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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显然对猫这种生物毫无兴趣,看都不看一眼,视线还停留在斜对面。
那个窗口的人已经走空了,但先前那名年轻姑娘的面孔尚且牢牢地映在他的眼球里。
男子的脸廓较宽,眉骨很高,额上和嘴角的纹路直白地写出他年逾不惑的岁数,目光从那深陷的眼窝中射出来,呈现出某种令人看不透的力量,沉甸甸的,使接触其视线的人无形中感到一股压力。
此时这双眼睛里展现出一抹未经隐藏的震惊,仔细看的话,甚至能发现其实是惊喜,只是那惊喜中含着重量,沉在眼底,令那一直观察着他的女子心中升起一抹寒意。
此人正是耿深。
耿深从来不参加闹腾的活动,茶会宴会清谈会从来都看不见他的身影,即便在登封置办了住宅,也是在非常偏僻的地方。他对这种小辈才会喜欢的热闹没有任何兴趣,也不是来盯自己那不靠谱的三儿子给耿家功法登记的。
他今日之所以来到此地,纯粹是受到对面这人的邀约。
耿深与一线牵打了多年的交道,一直对其保持着很谨慎的距离。他虽然将重要的事交给这些人去办,但他心中深深地清楚,这些人远远不像他们展现出来的那么乖顺无害。
他们都是狼,是亡命之徒。
他们之所以至今没有露出獠牙,是因为尚未发现有价值的猎物——或许猎物已经出现了,只是他们还在等待一击毙命的时机——一旦确定猎物,就会在十拿九稳的时刻咬断其脖颈,连半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因此耿深尽量少地透露自己的信息给他们。信息越少,把柄就越少,以免自己成为他们的猎物之一。
这么多年,他只找一线牵为自己办了一件事,就是寻找那幅画像。一线牵做到了,却令他更为忌惮。
好在这些人在完成交易之后便立刻识相地退出了他的视野,看上去确实是拿一分钱办一份事的人。
耿深拿到了画像,便将搜寻画上女子的任务交给自己的大儿子去办。但耿玉琢没有获得半点线索。
他回忆起那一夜与裴宿檀相见的情景,隐隐觉得裴宿檀有话没说完。
他开始查一线牵是从哪里找到这幅画的,却同样一无所获。
裴宿檀既然能找到这幅画,对这画上的人必然比他知道得多。
在无数的猜测下,他再一次找到了一线牵的人。
结果果然没有令他失望。
“对于今日所看到的,耿家主还满意吗?”桌对面的女子微笑问道。
耿深没有回答。
“你们不想问,我要此人的身份作何用处?”耿深反问,“这可是明宗的人,你们也敢下手?”
女子轻轻地搔着怀里猫的后脑勺,那微笑的姿态与他们主人有几分相似:“耿家主言重了,我们不过是满足主顾的要求。一线牵只是个卖消息的,我们可从来不对任何人下手。但主顾要拿这消息作何用处,就与我们不相干了。”
耿深淡淡地“哼”了一声。
“请耿家主放心,我们办事素来稳妥,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您买了这消息。”女子站起身,试图松手放那猫下地,可那三花猫一双眼睛盯着耿深,怎么都不松开女子的手。
女子看向耿深,目光有些意味深长:“我这猫害怕您。”
耿深对这种毫无价值的话不予理睬。
女子施了一礼,退出房间。
待到完全没有声响,房中柜门轻轻一动,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男子身量很高,肩膀宽阔,有一副与耿深相似的高高的眉骨,说话时的声线都与耿深有几分相似——与他那不成器的三弟站在一起,别人大概只会说他与耿深是父子。
“爹。”
“看清楚了吗?”耿深问道。
耿玉琢道:“明宗内门三小姐岑三思。我这就将消息放出去。”
耿深看着他,眼皮微微下沉:“这是明宗。叫她们做得小声点。”
耿玉琢:“明白。会很干净的。”
耿玉琢离开后,耿深坐在原位,将已经凉了的茶水慢慢喝了下去。
在这等一掷千金的地方,原本有侍者无微不至地照料者每一位客人。凉茶有损香气,但大约是因为天气热,他并没有要人来添热茶。
这块绊脚石,真是令他寝食难安了好多年。
冷茶下肚,他感到胃中一阵不适,心头却像抹除了一份阴影似的,一阵轻松。
他心想:“如今,终于要解决这块心头之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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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行上到客栈二楼,三思已经不见了。
高倚正和岑饮乐坐在原本的众人所在的那个位置喝茶。岑饮乐坐在面向着他的位置,冲他弯着眼睛笑,这令虞知行少许松了口气。
但高倚正明明知道他上楼来了,却只给他一个后脑勺。
虞知行几乎能想象板正的高师兄正用锐利的目光凌迟着岑饮乐——自己方才的行为确实太唐突了。
但他没有心思去找高倚正谈,当务之急是逮住三思。
他对这丫头太了解了,这会儿绝对不能把她晾着,谁知道她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能想出什么东西来,必须快刀斩乱麻,晚了就糟了。
卫三止追着三思跑去了天字院,欧阳如玉和焦浪及正在楼梯拐角处等着虞知行。
虞知行每走一步都感到自己沐浴着怜悯又敬佩的目光,欧阳如玉在他肩上沉痛地拍了拍,拍得他脑门上青筋直蹦。
欧阳如玉:“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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