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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老爷就在里面的书房,我们没有许可是不能进去的,公子你自己进去就好。”
对那个门房点头示意之后,陆东舒就抬脚走进了院子里,来到书房门前,他拉起门上的圆环轻轻叩打了三下。
“进。”
推开门之后,陆东舒直接就看见了坐在主位上的苏望,老人还是五年前的模样,只是精神头没有以前足了。
在苏望的书桌前面摆了一张椅子,他面前的书桌上没有摆放任何书籍,而是出奇的摆了两幅碗筷和一盆青菜豆腐汤。
“过来坐”
等陆东舒过来坐下后,苏望看着那盆还冒着热气的青菜豆腐汤说到。
“我白白的晾了你两个月,在你心里可有什么怨言?”
陆东舒刚想开口就被苏望给打断了。
“有也别说了,反正我也听不进去。”
陆东舒哑然失笑。
“虽有些埋怨,但好在有满香和浮生这两座酒楼在,心里有些不好受但好歹满足了自己的一些口腹之欲。”
“今天叫你来,主要是想请你喝一碗这青菜豆腐汤。”
苏望果然没有理会陆东舒的感受,而是自顾自的换了一个话题,一边说话还一边给陆东舒盛了一碗汤。
“治大国如烹小鲜,就好比这道简简单单的青菜豆腐汤一样,再如何出众的厨子做出来都是一个味道,可到底如何才能在它本来的味道之余加上一些其他味道,这才是一个厨子能不能被称为大厨的根本。”
将手中只盛了半碗的汤递到陆东舒手里,里面孤零零的飘荡着一片菜叶和半块豆腐。
“而要想做大厨,就必须要先从学徒做起,就算你已经有了大厨的本事也得先给我忍着才行,朝中大厨的位子是有限的,上面的人如果不退位,你再厉害都只能在下面忍着,公门修行比起世事学问那是一点儿都不差。”
“这汤不错。”
这次轮到苏望哑然失笑了。
“我知道道理你都懂,但说到底你还是年轻人心性 ,许多事情你就算明白了该怎么去做才是最正确的,但你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按照自己的偏激想法去做事,这一点,是公门大忌!你需…切记!切记!”
夹起那块豆腐放进嘴里,入口嫩滑,还未用牙齿咀嚼它就已经碎了,然后再混着一口汤将豆腐咽下去,果真鲜香无比。
本着被邀请来喝汤就认真喝汤的态度,陆东舒沉默的等着苏望的下文,而等陆东舒吃下那块豆腐后,苏望接着说到。
“有些事还得要你自己去体会过了才知道,现在来说说你为什么要入朝为官吧!我记得你五年前就想说了。”
陆东舒把碗放回到桌子上。
“要是放在五年前的时候,我可能会有许多话要说,但到了今天,想说的就比较简单了,关于治国,我有两疏一策!其中的两疏是指运河及书院!”
陆东舒长袖一挥,豪气干云,一个读书人的张狂展露无遗。
“大楚境内,汴州有汴河,江南有淮水,只可惜这二者并不相通,但若是能人工开凿将两河相连,然后再蔓延向更远处的陵州、渝州等地,到了那时,大楚的水运将贯穿天下,朝起辽东,暮到西京将不再是一句空话!”
说完了运河,陆东舒已经极其激动,看来苏望有一点没有说错,这陆东舒表面上足够沉着冷静但骨子依旧还是一个年轻人。
“再说书院,江南文风最盛,可大小书院加在一起也不过数十家而已,江南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在其他地方又会是何等光景,前些年我见朝中开办了京华书院,还以为朝廷是要传学于天下,只可惜京华书院之后就再无动静。实在让人惋惜!”
苏望可不会告诉他书院一事因何而起又是因何而止的,以后等他自己遇到这些问题时,才能明白想要办成一件事有多么艰难。
朝中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吕祥瑞,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他陆东舒!
“最后来说说一策!”
和之前的激动不同,陆东舒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安静了下来,甚至语气里还有些悲凉。
“一策!田亩赋税策!我大楚之所以有那么多人吃不饱饭,终归还是朝廷本身的赋税法出了问题,现如今越是当官、越是有钱的人他们交的税就越少,反而是那些田少地缺的穷苦人家交的税更多!就像前年的旱灾,我敢保证那一整年所吃的粮食都还不到天底下往年陈粮的一半,可那些手中有粮的人宁愿稻米烂在仓库里也不愿意拿出来救人!为何?宁可谷米喂社君,不愿普救天下人!”(注释社君,老鼠的别称。)
陆东舒的眼中流露出一些愤恨,还有那种对腐朽政策的厌恶。
“如果真有我能站在最高处的那一天的话,我要重新丈量天下土地!每一家每一户划分等级按亩交税,所有官员豪商一律平等,不得出现任何少缴少纳赋税的情况!违者必究!”
听完前两条的时候,苏望的眼里没有起任何一丝波澜,直到田亩赋税策出来之后,他的眼中才有了一些不一样的神采。
“运河、书院、赋税!这三样都是于国有利的好办法,一个官员一生之中能够办好一件就足够名垂千史了,不过,你确信你有能力把这三件事都办好?”
“苏相这话可就说笑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话并不假,但前人总也不能把后人的活都给干完了吧,刚刚那三件事都可创立万世之不朽功勋,我们只需给后人打好基础,而里面内容的慢慢完善就要靠他们自己来完成了。”
苏望摸着自己已经泛白的胡须点了点头。
“不错,人不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但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你有多大的能力就吃多少饭,运河和书院这两疏我不管,但那一策你最好先给我烂在肚子里!你没有当上大厨之前不要泄露出来分毫,我可不想今天夜里才和你谈完,明天你就被丢到乱葬岗去了。”
“谢过苏相指点!”
这可是救命的恩情,不可不谨记。
“明天早上,你先去刑部报道,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安排你!”
……
符瑞三十一年,冬。
历时五年又两个月的艰辛苦读之后,陆东舒终于如愿以偿的穿上了那身官服,官阶不高甚至还有些不入流,正八品的刑部书令史,严格说来就是做些记录活的刀笔小吏而已。
可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自认为肚里的学问不小,计策也不少,但就像苏望昨天夜里说的那样,他对公门修行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陆东舒记得很清楚,当他走到刑部衙门门口时,来接他的是一个正五品的刑部员外郎,那人对他的态度既不谦卑也不严厉。
看来苏望确实给刑部打过招呼了,但估计最多就只是顺嘴一提而已,不要说刑部尚书这样的主官了,就连侍郎都没有看见一个。
那个员外郎把他带到一个书桌处叮嘱了几句之后就转身离开了,而陆东舒则是自己坐到位置上抚摸着那张桌子的每一个角落。
这张桌子的做工很粗糙,完全比不上他家里的那些精美的楠木书桌,但这张桌子却承载了他的梦想。
“终于还是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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