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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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只要把医院的照片给我看一下就可以了。】

“……也、也对哦，齐木君好聪明……”绿谷出久腼腆地笑，弯腰将穿了纯白短袜的脚塞进小小的运动鞋里。

齐木楠雄微微蹙眉，视线扫过小孩头上的两只兔耳，一颤一颤的，让他有种想要摸上去揪一揪的冲动。

为了压制这份“失礼”的想法，他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医院的名字是？】

“……新出医院，是一家私人诊所。”

绿谷出久稍加思索，在米花中央医院和新出医院里选择了后者。

他不仅将爆豪胜己的短信抛到脑后，甚至连几分钟前抵死不穿的欧厨连体衣都一并接受，面上看不出任何勉强的样子。

——是一时疏忽？还是连智力都受到了影响？绿谷先生本人好像没有意识到的样子。

齐木楠雄将疑惑暗自记下，趁着小孩穿鞋的间隙，手机屏幕上已经显示出新出医院的照片。

……

只要拥有目的地的照片，就能移动的超能力，无论多少次都令人叹为观止。

“好厉害，一下子就到了！”

小孩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张小脸上洋溢着真诚的赞美。蓝黄相间的欧厨连体衣让他看起来十分显眼，特别是戴在头上的兜帽，竖着两根明黄色的兔耳。

爆豪胜己会选这件衣服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想要捉弄绿谷出久、看他为难又羞耻的样子的私心；另一个就是借由这件过于显眼羞耻的衣服，达到让对方不敢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的目的。

他两边都猜对了，但还是漏了一种可能性——变小后的绿谷出久受到身体年龄的影响，毫不在意身上的衣服。

现役no.1，和平的象征，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什么的，若是一次性的意外还好，可眼下的情况明显要麻烦的多。总之是绝对无法公布于众的秘密。

借由齐木楠雄的瞬间移动和心灵感应，两人顺利避开前台，径直奔向医生所在的就诊室。

“欸？请进。”

戴着纤细框架眼镜的男人正是这所私人诊所的医生，新出智明，同时也是绿谷出久的常约医生之一。他先是听到叩门声，心想着自己现时段并没有预约客人，出于礼貌还是应了一声。

他等了几秒，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目及之处是一团空气——新出医生低下头，在门把手以下的位置看到“一团”慢悠悠挪动的物体。

“是……绿谷君对吧？”

那“一团小小的物体”抬头，露出被兜帽裹住的小脸和一双比记忆中要大得多的翠眸，还有站在他身后的、面无表情的粉发少年。

“事先声明，我是猜出来的，没有从别人那里听说过情况……在昨天接待工藤君的时候，已经惊讶过一次了，所以今天很快就联想到了。”新出医生苦笑着推了推镜片，“那么，另一位是……？”

【请叫我齐木就好。】

粉发少年相貌普通，年龄至多不过高中生，语气礼貌而疏离，带着一丝保护者的姿态，有意无意地将小孩笼罩在自己的范围里。

新出医生微微侧头，“那个，我的脸上有沾到什么东西吗？”

——这个医生的心声，完全听不到。

齐木楠雄再次凝神倾听，连在诊所候诊的病人和助理小姐内心的八卦都扫了个遍，还是无法获取眼前男人的心声。

——难道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人都拥有各种个性，所以无法读取一部分人的内心吗？

【请别在意，我只是听到有按门铃的事情，不小心分神了。】

关于门铃声这一点，齐木楠雄倒是没有撒谎，因为诊所的大门也在心灵感应范围内。

“抱歉突然打扰，实在是因为突发的紧急情况，也不能走预约流程。”

墨绿色头发的小孩咬了咬下唇，仰头的时候兜帽从头上滑落，长及肩的发蓬松微卷，几缕发梢调皮地翘着。

“没关系的，我之后是和安室君约了见面……现在助理应该安排他去休息室等待了。”

绿谷出久恍然大悟，“新出医生的客人是安室先生啊……”

“说起来，听说绿谷君搬到安室君负责的小区了？他和我提过一次，说有机会想请绿谷君到波罗咖啡厅做客。”

“平、平时受了安室先生很多照顾……”

绿谷出久回想起那个总是成天忙得不见人影的“宿管”——安室透。他搬进这所小区后，偶尔会在清晨倒垃圾的时候遇到那个笑盈盈的金发男人。

据说小区的宿管只是安室透的诸多兼职之一。

绿谷出久有次发现他穿着西装在送牛奶，似乎是刚结束上一份工作的样子，于是私下戏称他为“打工狂魔”。

“看来你短时间内是没办法赴安室君的约了，人偶厨的他一定会很郁闷吧……放心，我不会将你的情况说出去的，这是医者的职业操守。”

“谢谢。”

新出医生打趣般地摇摇头，将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合上，指了指被白色帘布遮掩的病床，“那么，先做个简单的检查吧，绿谷先生。”

……

与拥有直接治疗能力的医生（例如恢复女郎）不同，新出医生的个性与医疗无关，是凭借丰富的知识和技术作出诊断的一类。

血压、脉搏、血常规、心电图、ct、个性侦测、药物检测……

通过常规基础和个性社会独有的诊断仪器，得出结论——

“首先，因为绿谷先生你被施加了类似‘保密’的个性，无法描述自己的当时遇到的敌人……”

“其次，您的身体会不受控制地变成15岁和7岁左右状态，截止目前为止，各发生过一次，分别为受到袭击后的当天和第二天。”

“身体变小后，您的个性没有受到影响，心智方面……啊呀，这个问题当事人很难有自觉，那么……”

新出医生停下写病历的动作，转而看向一旁的粉发少年，意味深长地问，“……齐木君你觉得呢？”

粉发少年试着回忆初见时、在一片狼藉的废墟中向自己伸手的英雄人偶的模样，【好像……稍微、有一点和平时不同……吧。】

他的回答吞吞吐吐又暧昧模糊，归结于两人才认识不久。齐木楠雄对于绿谷出久的认知还在了解和探索阶段，连熟悉都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