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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奢品牌发布会后台,化妆间。
柳熙面无表情将孙青的手机扔在化妆台上,人慵懒地蜷在软椅中,手习惯性的转着食指的戒指。
赤红的如血滴的钻石,在暖色调的房间里散发着幽幽的光。
柳熙低头,眯着眼打量着那颗钻,就像当年打架时,那个人落在他眼睛下面的那滴血,滚烫的灼人。
planb。
挺好。
“打完电话了?”孙青刚好从外面进来,从化妆台上拿过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
“嗯。”柳熙懒懒应了一声。
“怎么样?”孙青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他身边,“接不接?”
“接什么?”柳熙无辜的望向他,随后眯眼笑了出来,“别人有planb呢。”
孙青稍微一想便想明白了,无奈望着他:“柳熙,你就是太敏感了。planb本来就是防止计划外的突发事件。你倒好,哪家合作方有备选,你直接连合作都不合作了。”
柳熙笑:“因为我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小人啊。”
孙青这一次倒没意见,毕竟有一次他参加颁奖典礼时突发急性阑尾炎,硬是等到活动结束,才半晕过去;“所以,不合作了?”
柳熙歪了歪头:“不过一个破杂志而已。”
孙青看他一眼,低头翻了翻手机备忘录:“刚好这几天有几部大制作电影找上来,你也差不多半年没进组了。我给你接了?”
柳熙依旧不语。
“不过,要真的接了电影,可就得至少半年不能接受外采了……”孙青说着站起身,“你没意见,我就给对方回个电话。”他转身便朝化妆间外走。
只是刚走到门口,身后慢悠悠的声音传来:“回来。”
……
自那天与柳熙那通电话后,许音默认和对方的合作就此告吹,将精力都放在了planb上。
杨念几次道歉,许音一次次的宽慰。
她也觉得可惜,可是合作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有成功就有失败,况且她也知道并非杨念的缘故,毕竟她和柳熙之前的几次交谈也不愉快。
只是开年封是一个杂志的门面,对于一个时尚刊物而言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忽略不得。
会议室。
“总编,这是这几天找到的柳熙同类型艺人,”杨念将手里的的资料投放道前方的屏幕上,“我联系过了,档期都有。这一个,是近期一部小爆剧的男二,但完全盖过了主角风头,最近声势很大;这个在时装剧中被誉为行走的衣架子……”
许音看着杨念一个个的介绍,其他的参会人员也在小声议论着,没有说话。
直到全部讲完,所有人看向她,许音才笑了笑:“这些人都很好,我相信经过镜头包装,也会很有感觉,可是……”她顿了下,“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找柳熙同类型艺人呢?”
哪怕不论其他,单单柳熙的那张脸,在妖孽界也属于顶级了。
况且她与柳熙的传闻也发酵过,当时辟谣只是合作。如今合作没成,到时le真出了开年封,难免被有心之人拿封面人物和柳熙相比较。
那个时候,le就真的沦为时尚界笑柄了。
杨念也被问住了,不解她的意思:“总编,那我们准备从两性关系这个新角度来开发,‘性张力’这种概念很新颖,柳熙很符合这个概念,只能找同类型艺人。我们如果不抓住机会,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许音沉吟了下:“还是宁缺毋滥的好,”她拿着手中钢笔轻点了下文件,下秒突然想到什么,“当时我们分析的,国内除了两性关系外,还有一个大的类型是一直被忽略的!”
杨念疑惑了一下,继而眼睛一亮:“职场!”
许音点点头,环视一眼众人:“虽然没有两性关系来的亮眼,职场相对冷门一些,但对于拓展新领域来说,这也是一个机会。”
右手边的王沫目光灼灼看向杨念:“如果是职场的话,我有个绝佳的人选,百分百合适,真能请来,咱们杂志要爆!”
众人纷纷看向她。
王沫对杨念一笑:“当初,杨编在机场拍的那个极品!据说是睿京总裁,叫沈什么……”
许音拿着钢笔的手一顿。
“沈听澜!”杨念替她补充,眼神同样晶亮,“的确,职场金字塔顶尖的存在,又不常在媒体前露面,长得和希腊神话人物似的,如果他真能答应……”
“他不行。”许音垂眸,淡淡开口。
众人安静下来,不解看向许音。
许音笑了笑:“睿京国际的总裁,身价百亿美元,我们准备出多少酬金?”
一提钱,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许音转了转钢笔,最终放在文件中夹起,合上:“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大家各自回去再想一想。”
众人应下,杨念想了想道:“总编,之前定下两性关系的概念时,各大官方平台,都发布文章预热过,我回去写篇关于职场的文章预热一下?”
许音点点头:“辛苦了。”
杨念连连摆手。
直到所有人离开,空荡荡的会议厅里,许音一人坐在中间的位子,投影仪仍泛着荧光。
她眯了眯眼,许久轻轻吐出一口气。
有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
沈听澜昨夜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地点并不陌生,就在别墅里。
漆黑的夜色,豪华的主卧房中,陌生的白色雕栏双人床,耳畔是带着暖意的清茶香气与女人身上的馨香。
他看不清女人的模样,只凭借着本能的拥着她,彼此之间光裸着没有一丝缝隙。
肌肤的灼热,呼吸的急促,以及沿着额角坠下的汗珠……
含着欲色的夜,满心的惶恐与狂喜。
然而下一秒,女人淡淡道:“你的大伯,沈意,算是我的父亲。”
沈听澜猛地睁开双眼,头顶是冷色调的天花板,仿佛将梦中的一切旖旎都冻结似的。
一旁是早已签完的文件,外面的天色早已大亮。
“沈先生,您醒了?”门口,医生固定来查看他的伤势。
沈听澜没有应声,只任由医生查看。
等到医生离开,他也起身上了二楼。这几天,他已经可以自行走路了。
主卧里,灰色大床棱角分明,冷得吓人。
和梦里的白色雕栏双人床大不相同。
梦里的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黑暗中彼此肌肤的摩挲,真切的像是曾经发生过一般。
沈听澜侧身蜷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却盖不住满心的惊惶与茫然。
他其实……看清了梦中那个女人的脸了。
许音。
那个与他呼吸纠缠的女人,是许音。
可……怎么会这样?
口袋里,有什么硌着他。
沈听澜将其拿了出来,是那块刻着tl的腕表。
指针一动不动,表镜支离破碎。
他怔怔看着,许久突然起身,脚步微有趔趄的走了出去。
“先生,这块腕表损坏十分严重,内部零件都散了。”
“抱歉,这位先生,腕表实在没有修的必要,这是积家双翼系列限量款,您可以看看同系列的其他单品。”
“先生,我可以帮您将零件都换成全新的……”
沈听澜去了很多地方,可是所有人都说,腕表修不了了。
他不知自己在争什么,只是……他想要将腕表修好,将这个刻着tl的专属于他的腕表修好。
那天在医院,警察说:送腕表的寓意是“和这个人共度余生每分每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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