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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报告顺利交了上去,这以后,周诗诗和楚丽君就成了唐泽的一号迷妹。
“谢蕊,你知道一个男人最帅的时刻,是什么样子的吗?”
楚丽君接口道:“把实验报告一字不错的填满的时候!”
周诗诗用力点头:“没错!”
不管九班的人是怎么说唐泽古怪的,她不管了,从现在开始,她坚定捍卫唐泽校草的地位!
管他脾气是好还是不好。
颜值逆天的大学霸,就是平时冷一点又怎么了,那叫个性!
泯然众人的好脾气,见谁都笑呵呵,那不就显得油腻了。
相比周诗诗她们的反应,谢蕊心里则要复杂得多。
她欠了唐泽一次。
这让她再像以前那样排斥他,显得不太容易和自然了。
然后她渐渐发现这个年纪的唐泽,除了话格外的少一点,比起别的男生,其实并不可怕太多。
他一样需要吃饭睡觉上课去厕所,就连做题也会像他们一样演算打草稿。
他下楼梯时比一般人走得慢,背影会有一点的落寞。
他还是话不多,可却无形中改变了一些,具体是哪里变了,谢蕊又说不上来。
他并不“携恩图报”,说了那一句“不客气”后就不再有下文。
偶尔早上,教室里只有他和谢蕊两人到的早时。少年自然又平静地说“早”,黑眸清亮。
第一次谢蕊还有些意外,她整个人被点住穴似的僵了片刻:“…早。”
“嗯。”唐泽轻轻扯了扯唇角,低头看书了。
谢蕊怔住好半晌,借着回头整理书包的动作,偷偷抬眼看少年。
从那天她从那个院子离开之后,唐泽真的和她上辈子认识的那个男人不一样了,他不再用那种深沉眸光看她。
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一夜之间退回了它原本的位置。
泾渭分明,并不逾越男生和女生的界限。
他甚至看她的眼神,也和看别人一样,毫无波动。
所以,是因为她那天说的那些话,起了作用吗?
少女缓缓呼出一口气,接完热水回到座位时,由衷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不管怎么样,这是好事。
平静又简单的校园生活。
这样…再好不过了。
谢蕊端着手里杯子,忘了它刚接好还很烫,她轻轻抿了一口水。
“呀…”水超烫。
她被烫的连连吐舌头,小手扇风,粉嫩舌尖露着。
少女小小一只,像天冷时雪地里跑出的小雪貂因为落到陷阱,而可爱的吱吱乱叫。
唐泽抬眸。
本该看着书本的那双黑眸,在少女背后浮现极浅的宠溺笑意。
原来她这么好骗。
他装一装就能让她不再不安。
那么,假如他装的再久一点,是不是可以得到更多的,更多的情感。
比如亲近,比如喜欢,比如…
全心全意看着一个人的爱。
少年若有所思,猛然间触电的移开眸光。
爱是什么。
他有限的生命里,几乎从来没有拥有过这种东西,自然也不该奢望从一个…讨厌自己本来面目的人身上得到。
爱…
少年手中纸张捏成褶皱模样。
他心乱如麻。
灵魂里的某个怪兽,贪婪的有了更多更难填饱的胃口。
*
天气彻底转凉了,可能是因为不能再吃雪糕了,赵治析不再像之前那样过来找谢蕊“敲诈”。
但他只是安份了没几天,甚至没超过一个礼拜,又来找谢蕊“勒索”小卖部热腾腾的烤肠和关东煮。
“说好我帮你说服顾姨让你转学,你包我一个学期的零食。一天不能多,一天不能少。天热吃冷饮,天冷就吃别的呗。”
赵治析真的是一点也不客气,充分把“你我不分”这四个字做到了极限。
他叉起一根海带叶,送到谢蕊嘴边:“来一根?”
谢蕊扭头:“我不要。”
借花献佛,借的还是她的花。
每天都被赵治析带到小卖部剥削一顿,谢蕊越发心疼自己瘪掉的钱包。
她还没意识到,钢铁竹马就在她找唐泽的那天早上,生了她整整一个礼拜的闷气。只是她太木讷,还没来得及反应,赵治析就自己调整好了情绪。
“还有一个月就放寒假了,过了寒假,咱们就两清。下学期我可不再请你吃东西了。”
谢蕊一板一眼地算账。
从现在开始,她准备存钱了。
上辈子她花钱大手大脚,从来没有储蓄的习惯。假如她重生的再早个八年十年,她一定拼尽全力买房!
但是现在嘛…重生太晚了,房价已经变成恨天高。
谢蕊眨着杏儿眼,想存一笔自己的创业启动资金。
“三百、两百六、九十八…”她一边走路,一边算自己藏起来的零钱。
少女掰着指头算自己有多少钱的样子,有种娇俏的可爱。
赵治析没忍住,想伸手摸摸小青梅的脑袋。
谢蕊却条件反射的一躲:“你别碰。”
一会她脑袋上的头发又要被揉乱了。
她杏儿眼水莹莹的,毫无任何威慑力,赵治析却在这样的眸光中,有些不自然。“咳。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是别人。”
小青梅不像小时候那么依赖他了,她开始有性别意识,对他有些生疏。
赵治析心里失落。
谢蕊却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纯粹把赵治析当成了弟弟,所以弟弟怎么可以冒犯姐姐的威严摸她头。
嗯,还是那种每天缠着姐姐要吃东西的那种大胃王弟弟。
至于为什么没有当成哥哥,是因为赵治析性格太跳脱,不像哥哥的样子。
没有摸到青梅的脑袋,赵治析有些可惜。
“周末去吃烧烤,去不去?”
再过几个月,他的高中生涯就要结束了。
有些话,再不说,他怕来不及。
终归还是要说清楚的。
也许前段时间是他太敏感了,以为唐泽转到谢蕊的班上是别有用心。
但是这些天,他每天借着玩伴的身份,约谢蕊去小卖部“敲诈”零食,却没有再见唐泽露出半点不对的神色。
或许,是他疑神疑鬼,草木皆兵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感觉。
因为快要毕业,谢蕊又迟迟不开窍,从来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可以考虑的异性对象,他有了危机感,开始患得患失。
赵治析难得正经起来。
仔细看,他小麦色的脸,甚至有些发红。
用周末的机会,说出来。
把那些话都说出来。
他心潮起伏,眼神一时不敢往少女身上落,耳根更是红透了。
可惜他不是那种白皙的肤色,就是脸红了,也显不出来。
谢蕊心思又不在他身上,她正享受着难得的平静生活,哪里有心情去注意傻竹马在想什么。
“我不去。我周末有事的。”她一口回绝,捂紧了钱包。
别想了。
说好她要开始存钱了。
赵治析的零花钱都用来买篮球鞋和充游戏了,他们出去吃烧烤,那肯定又得她出血。
她又不傻。
谢蕊欢快的跑远了,留下一个愣住的赵治析。
三班窗口,遥望这一幕的唐泽,俊脸冷凝,指骨泛出青白。
他强迫自己低头去看别的。
可心里却都是少女和另一个人,肩并肩环绕操场的画面。
生日那一晚,他想要的。
也不过是那一幕,那个瞬间。
然而他想要的,在旁人那里轻而易举。
于他却难如登天。
少年周身气压低落下去,黑眸复杂,内心翻涌。
得不到就成执念。
心里悸动,酸痛。
*
体育课测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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