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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清这病来势汹汹,大夫说是积劳成疾,且着了风寒,至少要休养半个月。
她虚弱的靠坐在床上,额上还顶着伤疤,伤不严重,但伤口却因没来得及处理,很是唬人。
姚氏一边喂药一边哭。
宋晚清笑着安抚她,“母亲莫要再哭了,你这眼泪不要钱的么?流得这样欢?”
姚氏抽抽鼻子,“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打趣娘,来,快些喝了。”
她轻抚着宋晚清的额头,说道:“也不知这伤什么时候好,千万别留疤了,免得日后萧世子看了不喜欢。”
“......”
感情她母亲到府中两日了都还不知道情况呢。
宋晚清叹气,握着姚氏的手,说道:“母亲,我要与你说件事,”她顿了顿,略微整理了下措辞,“萧世子,前些日子来过景阳侯府,不过......是来退亲的。”
姚氏听完后,懵了片刻后,立马慌乱起来,“那......这可如何是好啊?”她才止住的眼泪又流出来,“怎的就突然要退亲呢?我们等了这样久,他怎么能退亲呢?那清儿你日后该怎么办?咱们娘俩该怎么办呐?”
姚氏这些年受尽委屈,忍辱负重,就是想着等女儿长大嫁去齐王府就好了,这是她寄予生活的全部希望,可如今,希望没了,仿佛天塌下来般,她惊慌无措。
见母亲这样,宋晚清于心不忍,紧紧握着她的手安抚,“母亲先冷静,这事……其实我早就知晓,我曾在临州见过那个萧世子,他并非女儿的良人,我也同意他退亲。”
姚氏眼泪不绝,“清儿啊,你怎么能同意呢,没了这门亲事,日后咱们娘俩该怎么过啊?”
宋晚清虚弱的笑道:“母亲莫忧心,女儿早就打算好了,等过些日子,咱们就提出分家,依祖母的性子,巴不得咱们离开景阳侯府。我手上有银钱,咱们在外头买个宅子,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更好。至于齐王府那门亲事,着实不合适,待日后女儿给您找个更好的女婿。”
宋晚清虽身子虚弱,但说话却沉着有力,很能安抚人心,姚氏哭了一会儿,也渐渐接受了事实。
......
屋漏偏逢连夜雨,宋晚清还在病中,她被退亲之事在府中传开,说她不甘被退亲,在宋老夫人面前求了许久,也不知怎的惹怒了老夫人,出门时额头上还流着血。
这事最先是在府里传,下人们传得肆无忌惮,渐渐的,便传到了府外头。
于是,上京百姓们便添了一桩饭后闲嘴的谈资,上京第一美人被萧家退亲,美人儿不甘心,便以死相逼,撞破了头,如今更是为情所伤卧病在床。
啧啧......着实可怜......
往日里在各种宴会上被宋晚清夺了风头的那些贵女们,更是个个落井下石,私底下将这事当成笑话来说。
连景阳侯府自家姐妹也是如此,二房的四姑娘宋晚芝吹着将将染好的蔻丹,嘴角不屑的嘲弄,“平日里她惯是一副清高的模样,如今倒好了,成了上京的笑话,看她日后怎么有脸再出门。”
一旁的丫鬟也跟着附和,“就是,要奴婢说,论才情,她不及小姐您万分之一,也就剩一副空皮囊,还满身的铜臭味,莫怪萧世子不喜欢她。”
丫鬟全然忘了,她自家小姐也不得萧世子正眼的事,两人兀自嘲得欢快。
......
宋晚清这事传的甚广,连不问俗事的齐王也知道了。彼时,他正在军营练兵,一听说这事,气得撂下兵器就快马奔回齐王府,直冲去萧承礼的书房将他拖出来痛打一顿。
父子俩谁也不让谁,操起家伙就在院子里打起来。
萧承礼还是嫩了些,最后被齐王摁在廊柱下,狠狠骂了一通:“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兔崽子,当年要不是宋老将军挺身而出,你祖父就要命丧敌军马蹄之下,哪还有你的今日?咱家是武将出生,将士最讲什么?那就是一个‘义’字。你祖父为你定下这门亲事,你有什么不满意?听说那姑娘也是个难得的美人,怎的,你还想娶个天仙不成?竟敢背着我们私自去退亲,看老子今儿打不死你!”
萧承礼被他父王摁着,很是没面子,硬着脖颈道:“没错,我就是要将那亲事退了,去娶个天仙。有本事你放开我,待我去拿我那玄狐棒来,再与你较量。”
于是,萧承礼取来玄狐棒又与齐王打了两个回合,最终还是败北,被齐王锁喉,恶狠狠的吩咐道:“你这个兔崽子,明日就给我去景阳侯府与人家姑娘道歉!”
萧承礼憋得脸通红,“道歉就道歉......”,但亲事他一定要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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