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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人敲敲门,“送酒的。”

“全全你又点酒?”

张全全摇摇头,“没啊,不刚送过吗?”

“是余先生点的。”那人音量故意放大些。

好熟悉的声音……简喻白迷迷糊糊的神经一下像被什激下,一下就惊醒。

“余先生?余贝贝,你点的酒?”

“没啊。”

简喻白猛然抬眼眼看着门口,没抬头,依旧靠着陆沉的肩,与那人短短四目交接了下,那人冲这边笑下,“那可能是我记错,我再打电话问问。”

“艹了,难道是新的营销方式?”欧阳重新理理手里的牌,“来来来,接着玩儿,到谁刚才?”

门才关上,简喻白的手机就震动了下。

该来的还是来了。

简喻白揉揉眼起来,仰着头对陆沉说了句,“六哥我去厕所。”

“陪你?”

简喻白蹙蹙眉,“不要。”

小朋友又害羞,陆沉就没管。

简喻白才出门,忽然被一股有力的力量给拉到墙角,酒吧的光线又乱又暗,他好不容易才把眼前人看清楚——原野新染着个奶奶灰的寸头,眉眼生得利落,像网游里的反恐精英,眉尾被剔断了,两只耳朵大小不计五六个耳钉,穿着件紧身黑t,肌肉线条被包裹在里面,紧致有力,整个人站人面前压迫力极强。

他凑近简喻白,笑得十分痞气,“小鱼儿,好久不见啊。”

简喻白呼吸微微一滞。抬眼看他,没说。

“想野哥没?”原野继续凑近,几乎贴着简喻白的耳朵说,身上带着股浓烈的酒气,“我可想你。”

包间里老有人进出,简喻白笼在偏长袖口下的手捏了捏衣角,尽量从容,“出去说。”

“去哪儿?怕谁看见呢?”原野几乎碰到简喻白的皮肤了,白得像瓷一样的脸颊,很勾人想用嘴唇碰一碰,“告诉野哥,刚靠着谁睡觉呢?”

简喻白抬眼,一下揪住原野的衣领,用的力度不轻,原野的头一下就埋下来了,简喻白凑到他耳边,磨磨牙道,“让你出去说。”

快九点了,黄昏的热气散去,晚风吹得凉凉的。

酒吧巷道的墙角并立着两个人,一个消瘦修长,一个痞气张狂。

“得亏你上次挑的地儿好,害老子进去了那么久。”原野转个身,与简喻白一起靠在墙上,他抱着全是刺青的手臂,长腿懒散曲着,“也跟你几天了,傅说那保镖神他妈烦,不是怕又进局里,老子差点跟他干起来。”

“怎么,见到老子就躲,跟别人倒是腻腻歪歪的。”原野熟练点起一根烟,猛吸里一口,浓郁的烟雾随着语溢出,他偏头看向简喻白,“觉得我在里面待短了?你他妈也是真会,敢挑监控底下动手。要不是老子现在手还疼,一定就在这儿把你办。”

呛人的烟雾在简喻白眼前散开,他不想和原野讨论打架的问题。白得血管明晰的手伸出去,“借根烟。”

“哈,”原野饶有兴致一笑,把兜里的烟丢了过去,“学野了?我还以为你只会打架。烟差点,小少爷将就着抽。”

简喻白没说话,拿出根烟,不太熟练夹在素白两指间,“有火吗?”

原野轻挑一下眉头,服务周到替他把烟点上。

细长的纸烟靠近唇角,简喻白笨拙吸了一口,像偷拿大人东西的小孩儿,动作和他的形象太不符合。

苦涩又辛辣的味道从喉管满溢到肺脏,感觉掠过的血管都泛起一丝丝浅浅的痛感。

他猛呛一下,稀薄的烟雾从粉红莹润的嘴唇溢出,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妈的!”原野抢过他的烟,在地上踩熄,“不会就别学!想呛死啊!”

简喻白缓过劲儿来,眼角呛得有些泛红,声音都微小了些,“次要少?”

谁他妈来看你就是为要钱?!

原野实在有些火大,索性狮子大开口,“十万,几个女朋友要养。”

“明天之前会转给你,不过可能数额太大要分批,你——”

“简喻白!你他妈缺根筋是吧?!”原野扔掉手里的烟,反身过来把简喻白罩在墙角,“我他妈些年跟着你辗转那么地方就为了你那几个卖身换来的臭钱?!”

“原野,别乱说。我未成年,不做违法交易。”简喻白抬眼看着他,路灯开始亮起,他的目光澄明,“我给你钱,是我可怜你。别得寸进尺好不好啊?”

“好你妈的简喻白。”原野嗤笑两声,路灯下恍惚可见泛着血丝的眼睛,他妈的烦得几天晚上没睡好,狼心狗肺的东西就他妈看他,“简喻白,我俩都是一个地儿出来的,都是没人要的垃圾,谁他妈也别看不起谁。你他妈想想小时候我是怎么对你的,你——”

“说小时候吗?”简喻白始终保持着最无辜的语调,“哪件事啊?骗我进实验室?还是……”

“我他妈那是故意的吗?”原野恨不得掐死这个看上去雪白柔软,内里却比他还狠手辣的小东西。

他对谁都温温和和的,好人坏人,喜欢的讨厌的,都能好好说,像永远没脾气一样。欠他的人他也不怪,就用软刀子磨人,一刀捅得你鲜血直流。

原野喘两口粗气,才缓和好心情,“小鱼儿,我来找你没打算和你吵架。”

简喻白又吸了口烟,次没被呛到。

“傅说没说谎,”烟雾从浅粉的嘴唇吐出时,原野说,“白桦树是你爸卖的。”

简喻白回去的时候情不太好。去厕所散了散身上的烟味,出来的时候遇到了群醉鬼。

一身难闻的味道。

为首的是个卷发齐肩,长得有点儿混血的,一直盯着简喻白看。

简喻白对上他的目光,那人忽然笑着拍拍旁边人的肩,“就是上次你们说的那个?”

旁边那个人简喻白倒是有些眼熟。但具体在哪儿见过记不得。

“交个朋友,同学。”混血递出只手,表现得还挺友善,“我叫唐榭,也是青木的。认识认识。”

“好啊。”简喻白弯眼对他笑笑,“可是我现在心情不好,改天吧。”

“艹,还挺会啊。”唐榭偏头对身后那群小弟大笑两声。

旁边那个凑到他耳边提醒句什,唐榭立马爆句粗,“学校是他家开的,酒吧可不是?不就是敢用信息素压人吗?里是公众场合,那么omage,让他也试试?早想让他蹲局子。”

听出来了,说陆沉呢。

种人特别烦,整天不想着学习,就喜欢打架。

说完唐榭往简喻白这边走近几步,“改天没意思啊,就今天认识认识呗。”

“你长这好看不就是在勾人吗?”边说还边有点动手动脚的意思,“哥ao通吃,约吗?”

唐榭在青木也挺有名的,花花公子,家里经商的,条件还不错,又是个混血,在爱玩儿那一圈里挺有名的。

简喻白从刚刚他说陆沉的时候就已经很烦了,在唐榭把手伸来搂他腰的时候,一把扣住不安分的手,抬眼看他,挑一下眼,“想约啊?”

唐榭刚想开口,就觉得手腕生疼,挣扎了下,发现根本就动不。忽然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

脸色才变变,简喻白就用力把他的手反扭了下,“啊啊啊啊松手!松手啊艹!折折!”骨折不至于,但手掌外翻够他疼了。

简喻白拉着他手腕,就势把人拉俯下.身来,朝着小腹就势一膝盖,在唐榭捂着肚子喊的时候,轻飘飘说了句,“约你爹。”

简喻白很久没说脏话也没打架了,唐榭今天纯粹撞伤口上。

周围几个上次因为这人得罪过陆沉,里少没底儿,不敢上,就呆在旁边看热闹,就剩唐榭一个人捂着肚子在哀嚎。

忽然,随着一声略显急促的“简喻白!”,厕所门被人推开。

简喻白偏头看过去,是陆沉。他把人松开,刚才脸上不明显的戾气全散干净,依旧是乖乖的脸,他对唐榭偏偏头,“管好你的东西和嘴,别说人坏话。”

简喻白一直没回来,陆沉本来出来看看,就听到厕所方向的惨叫,走进来看到那么人围着简喻白,生怕小朋友出事,快步走过来,把简喻白拉到背后后,二没说,朝唐榭又是一脚,“你他妈想死是不是?”

一脚用了狠劲儿,唐榭踉跄两步,不知道是谁喝剩的酒放墙角,全给撞倒,沾了一身的酒渍,狼狈得不行,捂着肚子挣扎着动了两下,没能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

陆沉没心情管这杂碎,先拉起简喻白的手看看,就有点儿红,问他,“伤到没?”

简喻白摇摇头,小声说,“我没有故意打架。”

小朋友被陆沉拉着手,委委屈屈,“他先惹我的。”

“没怪你。”陆沉软得不行,揉揉他手红红的地方,转头看看身后一群呆若木鸡的人,最后落在还骂骂咧咧的唐榭身上,“还不带着快滚?”

“滚!马上滚!”唐榭被人拉出去的时候还在乱骂。

他真的是在作死。

陆沉现在不收拾他,是怕吓到小朋友。

“先回去。”陆沉拉着简喻白准备回包间。

简喻白忽然扯了扯他的袖子,他开始没觉得不舒服,但现在有点儿难受,“六哥,我脖子疼。”

陆沉眉头蹙深朝他后颈看看,腺体位置全红。种反应是腺体发炎……

艹他妈的唐榭,刚刚释放了信息素!

陆沉腮帮骤然咬紧些,抬手轻轻覆在简喻白腺体上揉揉,才松口问道,“疼?”

简喻白闻不到其他人的信息素,连种带有侵占性的信息素都是难受了才后知后觉感受到。

他看见陆沉眼睛红了红,知道他发火了,他怕陆沉去打架,又摇摇头,“你揉着就不疼。”

其实疼的。

后颈那块脆弱的地方像有蚂蚁在啃噬,一点一点的刺痛,像每个细胞都炸开。

真的很难受。

陆沉耐替简喻白揉了好一会儿。

那股苦味儿很奇怪,清清凉凉渗进皮肤,像是简喻白的药一样,红晕慢慢就褪了些。

简喻白是怕陆沉担,强忍着的,冷汗从鬓边渗出一层,但随着轻柔的动作和信息素的怂恿,他想凑陆沉近一点儿,就轻轻环住了陆沉的腰,软软开口,“你抱一抱我。”

作者有话要说:  唐榭沉哥肯定是会揍的。

谢谢阅读~如果明天写得完就还有一更~

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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