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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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了他，没再责备他，但是，她明显已经对他失去了信任，虽是关心，却很疏离。想到之前她在他怀里的幸福模样，或者永远不会再有了。他尽量蜷缩起来，紧紧保护着心的部位，似乎这样做，就能减轻一点胸中的痛苦。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躺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得开门的声音，唤自己名字的声音，觉得自己的手被抽出来，大夫在摸脉。他只是不想睁开眼睛，也不想起身。鼻端萦绕着肉粥的香气，一只手轻轻地推着自己：“起来吃点粥再睡好吗？大夫说你染了风寒，药我已经让紫云在熬，可是要饭后服用。”是暮雪的声音。

浅墨睁开眼睛，暮雪细心地把他扶起来一点，拿了个枕头垫在他身后，才端起碗舀了一勺粥吹着，试了温度才一勺一勺喂给他。待他吃完，又拿了淡茶给他漱口，用温热的帕子耐心的擦了他的脸，才让他躺下休息。

而后数日，除去偶尔出门一个时辰见生意伙伴，暮雪都衣不解带的照顾他，每每半夜醒来，都能看到暮雪伏在桌上浅眠，只是。浅墨知道，她是真的伤心了…他知道她还爱他，如此关心照顾，有几个妻主能够做到，可是，她也不再亲近他了，两人之间，变得疏离而客气。浅墨的嘴角微微扬起，现出一个令人呼吸停顿的浅笑，多少次，多少女人都因为这个笑容目驰神迷，倾尽资财以求与他欢好。他的近乎于冷酷的无情，更加令女人们趋之若鹜，他往往在夜间与他们温柔缱绻，翌日再见就如同陌路一般。尤其自赎之后，他很少接待同一个女人两次在他那里过夜，也不会去和任何恩客攀交情。她们在暗地里均称他为第一绝情之人，而他，却栽在了未经人事的暮雪脚下…浅墨的笑容有些无奈，有些凄然，事已至此，却已经没有回旋余地，只能按计划行事了。

浅墨这一病就是七八日，这日大夫又来复诊，说他已无大碍了。暮雪松了一口气，将大夫恭敬送出门，回转来时，见浅墨坐在床上，大病初愈后的他瘦了一圈，面色有几分苍白憔悴，没有了往日的神采。见到暮雪进来，浅墨微笑道：“这两天生病耽误了，浅墨这就开始准备纳侧室的文书，收拾新房。”

暮雪身子僵了一僵，点了点头道：“那你去办吧！这件事尚需准备一段日子，我答允朋友，有些生意要出去一段时间，短则十数日，长则一个月，便会回来，届时正好办事。”她去书架上，取了一个小匣子递给浅墨：“这是我这几日赚到的银子，你看着需要添置什么，尽管去买便是。”浅墨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多问，只是说：“请妻主尽快回返，我们等着您回来登记造册，宴请街邻。”暮雪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便径直出门去了。

暮雪信马由缰，奔驰了一个时辰，胸中的难过渐渐缓解。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样，只要不是穷的养不起，女人们都会愿意买几个床侍。与暮雪来的时代不同的是，女人们的天性没有被压迫和扭曲过，身体构造得到充分进化的情况下，每个女人都自然而然需要更多的男人才能满足。事实上，即使是暮雪生活过的时代，女人的身体构造也是可以接纳更多的男人的，而大多男子并不能持久多次的进行房事，绝大部分的女子都是以牺牲自己，压抑需要为代价来维持婚姻。是的，在那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里，很多女人一生都没有几次满足，通常都是男人用几分钟迅速满足自己后，就抛下女人悲凉的躺在一边。一个男人尚且不能满足一个女人，更何况他们还想要霸占更多的空位而无所作为...比起那个时代，这个时代总算在物理身体上给出了一个相对正常的排列。只要有能力的女人都可以命多个男子伺候过夜，一个累了换另一个，男子也不必太辛苦。

暮雪放慢马速，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假如不是她运气好，得到了浅墨这样的名伶作为夫君，估计也不会每日过的这么满足。浅墨早年虽受了不少苦，但也学到了很多讨好女人的技艺，她们在一起时，浅墨总有办法令她达到高峰，他有技巧的用唇舌，用灵活的手指使她轻易快乐。想来普通的男子是做不到的，更何况本朝人喜欢鲜嫩的处子，那些男孩子们没有经验，也不懂技巧，只是胜在年轻，用身体健康去奉献主人而已，一旦无法满足主人，便会自然被弃如敝履，又或是被强迫服食药物以预支体力，那就只有等来提前衰败的结局。这个世界的男子多半短命，也多因为这样。

也罢！暮雪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紫云相貌极为英朗，青春有活力，这样的男子将自己处子之身献给了她，其实她并不是不欢喜，只不过浅墨这次的确有些愈距了，将她灌醉，自作主张，代主行事。她当时看到跪在地上的萧索身影，清清楚楚感受到他心中的痛苦，不舍得惩罚他，但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暮雪想，在外面玩上一两个月，回返便是。

在外游荡了已经五六日了，暮雪开始想家。她开始想念浅墨那淡雅的微笑，想念紫云那一手好菜。或者，总这样别扭着是她不对，她其实也是喜欢紫云的，只是还没有从前世的一夫一妻制的束缚中挣脱出来罢了，既然已经来到这个世道，总要入乡随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