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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肖恪说。
他的手臂撑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看着地面,拒绝和江与别有任何的眼神交流,也不让他看自己的表情。
“你照过镜子吗?”江与别问:“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肖恪没说话,双手交叠在了一起,紧紧的握着,因为太过用力,关节都泛着青白色,江与别看着他那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轻声开口:
“你是接受不了激情戏,和另一个男人做这种事吗?”
“我没有。”肖恪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江与别完全看不懂肖恪此时的状态是怎样的,但想想他的改变的确是从那天拍摄完激情戏就开始不对劲的,可那天也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唯一的插曲大概就是肖恪没忍住。
但一个从未经历过□□的小孩子发生那样的事情,站在江与别的角度上来看,也并不是不能理解,甚至是正常的,他也没觉得怎样,甚至都没放在心上,他试着跟肖恪说:
“肖恪,你是因为第一场激情戏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所以才……”
“哥!”肖恪猛然出声打断他的话,抬头看过来,这是江与别自从进入这个房间之后,肖恪第一次正眼看自己,他说:“哥,我真没事,我就是死脑筋了,我会调整过来的,你别担心,我不会影响拍摄的。”
肖恪这么说是不想再谈下去了,但这种反应也间接证明了他的确是因为那件事在耿耿于怀,江与别想告诉肖恪那没什么的,他完全理解,但肖恪的姿态明显是不想他在说这件事。
抵触的厉害。
小孩子的脸皮都薄一些,可能这样的囧事的确不想再提起,于是江与别也没再说,几秒后从沙发上起了身:
“好,既然你说能调整,我就相信你,你要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肖恪点点头:“我知道。”
江与别没再说什么,径自向门口走去,手握在门把上的时候他到底还是没忍住回头说了句:
“肖恪,你这副样子让我有点后悔,后悔当初自己没有坚持让你毁约,之前你好不容易开心了一点,现在又缩回壳里的模样我不太想看到,但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好在拍摄接近尾声,因为那件事也好,因为最近的戏份压抑也好,能调整过来最好,不能调整也没关系,反正快结束了,放松点,你绷的太紧了。”
说完这句话江与别便打开门出去了,肖恪看着那开启又关上的门,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其实不用江与别后悔,肖恪自己就已经后悔了,后悔接这部电影,甚至最近几天,他无数次的想要去跟唐也说,自己不拍了,违约金我赔给你就是。
现在还不了,我总有一天可以还,但是这电影我就是不想拍了!
他一分钟都无法再忍受这样打着喜欢名号却在做龌龊事的自己。
自己太脏了,脏的他在浴室里浸泡一整夜都洗不掉沾染的污秽。
江与别对他那么那么好,他喜欢可以,爱也没问题,他都不觉得这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可他怎么能用这样猥琐的方式来对待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人呢?
怎么可以在拍摄期间就对江与别发泄出来自己的欲望?
江与别会怎么想自己?会不会觉得也很脏?在工作的时候遭遇到这种事情,算是猥亵了吧?
可江与别什么都没说,是觉得没必要跟小孩子计较,还是说以长辈的心态包容了他?
哪一种都不是肖恪想要的,因为这件事原本可以不用发生,也本不该发生!
明明是拍电影,明明自己是时年,但是他说着时年的台词,思想里却清晰的知道自己是肖恪,眼前的人也不是乔遇安,是他喜欢的江与别,他甚至控制不住的想要真的冲进他的身体里去。
想要彻底的占有他。
太可怕了,这样的自己太可怕了!
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这样的愧疚让他无数次的想去江与别的面前对他说:
我喜欢你,我是因为你才接的这部电影,我想和你亲密接触,我每一次和你在一起,每一次亲你抱你,和你抵死缠绵的时候,我都在卑劣的用肖恪的身份,但现在我不想了,我想光明正大的,用肖恪的身份和你说,我喜欢你,我想抱你,吻你,也想上你。
而不是寄居在一个叫时年的空壳里。
但他怂,他不敢,他害怕一旦宣之于口,和江与别的结局就只剩越走越远这么一条路了。
所以他只能压抑,只能逃避。
不敢和江与别说话,甚至不敢见他,他害怕自己脑袋一热就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来,这样一来的话,就真的再也收不了场了。
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江与别也不可能喜欢他的。
沉重的心事让肖恪吃不下睡不好,但好在就像江与别说的那样,拍摄快结束了,等离开片场,他再也不能伪装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对江与别有任何表示的时候,或许就会好了吧。
或许就会慢慢的步入正轨了吧?
肖恪是这么想的,他也希望这一天快点到来。
第二天又是一场激情戏,这场戏和第一场没什么区别,一样是在别墅卧室的那张床上,不过唐也要求的是比第一次还要激烈,因为这是时年那些惨痛的经历全部被挖出来之后他情绪的一种宣泄。
他失控了,甚至不会去顾忌乔遇安的感受。
江与别有些担心肖恪的状态,在唐也讲完戏之后就让他离开了,自己和肖恪坐在床上酝酿情绪,他看了眼肖恪:
“还好吗?”
肖恪回头看了一眼江与别,点点头,很牵强的笑了下:“还好。”
“你这几天表现都很好,情绪拿捏的也很到位,这次我也相信你能完成的很好,真的不需要有太大压力,不行就再来一次。”
“嗯,我知道。”肖恪淡淡的说。
“那你调整一下,等觉得可以了,我们就开始。”
肖恪点点头,没说话,静静的坐在床上。
江与别觉得肖恪的状态不是很对,走出卧室去跟唐也说,唐也听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江与别,好像是觉得自己在明知故问一般,江与别被他看的奇怪:
“你这是什么眼神?”
唐也摇摇头,说回了正题:
“肖恪最近不是一直都是这种出不了戏的状态吗?我还以为他是为了怕找不到情绪所以才让自己一直沉浸在其中呢,我不是说让你有时间劝劝他别入戏太深?你没去?”
“去了。”江与别说:“但好像没什么用。”
唐也很轻微的叹息一声:
“肖恪是新人,很多地方适应不了,但这或许就是他个人的方式呢?今天结束最多也就一周可以杀青了,过两天的戏份也会轻松一些,到时再看看吧,不行再想办法。”
江与别没说话,和唐也并肩站着看向坐在卧室床边的肖恪,虽然唐也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江与别却总觉得哪里不同。
好像肖恪不是在让自己沉浸到时年的角色中去,而是这根本就是肖恪自己的情绪。
他还在这边犹豫怎么跟唐也说,肖恪那边就已经举手示意ok,江与别便没有再想,也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只是入戏太深而已,便挥掉多余的思绪,迈步回了卧室。
唐也看着江与别迈步走向卧室的背影微不可闻的叹出一口气:这两个人啊,还有的磨。
还是和上次一样,卧室里除了摄影师之外没有其他的人。
但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的□□是近乎带着点暴力因素的,以至于肖恪没舍得下手而ng了一次。
ng的时候江与别已经在床上了,被时年从后面压制在床上,完全动不了的姿势,唐也喊了ng,肖恪就放开了他,江与别倒是没起来,就那么微微活动了一下刚才被肖恪钳制在身后的手腕,笑了说:
“没事儿,你做你该做的,我受的住。”
肖恪就那么居高临下的在他的身体上方看着他,几秒后开口:“我手劲大。”
“嗯。”江与别说:“这场戏要的就是激烈,你要拿捏不好演出来的力度,就来真的,无所谓。”
肖恪静默几秒:“好。”
虽然说了好,但第二次拍摄的时候肖恪还是控制了力道,不是平时自己的力气,但到底也比表演出来的那种力气大了不少,江与别的皮肤很白,肖恪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在这个身体上留下的痕迹。
但他没停下,停下之后还得再来一次,他不想了,他喜欢江与别,想和江与别亲密接触,这些都是事实,但是同样这些事实也像一把枷锁般的禁锢着他,让他水深火热。
可事实也告诉肖恪,这是最后一场亲密戏了,这是他和江与别最后的一次亲密接触机会了。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不齿,多不入流,多上不了台面,但还是有个声音不断的提醒他: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了,难道真的就不能再肆意的放纵一次吗?
反正已经那么多次了,不差这一次。
反正你掩饰的很好,江与别也看不出来。
反正过了这一次,你们也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
于是魔鬼战胜了天使,肖恪被说服了,他开始放纵自己变成肖恪,以前的每一次他都还有负罪感,不敢沉溺其中太多,但今天这一次,他少了一些负罪感,多了一些即将失去的不舍。
或许就是这种不舍,让肖恪认真,也让这场戏一次就过了,事后因为理智回归,肖恪无法面对江与别,第一个披上浴袍走了出去,却没注意到江与别一直在床上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任何的改变。
不是疼,也不是累,更不是不好意思。
他是没想到,是震惊,是不可思议。
如果刚才自己的听力没有出错,在床戏最为激烈的那一瞬间,肖恪咬着自己的耳朵喊出的,是一声‘哥’。
作者有话要说: 江与别:我知道了。
肖恪:我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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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的省略号里省去的都是我的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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