要任性再在雪地里玩耍,生病了多难受。”
她难受,他也难受。
对于这指责,林一禾可不认。“都说了,我生病不是因为玩那一会雪。我这是担心太久了,突然放松下来,人也跟着病了。这叫积虑成疾。”
苏恒被她这说法逗笑了,还积虑成疾,亏她想的出来。
可看着她因为流鼻涕而擦的红彤彤的小鼻子,满心不忍,柔声哄道:“喝过药,去寝室睡一会吧。”
外头那么冷,苏恒也不想她往外跑了。
这药有安眠之效,林一禾也确实是困了,没拒绝他这提议,只是道:“我睡一个时辰就出来。”
“嗯。”不过却是不相信她会只睡一个时辰。
内殿只剩苏恒一个,他坐下后便专心处理堆放在书案上的奏章。
离开了一个多月,积压了许多事,怕是得留宿宫中好几天。这话他打算等阿禾睡醒再告诉她。阿禾若是知道,定又要笑得合不拢做。想到她得逞后笑得十分满足的模样,苏恒忍不住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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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眨眼过去了五天,这五天,丞相基本都是在勤政殿待到半夜才离开,如此勤政,知者无一不感动。
而知道内情的林一禾骄傲昂起下巴,不想去计较名声这种虚妄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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