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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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觉得自己胆子挺大的,想象力也很丰富。

没想到他说完，除了杜甫一脸茫然,另外两人的反应好像都很淡定，眼睛都没多眨一下。

于吉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摸着胡须不语，对着他那个小药炉凝神冥想。

而李白若无其事地从兜里掏出两三颗板栗，用袖子随意擦了擦，一边掰壳,一边说：“那不一定，或许因为……你就是这个秘境的主人。”

好家伙，比他还胆大。

诸葛亮：“……怎么说？”

李白掰了一颗,递到他手心里,提到了那场雷雨。

他看了于吉一眼,并没将当时的情形完整地转述一遍，而是含糊其辞说，“你学过呼风唤雨……”

“准确地来说，我学的是天衍术。”诸葛亮沉默了一会儿，给他纠正，“邹衍说过，并没有真正呼风唤雨的能力，我们所做的，只是借势发挥,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而系统大概也是为了简单直观,就把他自行领悟出来的技能命名为“呼风唤雨”。

“就算是这么回事吧。”李白点了点头，接下去道，“你说的天时地利人和,在当时那个情势下，恰好都齐了。”

几乎完全封闭的、自成一系的山谷幽境，酝酿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雷雨，然后……

诸葛亮：“你是说，我是避雷针？”

不仅引来了雷霆万钧，还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转化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一口气将技能冲到了满级，哦，还刷出一个祭祀用的称号……

“那种传说中的武侠秘籍、绝世宝剑，不都经常有什么滴血认主的一环么？”李白煞有其事地分析，“我觉得就是这个套路。”

杜甫不明觉厉地点点头，心想这时候只要鼓掌就好了吧，刚拍了两下，被诸葛亮按住手腕。

“听他瞎扯。”他冷静道，“若是如此，系统应该早就告诉我该如何引导秘境的宝藏现身了吧？”

何必要四个人蹲在这里开茶话会？

李白咳了一声：“你们老师有没有教过一些神秘的口诀，咒语什么的？要不，试试万能的芝麻开门？”

诸葛亮：“……没有。”

“对了，‘呼风唤雨’不是孔明哥自创的么！你现在也可以自创一个呀。”他眼睛一亮，提议道。

那还不如芝麻开门呢！

诸葛亮觉得有些头痛，说既然你精神这么好，先扶我起来。

李白不明其意，照做了。

诸葛亮借力起身，握着他的手腕没放，又说：“我想去河对岸看看。”

他指了指那条波光粼粼的……说是河，用浅水滩来形容反而更合适一些。

水十分清澈，鹅卵石遍布其中，一半被水没过，另一半则露在水外，没有水草，也看不到一条鱼虾。

杜甫眼尖地上前几步，弯腰从石子间捡出几个田螺，打量一下，发现只剩下空壳，不知道在水里浸泡了多久，外壳已经被磨光了棱角，变得圆溜溜的，十分滑腻，一不留神就从手里落了出去。

他一抬头，就看到同伴们已经踩着水过河，溅起来的水花有些凉，丝毫没有被阳光感染几分温度，他匆匆几步跟上，到了对岸，不自觉摸了摸自己被打湿的脚踝，觉得凉飕飕的，打了个寒噤。

诸葛亮也觉得有些冷，询问地看向李白。

李白则为难地看着自己的衣服，又看看他：“我真的没带备用的了……就算这件脱下来……”

“没要你的衣服。”诸葛亮赶紧说，看他穿得破破烂烂的，还想给自己披外套，这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只是想问，如果你们也有需要，我就生个火。”

于吉站在水边仔细看了看，说：“这山谷底部的确比其他地方阴寒许多。这阳光看着刺眼，却并非直射入谷底，而是经过山间云层的几度折射形成的，只是个虚影。我们到还好，只是你……”

诸葛亮摸摸手臂，也觉得忧愁。

不过还好当初跟着周瑜一起学了火球术，技多不压身，他抬手在掌心上空凝聚出一小簇火焰，作势握住，慢慢张开，让那团火渐渐扩大，直到稳稳地浮在半空中，他才松了手，缩回来搓了搓手心。

只是稍微一用法力，他便觉得手心微微发热，指尖却还是凉的，搓了几下才暖和起来。

突然一只手覆在了他手背上。

李白将他右手牵起，用温热的掌心捂着，问：“这样好一些吗？”

杜甫也从另一边牵起诸葛亮的左手，感受了一下，微微地嘶了一声：“孔明哥果然是生病了，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唔，山外面有几家大公会的医师呢，肯定能治好的。”

诸葛亮说：“也还好……既然如此，你们帮我去看看那棵树吧，活了这么久，在这地方如此特立独行，应当藏有某种玄机。”

李白给杜甫递了一个眼神，说交给你了。

他走近了几步，围绕着几人抱的树干打量一圈，没敢贸然伸手，握住剑鞘从腰上摘下来，抬起来往树干上轻轻敲了下。

笃笃。

几人都听出来了，明显是空心的。

“这树……”李白露出几分讶色，“是个障眼法？”

这回他直接将剑鞘一端握紧，毫不犹豫地甩手一扫，带着决绝凛冽的剑意，细碎的法力之光笼罩在剑鞘上，变得灼热。

白光划过，便听到干脆利落的断裂声，上半截树干应声而落，从树桩上滑下来发出咔咔擦擦的粗粝声响，缓缓倒下。在半空中，巨大的树冠已经迅速抖动着变为朦胧的虚影，树叶扑簌簌地四下飘散，泡沫一般消失在阳光下，无影无踪。

最后，只有一棵光秃秃的半截树干倒在地上，发出轰鸣，震得草地抖了两抖。

“小心！”于吉突然喊道，匆匆伸出手抓住身旁的杜甫，抽身退后。

杜甫又将诸葛亮也拉过去，几人摇晃着还未站稳，立在前方空树干突然爆发出一阵气流。

“趴下！”李白头也不回，抬手用剑鞘挡住冲击，迅速俯身弯腰，另一手撑在地上，稳住身形，用剑意在他们前方劈出一道空档。

诸葛亮这时才对他的战力有了更清醒直接的认识——即便是丢了武器，此时光靠着一柄剑鞘便能迎风而上，完全靠着精神力的高度集中，自行拟出一把利刃，冲着无形的气流，强硬地插入，与之抗衡。

他虽能看出风的来向，反应力却无法到位，此时只能按着杜甫的后脑勺将他压在地上，自己也竭力护住面部，耳膜被风声充斥，嗡嗡直响，好像能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空灵幽远的……哀鸣。

狂风呼啸而过，还好他们避得及时，虽然东倒西歪，但只是手臂上被刮出了些血痕，并无大碍。

树干上金光散去，旋转这一层微弱的气流将其裹住，看不分明。

自成一把年纪的于吉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拍着老胳膊老腿，咂舌道：“这真不愧是古老的秘境，还好有李大侠在前面挡着，若不然方才我们正面迎上，只怕要被切成粉碎了。”

李白揉了揉被风吹乱的刘海，回头问：“有带药么？”

杜甫连忙应了一声，手脚并用爬了起来，从兜里找出血瓶递过去。

“多谢，”李白又低声说，“你帮我看看孔明。他从进了这秘境起，身体就不太对劲，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