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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温笙,周驭从此一蹶不振。他整日在公寓里买醉,去不了公司,也不再听周显兴指挥,任周显兴如何责骂都不为所动。
这对周梦楠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她还以为能把ys做到如今规模,除去老爷子的帮扶,周驭自己也算是个人才。
但如今看来,这个人才,受到点打击就站不住脚跟,实在是个废物。
这太让周梦楠觉得高兴了。
周梦楠想要得到的东西很明确,如今更是一天都不想再耽搁。
尽管周烨已经耽搁了她许多时间。
但幸好,现在有周驭在这里绊住周显兴的脚步,她便可以放心地回去开展她的计划了。
于是周梦楠先一步回到m城,而后散布出周显兴病重,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消息。
偌大一个显兴集团,没有掌舵人,没有继承人,只有一个老太婆出来说话,军心涣散,显兴集团的股价开始动荡。
周梦楠借此出席董事会,在会上以苦命女人的形象,以及结婚时周显兴承诺给她的15%的股权,提议让周烨暂时接任董事长职务。
“在座的各位都是看着显兴集团发展至今的老人,我也是亲眼看着我们家老爷子和各位是如何一步一步将集团做大做强的。如今老爷子病重,集团内外一片动荡不安,我真的很怕在这个时候出现某些有心人,搅乱池子里的水,害得诸位和我家老爷子的心血付诸东流。”
“不得不承认,我老了。各位也一样不年轻了。如今世界日新月异,市场也逐渐趋于年轻化。为了集团今后发展着想,我认为是时候让年轻人以年轻人的思想来管理公司。”
此话一出,并没有引起任何反驳,反而让整个会议室都陷入了沉默。
周梦楠虽说自己没有能力,但实际她短短几句话已经将此时的利害关系全都挑明了。
在座的都是老家伙,谁能听不出她的意思。
有人问:“所以,周太是想让谁来继位?”
所有人都知道,周显兴没有继承人,他虽然立了遗嘱,公司未来有个落处,但这份遗嘱现在在哪里尚未可知,那个人到底能不能够管理公司也不知道。
再加上,周显兴久不露面,集团内部对他是死是活已经猜忌颇多,未免出现周梦楠所说的混乱情况,这时候也确实该有一个继承人出来稳住局面。
董事局一共八位董事,都是跟着周显兴一起从开始干到现在的,显兴集团不仅仅是周显兴一个人的心血,更是这八个人共同的心血。
他们不能就这么看着显兴集团陷入无主危机。
看着所有人等着她说出人选时的表情,周梦楠知道自己成功了。
这件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比周梦楠想象中要顺利太多太多。
多亏了那个废物野种,也多亏了他那个软弱的女朋友。
呵,这两个组在一起,也算是绝配。
-
周烨接到消息,从s市连夜飞回m城,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出席接任仪式。
但第二天一大早,周烨在出发到集团的路上,却接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
周烨的父亲周嘉豪,母亲白令芬,于今天凌晨被邻居发现双双毙命家中。
接到消息后,周烨不顾司机劝阻,执意命令他立刻掉头赶到医院。
他到的时候,太平间外已经围满了媒体记者,所有人都在等待他出现的那一刻,看这位最有可能的显兴集团继承人,在听闻父母死讯时,究竟有怎样精彩的表情。
警察护着他到了太平间内,周烨不敢置信地扑到白令芬的冷柜前,看着昔日慈爱的母亲变成一具冷清青白的尸体,眼角猩红。
警察说,昨夜邻居听见他家里传来吵闹声,没多久就是砸东西,再后来就是周嘉豪惊慌失措地跑到阳台上,喊救命的声音整栋楼都听见了。
“你母亲白令芬是自杀的,自杀前,她杀了你父亲周嘉豪。“”
什么母亲父亲,得知原委的周烨疯了一样转身跑到周嘉豪的冰柜前,猛地将他的尸体从冰柜里拉出来。
他啐他,踢他、踹他,恨不得将他再杀一遍。
警察和太平间的工作人员都过来将他抱住,搞出的动静却被守在外面的媒体记者听见。
为了一睹里面的混乱,这些人恨不得拿相机和笔杆将太平间的大门破开。
周梦楠在就任仪式上一等再等,周烨一直没有来。
接到周嘉豪死讯的时候,周梦楠足足在原地愣了三秒。
她赶去医院,周烨正瘫坐在太平间的地板上拉着白令芬的棺柜嚎啕大哭。
周梦楠看见,立刻心烦意乱,推着轮椅过去就给了他一巴掌。
“你哭什么哭!人都死了你哭有什么用!”
“给我站起来!像个男人一点!”周梦楠让人把周烨拉起来,“我在董事会等了你一早上不见你来,那几个老头子等得不耐烦,要不是我拦着他们都走了!这里不需要你了,你给我滚过去签约上任!”
“我不去——!”周烨此时没有理智,他猛地将身边的人全都甩开,怒目瞪着周梦楠:“我妈死了!被你们逼死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周梦楠被他猛然的大吼镇住了一秒,而后很快镇静下来。
“你嚷什么!你妈是自杀,怪得了谁?!我警告你周烨,不要以为我现在看重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不要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的,都是周家给的!你妈当年费尽心思爬上你爸的床,不就是为了周家能让你们母子得到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吗?!怎么,现在眼看这一切都要到手了,你就开始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了?!”
周梦楠从轮椅旁抽出藤条,倏地唰到周烨的膝盖:“不孝子!给我跪下!”
-
周家一连串的事情一件件传出,众人都在猜疑偌大一个显兴集团会不会这样就垮了。
毕竟一代王朝的建立需要千秋万代,但覆灭只需一夕之间。
周梦楠怎么也没想到,明明只差临门一脚,周嘉豪却出了事。
她费尽心思堵住媒体,但现在信息时代和从前的纸媒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消息一经走漏,就已经在成爆/炸式的传播。显兴集团的股价一跌再跌,她被困在董事办公室里,看着事情的走向朝着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方向发展。
一个上午,周梦楠身后的门每开一次,她就会听到一个坏消息。
但她的人生过成这样,早就对坏这个字眼没有了太清晰的定义。
直到周烨送进来的那张离婚协议。
他本该在灵堂里守着的,现在却跑来这里送文件。
纸张上,周显兴的笔迹一如既往的潇洒,从力透纸背的字迹也不难看出,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协议里,他把显兴所有的股份全部转让给了周梦楠。
周梦楠不敢置信地反复确认,上面写的是,所有。
周显兴把他的全部身家都给了她。
但有一个条件。
她必须在两天内和他办理完所有离婚手续,从他们领到离婚证的那一刻起,显兴集团就是她周梦楠的了。
周烨在之前已经看过了这份文件,确如周梦楠所期盼的那样,她得到了集团所有一切。
按周梦楠的期盼,她的夙愿已经达成了。
但周烨却看见周梦楠拿着离婚协议的手忽然开始发抖。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
“怎么会这样呢……”周梦楠喃喃自语,慌张的视线四处游移,忽然,她发现桌子上还有一份随这份离婚协议一起寄过来的委托书。
周显兴已经安排好了律师全权代理所有关于离婚的事宜。
周梦楠慌乱地仍开那份离婚协议,发了狠一般将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推到地上。
“他甚至不想见我、他甚至都不愿意见我!哈哈哈,周显兴!哈哈哈,你好狠啊!”
周烨上前捡起散落的纸张,不解地看着周梦楠颤抖的脸,“奶奶,您到底是怎么了?这不就是您这么多年来想要的吗?和他离婚,让他变得身无分文,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那他现在见不见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不不、不不……这不是我想要的,不是不是!”心里突然生出的落空感和失重感凝成了巨大的恐慌,周梦楠受惊得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
她开始哭。
她是想要周家的财产,她是想要周显兴跟她离婚,但不是这样。
不是这么干脆。
他到现在竟然连见都不想见她?
看见周梦楠的眼泪,周烨轻声哼笑,“怎么了奶奶,你是在为你的胜利哭泣么?还是说,你到现在才发现,你想要的,不过是周显兴心里那一点点位置罢了。只可惜,你害死了爷爷最爱的女人,他心里的位置宁愿留给一个死人也不给你啊。”
周梦楠猛地抬头,她看见周烨在笑。
“你笑什么?!”
周烨呵笑:“笑你到头来,拥有的一切,想要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虚幻罢了。”
“你!”周梦楠怎么容得下他这样讥讽,她咬紧牙关,侧身想如往常一样抽出竹条狠狠地教训这个不肖子孙,却不想竹条卡在轮椅里,她动作又太急,竟被惯性带着跌下了轮椅。
周梦楠狼狈地摔在地上,毛毯滑落,旗袍的裙摆飘开,露出了她那双已经枯萎到只剩一把骨头的腿和脚。
“啊!我的腿、我的腿!”周梦楠尖叫一声,慌忙地想要把毛毯扯回来将自己盖住。
她的腿,她的双脚,是她辛苦维持的美丽皮囊上唯一的污点。
周梦楠做了一切她能做的努力,但她人仍然挽救不了肌肉的萎缩,年华的老去,就如她挽不回周显兴的心一样。
没有就是没有,回不去就是回不去。
周烨冷眼看着她发髻散乱,老态尽显,在地上如同一条披着华丽衣着的蛆虫一样蠕动,阴鸷的眼角露出了凶狠森冷的光。
“再见了,我亲爱的奶奶。”
-
温奶奶的忌日,是九月三号。
每年这个时间,周驭都会在一早上来到墓园,陪温奶奶说说话,等太阳晒到头顶,热了,他就走。
今年,他从清晨等到日落,终于看见了温笙。
距离上一次见到温笙,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里,他做了很多事,有她希望的,也有她不希望的。
周驭不知道自己有多想她,只知道每天睁眼和闭眼,连同每一次呼吸,眼前闪出的,都是温笙的脸。
她今天穿了一件眼熟的白色连衣裙,乌黑的发被高高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线条优雅,肌肤冷白。
温笙怀里捧着一束白色的雏菊,透明的包装纸折射着夕阳的余晖,有点点七彩的光被她拢在怀里。
她从山道的台阶上上来,两旁的灌木隐藏着她的裙摆,远远望过去,像是一片洁白的云,缓缓朝着周驭心尖上飘来。
秋天了,天空开始变得很高,云层一朵朵的堆在夕阳旁边,想借助阳光让自己绽放最后一次绚烂。
不过几天没见,周驭再见到她,竟然有些紧张。
“你来啦。”
几天不见,周驭瘦了。
很多。
他穿着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脚上那双球鞋,温笙好像在六年前看见过。
真巧,他们今天竟然同样都选择了穿旧衣服。
没有穿西装,头发也没有被特别的打理过,坚硬的黑发难得乖顺地垂在眼前,夕阳在他头顶洒下一片暖暖的橙黄的光,看起来竟有几分柔软乖巧。
他很少再露出这样一面。
少年气息浓厚,乖的,能让人看见就感觉到温柔的。
“你瘦了。”温笙说。
她突然开口,周驭一愣。
他以为她不会和他说什么了,这样一句算不上问候的问候竟也让他万分惊喜。
“笙……”
他才开口,温笙却捧着花蹲了下去。
“你要好好爱惜自己,你的伤还没好完全。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要总是敷衍。”
温笙从包里拿出湿纸巾来,墓碑上的温奶奶笑颜依旧。
她静静望着温笙,一如既往的慈爱,温和,带着宽宥。
温笙细细地擦拭着那张照片,纸巾上很干净。
不用问也知道,周驭已经做过了清扫。
温笙心念微动,“周驭,谢谢你,每年都来看奶奶。”
周驭喉头如同梗了一根刺,上不来,下不去。
他很想她,想抱她,想亲她,想问她考虑好了没有,能不能不要离开他。
他想说的话很多,但现在他却连一句让她不要这么客气都说不出口。
温笙将花放下,和照片里的老人相视一笑。
太阳西下,有云层晃动,光影在眼前交错。
老人在看她,也在看着周驭。
温笙起身来,声音很淡,很软。“现在有按时吃药吗?”
周驭忙不迭地,“有。”
温笙点点头,“那就好。”
然后就是一片沉默。
气氛很奇妙。
两个人安静地对视,从对方的眼中,他们似乎都能感觉到彼此有很多话还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不出口。
半晌周驭到底还是忍不住,伸手过去,小心翼翼触碰了一下温笙的小指。
她不抵触,他才敢用力地将她握紧。
温笙心里的酸楚从见到周驭的第一眼便开始酝酿,到现在,被他这样小心的试探所戳破,酸涩涌出来,似乎要从眼眶里流出来。
她努力地想要保持情绪平静,却仍在开口的时候哽咽了一下。
“你,你不想抱抱我吗?”
温笙话音落下,便觉手上一重。
眼前光线立刻暗了下去。
“我以为,我不可以。”
周驭很听话,他戒了烟。
如今他身上除了干净的洗衣粉的清香,没有别的味道。
他用力地将她抱紧。
一字一叹。
“好想你。”
温笙嗅到他身上的温暖,感受到他的心跳,眼泪终于决堤。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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