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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回来,闻东就快步回了屋子,他之前为了救姜琰琰,渡了一半的灵力给她,渡得太猛烈,内外皆伤,外伤好治,姜琰琰就是闻东的药包,上次虽然主要目的是偷亲这丫头,但也顺便把外伤治了一下。
就是这底子里的虚乏,得周年复始地修炼,他没了真身,灵力恢复得更加迟缓。
直到下午,闻东都没有出来过。
傍晚的时候,外头有人敲门,大家都在院子里,也没告知其他人,不自觉就警惕起来。
倒是白旗突然从房间里奔出来,喊着:“莫慌莫慌,我的人,我的人。”
门外先是窜出一只手,姜琰琰原本是在屋子里收拾的,听到开门声也凑过去看了一眼,看到一老奴站在门口,躬着身,在给白旗递东西。
“家主,家里寄来的钢刀,您说伞上坏了七柄,家里头不放心,给您多寄了三柄,您收好。”
哦,原来是白家人来送东西的。
乔美虹说过,别看白旗只身一人,可日常出入,明里暗里都有人护着,毕竟是白家家主,手下怎会没人?
白旗之前用铁伞强破肖洛明设下的阵眼,那九十六柄钢刀损了不少,是要换上新的。
“还有,月中桂的糕点,也给您买来的。”
啧,还是离不开吃吃喝喝。
白旗这边才接过糕点,闻东这头就推门出来了,闻东看起来状态还行,只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他准备去院子里透气。
这老奴转身欲走,眼神却突然顿住,直勾勾地看着闻东,手指头颤个不行,说不出话来。
白旗看了一眼,察觉不妙,让他快走。
这老奴反倒是扒拉着门板,瞪大了眼睛,朝着闻东喊了一声:“白泽少爷?”
闻东回头,姜琰琰手里捏着一枚棺材钉走出来,瞧了一眼闻东,又看了一眼这老奴,这老奴年纪该是不小了,花白的头发,眼皮子垂得快盖住眼眸,倒是这盯着闻东的眼神,坚决又专注。
“白泽?少爷?”姜琰琰凑近了,盯着闻东,嘴里学着人家喊的称谓。
闻东没说话,只是白旗,催着赶着让人家快走。
哐当,门一关,白旗靠着门板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抬了抬手里头三盒月中桂的糕点,笑嘻嘻地朝着闻东:“九爷,吃糕点?”
闻东没看白旗,只转身回屋子,留下一句:“进来说话。”
这句,是留给姜琰琰的。
屋内。
闻东直挺挺地坐在桌子前,斟茶的手显得很不自然,从茶嘴里溢出的茶水,都断断续续的。
“喝茶。”
姜琰琰把茶搁在一边:“我又不爱喝这玩意,你知道的。”
片刻的宁静。
姜琰琰微微偏头,小心试探:“有事儿要说?”
闻东:“我百年之前,曾……。”
“我晓得,被雷劈了。”姜琰琰不喜欢喝茶,但她渴了,凑合着来了半盏,继续看着闻东。
闻东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又问:“从哪打听来的?”
“这需要打听吗?”姜琰琰笑回,“你的事儿,在东北都被写成说书段子了吧,不过,你在白家穿过开裆裤的事儿,知道的人不多,应该只有白旗吧。”姜琰琰持续微笑,补上一句,“哦,我说的是这一任白旗,上一任白旗,只怕都不知道呢。”
闻东面色赤红,指甲哒哒哒敲着桌面:“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姜琰琰噤声了,只看着闻东,等着他开口。
闻东慢慢说:“万灵洞有棵神树,祈姻缘很灵。”
“你想带我去?”
“不是一般的灵。”闻东似没听到姜琰琰的话一般,“在红簿子上滴下男女双方各自的一滴血,或者写下八字,拿到树根下头,焚了这簿子,这两人就是锁死的姻缘,旁人动都动不了的。”
“当然,如果注定是孽缘,在神树根下头,是怎么也烧不着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姜琰琰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以往的闻东,可没这么拖沓。
闻东像是犯了错的妻管严,他干咳了一声,声音低得像是蚊子叫:“我和一姑娘,烧过簿子。”
姜琰琰起身,顺势一指,正要开呛:“你!”
“但是不是我烧的,也不是我自愿的!”闻东立刻摊手,表示无奈,“你说你晓得我在白家待过一阵,白家老家主太热情,看上了他一故人的孙女,自行定了这门姻缘,我连那姑娘姓甚名谁都不晓得,就已经离开了白家了,这样,择日我亲自回一趟万灵洞,再烧个黄簿子销了这姻缘就是了。”
“罢了。”姜琰琰端着茶盏坐下,“反正我也定过一门亲事,咱扯平了。”
屋外。
姜多寿出来得晚,只听到一些声响,什么白啊泽的,没听得清楚,倒是白旗晓得姜多寿是闻东未来爷丈人,拉着姜多寿说了好一通。
姜多寿这才是恍然大悟:“九爷,就是白家老家主的义子?”
“原来半仙您不晓得啊。”白旗摸头,“所以小嫂子和九爷是怎么在一起的?我还以为是您撮合的。”
姜多寿和白旗齐齐看向闻东紧闭的房门,姜多寿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他俩进去多久了?”
白旗呐呐地道:“九爷,应该不会欺负小嫂子吧。”
姜多寿皱起眉头:“我是怕琰琰欺负了,哦不,得罪了九爷。”
门开了。
姜琰琰朝着闻东点头:“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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