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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间,又想起那个初来时帮着她说话的小六子。
想起他们来心里是酸得很,心里难受得不行。
鼻子好酸。
良久,身后是寂静无声。
她不知道身后的安开济可是已经离开了,就像发泄一般,朝着空气轻轻道了一句:“啊,好难受啊。”
说罢,她就抬起头来眨眨眼,泪珠却从眼眶里滚落下来了。
没曾想安开济还在,就像看她笑话一般嗤笑道:“怎么?男儿流血不流泪,你该不是还要哭?”
一句话从身后幽幽飘来。
她回头瞄他一眼,可却是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她一张嘴却是哽咽出声:“大人真幽默,小的我心态已经崩了,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安开济倒是乐观,他面迎着月光,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在月光下泛着点点幽光。左手覆上右手去把玩起手中的玉扳指,他唇角先是一扬,漫不经心地道:“今日这事亦不算得上大事,这不是还活着?”
话说的是轻巧。
江晚她活了十来年,虽说不是一直顺风顺水,但也却是从未见过真正的大风大浪。
父母将她保护的很好,更是未曾受过半点委屈。
在这异世,她就像把从前未受过的委屈都受回来了一般。
她本就难受了,他的话就像是在挖苦她。
听了他的话眼泪更是像止不住的洪水,心下是又委屈又难受,那眼泪就如决堤的河水,一下子如洪水猛兽一般席卷而来。
“大人,借你胳膊用用。”
话刚说完安开济还未答应,她脑袋却一下靠在了他胳膊上。
他欲将胳膊抽回去,却只见她消瘦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他眉头一皱,心里是觉得怪怪的,说不出的怪异。心里不禁疑惑着,这奴才真的是男子吗?
他怎觉得是比姑娘还爱哭?
待她哭过那股劲儿,一把抽回胳膊去。这才一会儿,这衣袖被眼泪湿润了一大片,他舒了口气,心下便想着罢了。
又望向她疑惑道:“咱家在想,你入宫前真的是个男子么?”
江晚先抬起胳膊用衣袖擦去面上的泪痕,随后才没好气地看安开济一眼,“大人,奴才还小呢。”
他眼中尽是狐疑,但同时却又觉得荒唐。
未等安开济开口,江晚往他跟前凑了凑,一脸认真的看着他细声说道:“大人,其实奴才真是女的。”
安开济一怔,他眼中尽是错愕,面上皆是难以置信,一双凤眸瞪大,连说话都语无伦次了:“你……你?进宫时不都该经过净身房?你……你是如何混进来……”
“唉。”江晚叹了口气煞有其事的摇着头,她一双眼刚是哭完还泛着红,瞧来是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又往他跟前凑了凑,随后冲他勾勾食指,就好像是要说什么秘密一样,神秘得很。
他本意懒得搭理,却不自觉的愣愣地凑前去了,又好似是照顾她的身高般还特地往下蹲了蹲。
江晚踮起脚尖来凑近他耳朵,热气呼在他耳上,于他耳边压低声道:“我是走后门进来的。”
安开济:???
细声细语的模样,真倒有几分像模像样的。
此时此刻他觉得脑子空了一般,他愣愣地看着江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此话当真?”
江晚仰头看着他用力点点头,在月光下像有星星在她眼睛里。
见她满眼的认真,他尚未反应过来她却突然一把捉起他的手,一本正经地冲他道:“不信大人可以摸摸看!”
她说这话时几乎是不经大脑的,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狼虎之词?
随即她见到在月光之下,安开济的耳朵透着光,耳尖红的就像要滴出血来一般。
安开济是一脸的震惊,就连面颊都是一片绯红,眼前穿着蓝灰衣袍的太监竟然拉着他的右手往胸前去,他回过神猛地抽回手去,压低声怒道:“胡来!”
见他满脸的震惊,江晚煞有其事的叹了叹气,有些无奈地道:“大人啊,我进宫后进了净身房,失去了些东西不再是男子后,我就默认自己是个姑娘了……”
“……”
这会儿才知道,寻思这奴才逗他玩呢!
他面色一僵,一把将她推开与自己保持起距离来,咬着牙道:“你在跟咱家开玩笑呢?”
随后她便从他眼中看出一丝怒意来,哦豁,是恼羞成怒吧?
江晚才轻咳了两声收敛些来,眉头一挑,抬眼瞄他一眼,小声嘟囔:“是大人先跟奴才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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