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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矮着身子穿越黑黢黢的长廊,避开易家偶尔来往的下人,绕过主屋的庭院,来到东北角招待客人的房舍。
这与易夫人所住之处距离并不远,虞知行将信将疑地跟着三思来到这里。二人摸着墙角来到一间亮着灯的房门前,虞知行仍旧没有嗅到任何气味,却在门框上瞧见了半个手印的血迹。
他伸手蹭了蹭,还是湿的。
他上下打量三思,无论怎么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江湖上有哪门哪派练的是鼻子上的功夫,此刻却不能发声询问,以免惊动里面的人。
房中有窃窃低语,说话的人十分谨慎,即便贴在门上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虞知行跟三思打了个手势,二人一前一后从侧边攀上房顶,蹑手蹑脚地揭开一片青瓦。
烛光从瓦片下透出来,二人一人一只眼睛凑在一块儿,齐齐看见了落在地上的一堆黑色血衣,鲜血一路蜿蜒向床边。床边一名女子正弯腰洗布,床上躺着一名男子,血就是从他身上流出来的,濡湿了半张床榻。
三思看着心里一阵不舒服,撤开了眼,直起身来。
虞知行则凑过去,仔细地瞧那二人的面孔。
一个都没见过。
但既然能堂而皇之地住在易家客房里,必然不是隐姓埋名之辈。至少这位女子是易家人认得的。
他直起身来,看向三思,指了指下面,做口型道:认识?
三思再凑过去看了一眼。她尽量使自己的视线绕开满床榻的鲜血,看着那女子的脸,刚想摇头,却见那女子转过身去,一根淡黄色的发穗便落在她的眼中。
她忽然撇过头,捂住嘴干呕。
虞知行很是意外,拍了拍她的背,眉头扬起,目露询问之色。
三思眼冒泪花,摆了摆手。
虞知行拧起眉。屋内的男子伤势颇重,至少明日之内出不了城,他可以让舅舅帮忙查一查。至于这个女人的身份,明日来易家一问便知。现在他们二人皆毫无头绪,再待在这里毫无意义,于是他给三思打了个手势,弯腰把瓦片轻轻地合上。
正在此时,一声猫叫忽然响在身边。
二人皆被吓了一跳,三思飞快转头,只见一只三花猫缓步行走在房檐,一双眼睛上吊,在黑夜中发出绿莹莹的光,极其瘆人。虞知行的反应比三思还大,手一抖,瓦片落下时发出剐蹭的声音。这对于寻常人根本不算什么,却立即引起了屋内二人的警觉。
“什么人?!”里头的女子低声厉喝。
与此同时,三花猫凶狠地叫了一声,冲二人扑了过来。
“走!”虞知行一把拉过三思,运起轻功飞速逃跑。
后面的人追了两步,却并没有跟上来,三思回头时眼尖地看见那只花猫扑在了女人的怀里,女人望着他们的方向,轻轻捋着猫颈毛。
二人翻出院子之后,迅速整理了被风吹乱的衣襟,往街市上走。
街市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下午年兴赌场出了那么大的乱子,却分毫没有影响到百姓们生活的热情。
三思走进人流,舒了口气。
虞知行跟她并肩走在一块儿,已经恢复如常,面上带笑,左顾右盼打量街上的小摊。
“刚才那是易家?”三思问。
“对。”虞知行回头望着小摊上摆的物件儿,“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
“来辰州祭拜易老爷子的。”三思顿了顿,“你也是?”
“我来这儿探亲。”虞知行稍微往路边靠了一点,“姑娘功夫不错,师承何派?”
三思回答道:“师承明宗。”
“啊,明宗。看来是出来历练的?”虞知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了片刻,然后转过头冲她笑了一下,“喜欢什么?”
“……”三思略微晃神,第一眼看到此人时的感觉仿佛此刻又回来了,“你说什么?”
“没什么。”虞知行带着她往路边走,于一个摊子上停下,仔细地看了一遍,拿起一只拳头大的布老虎,放在灯下细细地看,“这个怎么样?”
三思这才反应过来,狐疑道:“你要送我?“
“给你赔个礼,害姑娘追着我跑了恁久。”虞知行拎着小老虎头上的挂绳放到三思眼前,弯着眼睛笑得亲切而和煦,仿佛先前一切不愉快都一扫而空,“顺便给我那珠子赎个身。”
这个笑容让三思想起从前在山上,岑长望每次哄骗魔头帮他去厨房偷东西时的表情。
虞知行见识了三思的武功,却未摸透她的脾性,见她陷入沉思,还以为她在想该不该把珠子还回来,正打算趁着东风再捋一把毛,就见她甜甜地笑了一下,笑容里充满了诚挚的善意,然而言语却如钢刀般捅在了他的心头痛脚:“其实我比较喜欢刚才那只猫,不如你帮我抓来?”
虞知行一顿,笑容和手中的小老虎一样,僵在了脸上。
本以为是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谁知是一收着爪子的猫儿,看上去人畜无害只会抖抖机灵,实际上随时都能亮爪子挠人一脸花。
虞知行把小老虎放回了摊位上,仅转眼功夫又恢复了笑脸,笑得春暖花开,却果断地丢弃了风度:“那不如我们一块儿回去再遛一圈,不仅那猫讨人喜,那床上的血也甚是好看。”
“我不怕血,我只是不喜欢。”三思耸肩,大大方方地承认。
“恕在下愚钝,暂且看不出这二者有什么区别。”
“举个例子,我怕你,和我不喜欢你,这两件事有本质上的区别。只不过,殊途同归——”三思从腰间掏出琉璃珠,随手抛向对面,“我都会离你远远的。”
虞知行接住珠子。
三思从摊子上拿起那只红色的小老虎,拎着挂绳晃了晃:“谢了。”
三思的身影轻巧快速地转身消失在人群里,虞知行高高地扬起眉毛,无视店老板已经伸到自己鼻子底下要钱的手,凝视着人群里的那一点。手里的琉璃球还有淡淡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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