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chapter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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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杀证道。

年璟捏紧了拳头，看着那个坐于天地之间的背影。

领域的能量波动仍然巨大，然而对年璟却没有造成半分伤害，并非是因为他身在梦境，而是因为他非“恶”，所以不杀。

虽然这的确是梦境，可是……年璟有一种直觉，就算是在梦境里，这个以杀证道的男人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杀死。

因为，他的实力早已超过封号斗罗，为半神之体。

他声音发哑，张了好几次口，才终于得以发出声来。

“谢……谢前辈指导。”

梵殷微微一动。

他似乎真的听见了年璟的声音，微微朝这边偏过头来。

年璟看见了他琥珀色的眸瞳。

在瞳孔紧缩的那一瞬间，他差点就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一句“莫前辈”。

酒红发色，琥珀眸色，莫九朝。

然而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随即紧紧闭上了嘴巴。

梵殷的目光带着能穿透他身体的冷厉和力度，却只是轻飘飘地往他这边瞥了一眼------

年璟被这一眼看得汗毛直立，却很快地发现这位前辈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过他似的，因为，梵殷的目光直接透过他看向了更远的地方。

年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广袤山脉一座极高的山上，一道绿光一闪而过。

“梵殷-------”

只一瞬，那绿光便出现在灰暗的天穹之下，带着无边的怒气和恨意，自山头猛扑下来，对着梵殷当头劈下！

那一下似千山万刃崩塌压来，整个天地都为之一凝！

“梵殷------！！！”

…………………

年璟眉头皱得紧紧的，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头痛……

他双手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习惯性地朝身旁看去，在看到床边的墙壁时才愣愣地反应过来。

经过几天的奔波，他们已经在今天白天到达了位于天斗城外的天斗皇家学院，秦明学长负责接待了他们，并将史莱克一行人单独安排在了一个四合院里。

院子十分宽敞，屋子也多，他们没有必要两个人打挤了，每个人都分到了一间房间。

于是，六年多来，年璟头一次半夜醒来没有在身边找到唐三。

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年璟背靠着床头，头向后仰着抵住了冰冷的墙壁，再次闭上了眼睛，仔细回想着梦境中的场景。

做梦做到这个份上，再说没有察觉到蹊跷，年璟自己都会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一股无形却强大的力量以年璟为中心，慢慢扩散开来。

他打开了自己的天赋领域，审判。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这个领域拥有的不过是个鸡肋技能，然而那个梦境却明晃晃地暗示了他这个领域的重要性。

他一直一位自己对这个鸡肋技能已经很了解了，然而那个梦境却清楚地告诉了他这个技能不止如此简单。

他一直都知道，审判领域唯一的技能就是不允许生命死亡。

却不知道，原来领域也不是什么生命都会留下的，那些被领域判定为“恶”的人，不仅得不到领域的救赎，甚至会被领域主动攻击吸收能量。

后一点不是那个梦告诉他的，而是这几天一直困扰他的问题得到了解答------

其实，在与凶神战队那一战的最后，年璟是忍不住打开了自己的领域的。

然而令他脸色发白的是，审判领域并没有像技能所显示的那样让凶神战队的人不死，甚至在开启领域之后，年璟清楚地感觉到八道明显属于那八具尸体的能量被领域吸收了，补充到了他自己体内。

这就是为什么他那天半夜一定要在酒店后的小树林里把魂力完全耗尽的原因。

除了心里乱之外，更重要的就是他一想到那些人的能量居然被自己吸收了就十分恶心。

收回领域，年璟缓缓睁开眼，想到了另外一个让他十分在意的问题，那便是梵殷的外貌。

这个世界上，酒红色的头发和琥珀色的瞳孔实在是太少了，他不相信梵殷和莫九朝毫无关系。

还有就是……他开始思考梵殷的身份。

审判领域是云魇雪豹一族的天赋领域，他怎么会拥有？

况且，从梦中的情况来看，梵殷保不准是审判领域的源头，是它的第一个拥有者。

那便说明这些梦境中的场景时间之久远，甚至远远超过年璟几百岁的年龄。

仔细想想，他会做这些梦，也是从那天晚上第一次释放审判领域吸收了能量开始，会不会是这激活了审判领域中的什么东西，才让他梦见这么多关于领域的事情？

至少现在，想通了这些关节，知道审判领域把凶神战队那些被他们亲手杀死的人判定为了“恶”，他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

明天，一定要找机会问问小舞，莫九朝到底是什么身份，以及她认不认识一个叫梵殷的男人。

年璟一边想，一边坐在床上犹豫了一会儿。

然后，他下了床，回身把枕头和被子抱上，出了自己的房间。

屋外一片黑暗，整个院子在黑夜中只留下一点轮廓，静默地伫立着。

年璟腾出一只手，敲响了唐三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