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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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冬时节，凡兵刃铁器之属，皆寒气逼人，触之刺骨，但这长枪入手，陌十三不觉半点凉意，相反，它温如暖玉，毫无冰冷之感。

这枪究竟是何材质？陌十三目光扫过枪身，顿觉这杆锈枪非同一般。

嗡……

失神之际，一道低沉嗡鸣自枪上传来，陡然间，长枪通体颤动不止。

陌十三手握长枪，惊然失色，感觉到阵阵力道自枪身内部迸发，似乎想要挣脱他的控制。

哼，休想！陌十三牙口一咬，双手发力，紧紧钳住枪杆。

不料，这长枪诡异无比，在陌十三的控力之下，非但没有停止颤动，反而抖得愈加剧烈。

嗯？陈师泉旁观目视，神情意外，似乎没想到会发生这种状况。

此枪确实如他所言，巧合而得。

二十多年前，他来到此地，见此处生有五柳，枝繁叶茂，簇簇交织，连绵如大盖，不禁兴起阑珊，决意定居。

而这枪，便是在修建茅屋，开凿地基过程中挖出来的，换句话说，这杆枪原本是被埋在地下。

那时他见此枪平淡无奇，通体生锈，只当以往战争中遗留下来的兵器，便随手扔在了杂物间，一直未曾理会。

眼下情形看来，这枪只怕没有他当初想的那般简单！

嗡……

寂静之中，长枪嘶鸣，疯狂颤动，大有挣脱之势。

陌十三面色肃穆，眉宇紧拧，点点汗珠爬上额头，握枪的手已动用全力。

长枪挣扎不休，力道不减反增，越来越大。

嗖……

片刻僵持，陌十三双手酸软，终是控制不住，长枪脱手而出。

寻常兵刃，脱手必会掉落在地，但这长枪非但没有落地，还嗖的一声冲天而起，撞破屋顶，逃逸出去。

陌十三回头和陈师泉对视一眼，见他一脸茫然，遂知他也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

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屋外突然传来一道强烈的撞击声。

陈师泉顾不得其它，三步并作两步走出屋去，陌十三紧随其后。

两人来到屋外，立时被眼前场景惊住。

那杆长枪，此刻正枪头朝天，枪尾插地，直挺挺竖立院中。

枪尾处，一块圆石分外显眼，大小若拳，形似馒头。

好巧不巧，枪尾不偏不倚，从石头正中贯穿而入，直下地面，诡异的是，那石头竟然没有碎裂！

钝器砸击，被砸中之物要么四分五裂，要么碾碎成渣。

长枪枪尾并不尖锐，亦属钝器，却能贯穿圆石而使圆石不碎，当真少见。

陌十三瞪大眼睛，直视长枪，喉结蠕动间，狠狠咽下一口唾液，缓缓迈步向长枪走去。

陈师泉望了望少年，又看了看长枪，没有阻止，眼中反倒闪过一丝明了之光。

来到长枪前，陌十三停下脚步，没有轻举妄动。

他的视线扫过长枪每一寸角落，眸子深处若有所思。

长枪插在圆石之上，鸣声婴婴，颤动不止，似孩童降世，初入人间，带着惊惧，好奇。

耳闻枪鸣，眼观枪颤，陌十三不油心生异样，直觉此枪不似物，更像人！

它仿佛拥有生命，具备思维，自带喜怒哀乐，更兼情绪起伏。

心之所至，陌十三眼缓缓伸出手，尝试接近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