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免费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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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得越大越好。

最好直接分家。

程二娘嫁进来这么年，早就受够朱桂花的强势了，朱桂花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抓在手心，她和石山延过日子，赚到的钱却都要上交给朱桂花，她手头连一两银子都没有。

虽说朱桂花对她算不上多刻薄，可一大家子生活，又哪有自己当家做主来得自由。

石山延还不知自家媳妇已经想要分家了，他乐呵呵的帮石路青搬完最后一捆甘蔗，等王大贵一走，就立刻把石路青给拉住，压低声音问道：“路青，这东西是什么？”

“甘蔗。”石路青坦坦荡荡。

“我听二娘说，这东西能弄出甜汁来，”石山延瞧着石路青面上还带着笑，方小心翼翼提出要求。

“我家这石墩免费借你用，你能把制甜汁的法子告诉我吗？”

石山延也知道自己这要求过分了些，就借了石墩，就想让石路青交出赚钱的法子，他脸上有点烧，正欲再添些好处来交换，没成想石路青竟直接答应了。

“行啊。”

“当真？”石山延惊喜得不行，待石路青点头确定后，更是喜上眉梢，乐滋滋地道：“没成想，路青你这么爽快，果真是我的好兄弟。”

石路青也笑，若只是将甘蔗粗榨成甜汁，那又能卖出什么好价钱。

“山延哥，制甜汁不难，难的是后面，”他略低下头，靠近石山延的耳朵，轻声道：“这甜汁啊，能制糖。”

糖？！

石山延震惊得眼珠儿都快要瞪出来，石路青食指靠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石山延才死死压抑着，没惊得陡然拔高音调。

过了好一会，石山延的心情才稍稍平复。

石路青见他冷静了些，才继续说：“其实制糖只要掌握其中关窍也不难做，山延哥你从小就聪明，学一两次肯定自己就能制糖。”

石山延这下更是差点尖叫出声，若不是还记得石路青要他小声，他铁定早已激动得吼上一嗓子了。

“路青，你肯教我？”他环视周围，确定没有外人，方才发问。

“山延哥我们可是亲堂兄弟，我不教你又教谁？”石路青笑眯眯的，一瞬之间石山延见着这温和的笑，竟真觉得是感情很好的兄弟。

“只要你帮我榨一个月的甘蔗汁，我就教你制糖的法子。”石路青停了停，让石山延做足了美梦，才将条件娓娓道来。

哦，原来不是免费的。

石山延如梦初醒，听了石路青提的条件方才觉得有了些许真实感，若石路青真免费教，石山延怕是还不敢学。

毕竟，天上哪会掉馅饼呢。

不过，为了制糖，榨汁算什么。

“我答应你。”石山延十分干脆地应了。

石路青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石山延不乐意，榨汁是个力气活，他昨儿亲身上阵，现在都还腰酸背痛。

用制糖的法子捞了个免费劳动力，他还赚了呢。

石山延这边一应，石路青就回家把杨洪家的驴子给借了过来，驴子和石山延拉着石辘，杨洪往里面喂着甘蔗，而石路青安逸地在一边翘着脚坐着，很有几分闲适模样。

“我总觉得，”石山延嘟囔着，“我被你骗了。”

“此言差矣，”石路青一身清爽，看着拉石辘拉得满头大汗的石山延，反驳道：“山延哥，制糖的法子只用你卖点力气，而不需高价买，这不是只赚不赔的事吗？”

石山延乍一听，还真有点道理，于是他便认了命，继续拉起石辘来。

甘蔗全部榨完汁之后，石路青照旧将其挑回了自家，经过滤处理后，便开始熬汁。

因着今天甘蔗汁太多，石家锅不够，还特地借了杨家两口锅回来架在院子里一同熬着。

杨洪烧着院子里的锅，而石路青就负责厨房这口锅。

这几日因为熬糖，厨房满满当当的干柴极快消耗一空，现下地上只零散在几根，石路青将其拾起来，送进灶里。

只是把柴全部拾完，厨房的地光秃秃的，一眼扫过去就能看到头。

石家的房子修起来已然有些年头，厨房的地用了这么些年，早就染上了厚厚的尘埃，看上去灰蒙蒙的，唯独边缘那有一小块地，泥色是新鲜的。

像是被人刻意地翻起来过。

很是怪异。

石路青走进一看，见一团泥里，竟隐隐约约地，透出一抹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