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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悠闲的彩枪庆典一过,就是临近第二次考核的时候了。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星校的考核,意味着预约不上的大型战术训练赛,意味着挤满了人的机甲练习室,意味着重力训练室和模拟舱无休无止、往复循环的痛苦训练。
但对于戎玉来说,考核最难的向来不是练习赛,而是那些需要记忆和答辩的书面知识。所以往往在考试前的半个月,反而是罕见的、在任何训练室都看不到戎玉影子的时候。
因为他都死在了图书馆和自习室。
但今年他的运气要更好一点,他能找到一个最顶级的补习老师。
季礼。
戎玉实在想不清楚,季礼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好像不管多么晦涩难懂的知识,只要在他的眼前过一遍,就能用更简练的语言复述出来、并举例出详细的运用方式,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知识吸纳机器。
所以说,这家伙引人嫉妒,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于是这几天戎玉就赖上了季礼,随便找个空教室,就能窝上一天。
而一同自习的,还有安以烈和杨西洲。
杨西洲跟来,是纯粹的担忧他对季礼动手动脚,惹恼了季礼。而安以烈的目光,则要更复杂一些,好像包含着费解、茫然和探究。
尤其是在看到自习现场的时候,杨西洲眼中的茫然就更甚了。
戎玉自习的时候,都把黏皮糖当做迷你抱枕抱在怀里,一只手转着笔,在光屏上不断圈圈点点,一只手却自然而然地摆弄着黏皮糖的小触手。
而桌子上的人,除了他,都一副见惯不惊的样子。
如果戎玉橙汁喝了一半,随手放在一边,就会有一只来自黏皮糖抱枕的小触手,偷偷把这杯橙汁偷走,“咕嘟咕嘟“喝个精光。
还不忘抹抹嘴巴,假装无事发生。
戎玉也好像看不见一样。
……怪不得会胖这么多。
只不过,等到戎玉换了一杯咖啡的时候,黏皮糖还想去偷,就会被戎玉捉住了小触手。
“这个你不能喝,”戎玉懒洋洋地用笔戳了它一下,“喝了睡不着觉,晚上又该折腾我了。”
上次喂了黏皮糖一点咖啡,这小家伙整个糖都跟打了兴奋剂一样,半夜都在他的床头蹦迪,搞得他一晚上也没睡好。
黏皮糖委委屈屈地捂住了脸,反而对那杯饮料越发好奇了。
小触手勾了一下。
又勾了一下。
趁着戎玉正在做题不注意,已经偷偷地勾到了自己的旁边。
然后……
季礼云淡风轻地按住了它,整个糖就仿佛被冻结了似的,一动不能动,连小触手都可怜巴巴地僵硬在原地。
然后季礼就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空杯、和戎玉没有动过的咖啡调换了一下。
黏皮糖:!!!
本体是混蛋!
戎玉一会儿抬头的时候,只发现一只空空的咖啡杯子,正在黏皮糖的小触手边,就捏着它哼唧:“你今天睡鱼缸。我晚上要复习,你不许再来闹我,听见了没?”
他没有!不是他做的!他本体陷害他的!呜呜呜!!
黏皮糖要被气疯了。
但是在季礼的注视下,连抽一抽戎玉都不敢,只能委委屈屈地抹着眼泪,“咕叽咕叽”地哭。
季礼多看几眼,连哭声都没有了。
目睹全程的安以烈,对自己的好兄弟产生了全新的认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自己跟自己的精神体左右互搏到这种程度?!
——还有,你的洁癖呢?
下一秒。
季礼那种冷冰冰,若有似无的眼神,又落到了他的身上。
安以烈无声无息地低下头——他什么都没看见,他一直在勤奋的学习。
安以烈没有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戎玉平日看着吊儿郎当的,但真正到了考试前,他竟然是整张桌子最认真的一个。给他一个位置,他就能在那儿学一天,专注力强的惊人,除了偶尔被自己的小宠物干扰,几乎没有走神的时候。
哪怕是季礼,都比不上他的专注,从头到尾都没有停下来,直到午餐时间,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既不好打扰戎玉,也不好干扰季礼,只能在午餐时间,跟另一个学渣杨西洲闲聊。
杨西洲却拒绝被划归到学渣一类:“我学年稳定前百,你不要拖我下水啊。”
“倒是你,年年跟季礼混,到底为什么还能掉到普通班啊?”
安以烈欲哭无泪。
因为季礼平时根本不会给别人补习啊!讲一遍不会,就不可能有第二次了好吗!你真的以为学神这么好脾气吗?!沾了谁的光,怎么心里没有一点数呢!
安以烈一边从外卖机器人取餐,一边随口问:“戎玉的成绩不是很稳定了吗?怎么这么拼命?”
尽管星校的竞争残酷,但对于战斗力强悍的学生还是有很多优待的。像是戎玉这种,只要机甲成绩保持第一、其他科目的成绩混一混及格,升到高年级部,就一定能稳稳地被收进军部。
根本没有必要这么拼命。
杨西洲撑着下巴说:“他想拿第一名的奖学金。”
季礼精神力还在不稳定当中,这次也不会参加机甲考核,只要戎玉稳住成绩,就能拿到第一名。
说着,杨西洲又敲了敲戎玉的桌子:“饭点儿了,吃完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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