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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
一名年轻男子从车前跃下,先走至那哭喊的妇人跟前,笑眯眯地捏住家丁的手腕,后者震惊而颤抖地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拉开。
男子从兜里掏出二十两银子,交到那抱孩子的妇人手里:“我家教主吩咐的,您拿着给孩子治病吧。”
妇人脸上还挂着泪水,愕然了好一会儿,抖着手接过银子,忽然跪地磕头:“多谢恩人,多谢恩人!”
男子将妇人扶起,道了句“告辞”,便来到管家面前,一张娃娃脸微笑起来纯真而礼貌:“冯管家,我家教主有请岑姑娘一叙,还请行个方便。”
管家的后槽牙咬得死紧,腮帮子抖了好几下才压制住火气,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碧落教主有请,当然方便。”
年轻男子的目光越过管家,落在掀开车帘的三思的身上,顽皮地眨了眨眼。
三思起身,不顾伸手来拉她的虞知行,三两下跳出马车,一拳砸在走来的男子的肩膀上,开心极了:“兰老四,好久不见。”
“要死啊,你这个大力怪。”碧落教第四座使兰凌宇揉着肩膀,笑出声来,“走了走了,上车再说,教主等着你呢。”
三思跟他走了两步,回过头来看向马车,见虞知行还保持着捞帘子的动作,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她挥了挥手:“你们先进去,我先去一趟碧落教。”
虞知行点头。
兰凌宇早已注意到车上的虞知行二人,拱了拱手,便领着三思上车,自己坐上车头,一甩鞭,马车骨碌碌地驶走了。
车刚一离开其他人的视线,三思就捞起车帘,灵巧地钻出来,一屁股在车头坐下,一条腿屈起,另一条在车沿下晃荡,迫不及待地问:“你们教主叫我去做什么?不至于叙旧吧——我们前几天才在辰州见过。”
“教主准备了礼物给你。”兰凌宇一晃车鞭,对她眨眨眼睛,“你猜是什么?”
“礼物?唔……兵器?不对,他知道我不用刀剑……你们碧落教这么有钱,难道是盘缠?”三思见兰凌宇仍旧一脸神秘,她托着下巴想了想,忽然一拍掌,“不会是我哥吧!”
兰凌宇噗嗤一声笑出来:“岑二公子若是知道他在你心里是个礼物,铁定高兴得连放三天炮仗。”
三思皱了皱鼻子:“都不是,那是什么啊?”
“这我不能说,说了就没惊喜了。”兰凌宇笑嘻嘻地赶着车,“但除此之外,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二哥在三日前已经收拾包袱跑路了,临走前留下一封信给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信封,一手递过来。
三思接过信,看见信封上“三儿亲启”眉飞色舞的四个字,就知道是自家二哥写的没错。
岑饮乐这几年浪迹江湖,没少给家中寄信,但从来没什么重要的事讲,都是些鸡毛蒜皮没油盐的江湖八卦,因此她也并不急于拆开,把信一卷,塞在腰带里。
“我二哥在你们那儿待了多久?”
“两个月不到吧。”
“他在碧落教做什么?不会只是白吃白喝罢?”三思狐疑道。
“我怀疑他一早是打着这个主意来的。”兰凌宇道,“但来了发现老三跟人跑了,教主就顺便让他暂时顶了老三的位置,按月给他发银子。”
碧落教三座使是一位名叫兰茕的女子,据说是在六年前的谈兵宴上败与碧落教主兰颐,不仅未心怀愤懑,反而一眼相中了其英俊潇洒的轻功,自此紧紧追随兰颐。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该女子死缠烂打不成,最终却得了个金饭碗,改姓做了碧落教的三座使。
三思本以为她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没想到月就在跟前,天意弄人,她居然跳下水里摸鱼去了。
真想结交一下这位奇女子。
她不由感叹:“这么个痴情种子也能见异思迁……”
“可见教主是多么的铁石心肠。”兰凌宇说这话的时候下颌微微抬起,整副眉眼舒展出了一种近似孺慕之情的轮廓。
三思:“……”
恕她孤陋,竟不知铁石心肠是个褒义词。
春季的傍晚起风了,街上的小摊贩陆陆续续收了摊,很快就不似进城时热闹。
花楼上的人们依旧嬉笑着,姑娘们把身子探出楼阁,花枝招展的,一阵风吹过,带走了扇子上几根雪白的羽毛,卷过了几栋楼,落在地上,被马车骨碌碌地碾过。
不远处有位小贩正顶着风手忙脚乱地收拾摊位上的折扇和画像,一张张宣纸被风吹得乱七八糟,有些甚至掀到了地上。
三思看得有趣,忽然一张画像朝着马车卷来,正要与马车擦肩而过,她伸手一捞,一把抓住,展开一看,顿时啼笑皆非:“这不是你们家教主吗!”
兰凌宇瞥了一眼那画像,上面正是兰颐无疑,于是再看了一眼,评价道:“嗯,画得还行,有教主三分神韵。”
“你骄傲个什么劲儿。画得很像了。”三思笑着捅了他一下,“原来你们连州还搞民间崇拜啊,这画是用来贴灶台招财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些小摊都是风流人才会光顾的,有些人买这些画像,裱好了用来装点门庭。”兰凌宇这一路下巴就没放下来过,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那些画师懒得自己构思,就挑长得俊俏的入画。咱们教主乃是其中的翘楚,受无数人追捧。改天你若是得闲来逛,能瞧见好多男男女女。我上回还看见耿家二小姐的像了,啧啧,美倒是美,就是看着厉害了些。”
三思并不认得什么耿家二小姐,她拿着那张画像品味了一番,啧啧称奇,再将其一卷,在马车行进时丢回了摊位,稳稳落在小贩怀里。
后者正恨不得生出八只手来压住那些轻飘飘乱飞的纸张,这么一接更是忙乱。
三思笑出声。
马车驶过那小摊跟前时,几柄展开挂在摊子上方的折扇晃晃荡荡,上面皆是些五颜六色的人物画,小贩正伸手取下其中一张白衣男子临河而立的扇面,目光落在画上的那一瞬,三思感到惊艳且熟悉,但一转眼小贩便取下了那柄扇子一节一节地合上。
三思拧着身子回过头去,待车轮转过两圈,小贩便已背过身去把扇子收进了箱子里。
马车一路奔驰,出了城,来到一片起伏平缓的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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