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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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柳公公答得无比顺滑。

宁融这所宅不可谓不，五步一亭十步一阁，每一寸草木都雕刻的十分心。不知是否是宁融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宅好像是有刻意按照他的喜好来为他造的。

柳公公等在主厅里等候，宁融便一边浏览着周围的风景，一边往自己的主卧走去。

不过越看宁融越觉得这些草木怎么勤政殿里的有点像。

左右已经没有宫里来的，宁融左看右看这才小声对身后伪装成侍卫的谢既道：“怎么感觉这府上的草木这么熟悉呢？”

谢既不动声色地挑起了嘴角：“喜欢吗？”

“喜欢倒是喜欢。”宁融小声念道：“就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谢既在心里说，“你要星星朕都给你抓来。”

这一路实在是太累了，而这府上的丫鬟小厮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早就给宁融准备好了药浴，淡淡的草药香并不苦涩，反而有一股别样的清香。

不过在入浴之前，宁融还是婉拒了谢侍卫的陪侍。

洗澡这种事，还是他一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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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收拾后，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柳公公仿佛一点也不急，就在那里笑眯眯的等着，等宁融穿戴完毕后便是一副笑脸相迎的模样。

宁融换了一身浅蓝色的便装，一头长发仅以一根玉簪束起，一眼望过去恍如谪仙。

柳公公楞了一下，而后才朝宁融颔首一笑：“那边请殿下一随臣走吧。”

请宁融一，谢既自己不跟着。

虽然他现在的身份是宁融的侍卫，可毕竟也是昭国的侍卫。

谢侍卫显然不悦极了，眼锋扫过柳公公，把对方看得有些发毛。

这种久居上位的眼神，怎么像是在伺候圣上才有的感觉。

宁融趁无看见时轻轻拽了拽谢既的手，眼神示意他在这里等他回来。

谢侍卫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一头雄狮转眼就变成一头限定被顺毛的猫咪。

“公公带路吧。”宁融再眼神威胁过谢既后，才转而对柳公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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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站在这熟悉又陌生的皇宫前，宁融又再一次感受到了那股切身的物是非。

明明在这里住了五，可时却没有任回的感觉。

反而不如与谢既在昭国生活的短短数月。

宁融摇了摇头，望着那巍峨的宫殿，一步一步踏上了这有些沉重的阶梯。

好歹当了他五名义上的父亲，卫渊现在如，他必须得看看。

自圣上中毒后，卫渊的寝殿前便设置了一层又一层的检查，侍卫们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将其围的水泄不通，进出的每一个，哪怕是贴身的太监宫女都要接受搜身检查。

可饶是如，卫渊的身体依旧是每况如下，一如不如一日。

卫渊寝殿的门合得密不透风，宁融甫一走入，就中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香。

这药香浓郁的几乎要化为实质，却意外的并不呛。

那悬挂着明黄帷帐的龙床就在不远处，床上传来老重重的咳嗽声。

“咳咳，是小五回来了吧……”

卫渊苍老的嗓音中仿佛是被灌入了一把风沙，说到最后已是一把虚虚的气音。

宁融这才两步并步的走了过去，腰间的麒麟玉都随着他急促的步伐碰出清脆的响声。

直到走到龙床旁，宁融才低下头道：“父皇……”

离近一看，卫渊的状态比他想象中还要差上许多。

记忆中那个巍峨冰冷，对他如同陌生的帝王时面容憔悴而干瘪，皮肤仿佛黏了一层枯树的皮一般，眼眶下一遍乌黑，瘦的几乎要凹陷进去。

全然不像是五前他入宫时，高高在上地坐着，每次面见时一身龙袍，威武的让不敢直视的了。

卫渊的目光中难得浮现了一丝慈爱，他对宁融伸出了手，露出的手腕上凝固着漆黑的疤痕：“小五，过来。”

不知为，卫渊时这副慈爱的表情，反而让他有点不想靠近了。

仿佛靠近了，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一般。

宁融下意识握紧了那块麒麟玉，遵了本，只往卫渊那里靠了小小的两步，并没有彻底走到卫渊的身旁。

卫渊高耸的眉峰往中间挤了挤，枯树皮一般褶皱叠起的手撑着自己的身靠了起来，脊背靠在了床上，只是如简单的一个举动便让他生了一层薄汗，甚至有些虚脱。

卫渊浑浊的眼珠直直看向了宁融，半晌后才长叹了一口气，吐出了一句话。

“小五，你可知你并非寡的亲生儿？”

宁融手中的麒麟玉骤然攥紧，瞳孔倏地放，手腕上青筋分明。

“什么？”

“孤说，”卫渊重重咳了咳，再次对宁融道：“你不是孤的亲生儿。”

“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宁融往后退了两步，嗓音瞬间干涸了起来，“叫我回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吗？”

“这件事，一开始就不是秘密了。”

卫渊的身似乎十分的差，每说两个字就要重重的咳两声，肩膀抖动的幅度，似乎要把整个肺叶都一并咳出来。

宁融却被这句话深深震住了。

如果我不是你的亲生儿，你又为什么要派那么多找我？

又为什么非要把我接进宫？

千算万算，宁融没想到回到楚国后，卫渊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件事。

“孤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卫渊咳够了，这才补完了剩下的话，“没想到他居然没告诉你这件事……”

宁融摇了摇头，眼前的情景不知为，让他感受到的只有荒唐二字。

他甚至当下便转过身，想朝殿门处走去。

可他只是迈开了两步，宁融就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因为有一个的手，刻已经环住了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