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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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编，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对了，‘以梦为马’的发起人陈程也来了，对咱们这次的主题以及和柳熙的合作很感兴趣。”

许音眼睛亮了亮，陈程在时尚界的地位举足轻重，这也是le的一次机会。

她起身便要走出。

“总编！”杨念忙拿过一旁的浅灰色披巾，“虽然是棚内，但还有些冷，先披着些。”

许音点头道谢，转身朝外走去。

柳熙已经准备好了，正坐在白幕前调试光线。

今天的他，难得穿了件笔挺的黑色正装。只是领带半扯开来，衬衫上两个纽扣松垮垮的，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膛，发凌乱的抓了上去，却有一缕垂落在额角，眉眼下点了一颗红痣，微微歪头，说不出无辜与欲色。

他也看见了许音，却也只微微挑眉，抬了抬手打了声招呼便走了过来。

“遮挡的这么严实啊？”柳熙眸色一扬，轻笑了声，身上的味道不再是无辜的泉香，反而是带着几分欲气与诱惑的迪奥旷野香。

他俯了俯身，毫不介意若隐若现的肌理：“姐姐，我们真的彼此都看光了，吃亏的也是我……”

声音，在许音将披巾拿下时戛然而止。

许音将披巾交给杨念，神情没有丝毫不自在，只微微颔首：“柳先生，多多指教。”

柳熙皱眉望着她，没有说话。

棚内灯光暗，可她肌肤白皙的却如同散发着光雾一样，尤其她侧过身，光裸的背，那株暗红色玫瑰，刺眼又夺目。

“柳先生？”许音皱眉，“拍摄时间到了。”

柳熙却突然转身朝导演走去，低声说了句什么。

这次的拍摄团队，也是他自带的，导演一直很是熟悉。

此刻导演却满眼诧异：“你说什么？”

柳熙面无表情：“清场拍摄。”

导演扶额：“又不是什么限制级拍摄，需要什么清场……好吧。”最终导演在他平静却阴鸷的目光下，点头同意了下来。

从来就知道，这个小子可不是什么无辜良善的。

无关的工作人员全都离开，甚至包括角落观摩的陈程，都只来得及保存下刚刚拍的那二人对视的画面，就被请了出去。

“对了，”导演叫住柳熙，“虽然这次只拍女士的后背与侧脸，但毕竟经验不足，你引导着些。”

……

睿京大楼，总裁办公室。

沈听澜的脸色依旧有些病态的苍白，侧颜如刀削斧凿一般，身姿颀长清华如贵公子。

他此刻正站在窗前，俯视着如蚂蚁般大小的车辆与人群，高高在上的贵气，却满心的荒凉。

柳熙和le的合作，他早就听说了。

就像许音说的，她可以为了一个人更改主题。

那个人，是柳熙。

办公桌上，手机突然响起，吵醒了满室的寂静。

沈听澜收敛了下情绪，转身拿过手机，接起。

“沈先生，您好。”礼貌又带着些恭维的声音响起。

沈听澜皱眉。

“我是陈程，上次‘星熠秀’的主办方，我们见过的，”陈程忙解释道，“很抱歉冒昧的直接联系您，这次给您去电，是想询问一下，过几天睿京传媒赞助的‘以梦为马’服装搭配师大赛举行开幕宴……”

沈听澜打断了他，嗓音清冷：“抱歉，没兴趣。”

“……好吧，”陈程遗憾的应了一声，“不好意思打扰了您办公的时间。只是还以为您妹妹参赛，您也……”

沈听澜抓着手机的手一紧：“妹妹？”

陈程疑惑：“您不知道？”

沈听澜喉咙一紧，艰涩道：“谁？”

“就是le的总编啊，”陈程不解，“上次在‘星熠秀’上，您与您妹妹还一同露面过。要不是许总编说啊，我真不知许总编竟然是沈先生您的妹妹……”

陈程的话再听不进去了。

沈听澜闭了闭眼，明明早已知道并接受的事情，却还是……扰的他心神难宁。

每一次得到她的消息，都在一次次的提醒着他，她从没有撒谎。

兄与妹。

而已。

“沈先生？”陈程小心翼翼问道。

沈听澜的嗓音因为紧绷有些低哑：“我会去的。”

“什么？”陈程激动的声音都大了些，等到反应过来，忙清咳一声，带着些讨好的夸奖道，“对了，您妹妹今天和柳熙拍摄杂志双人封，简直登对极了……”

沈听澜的声音却猛地阴沉：“双人封？”

“是啊，”陈程僵了僵，“要不，我给您把照片发过去？”

“嗯。”

挂了电话，陈程的照片很快发了过来。

拍的是二人的侧身。

——昏暗的摄影棚，有些嘈杂的人群与设备之中，一对男女彼此对望着。

男人微微俯身，姿态慵懒恣意，而女人……

沈听澜目光一沉，她穿着一袭黑色露背裙，身姿窈窕，肌肤白皙的周围像笼罩了一层光雾，而她微微侧首露出的光裸的后背上，能看出，是一束暗红色的玫瑰，张扬又魅惑。

许音。

……

摄影棚，白幕前。

摄像师调试着机器，导演时刻观察着显示器上传来的图像，全神贯注。

柳熙半是调侃半是玩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对周围一圈的摄像头视若无睹：“姐姐，紧张了？”

许音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柳熙却笑得越发张扬：“我还以为，姐姐什么都不怕呢。”

许音抬头，瞪了他一眼。

“好了，打光！”导演叫道。

打光板与镜头光同时大亮。

许音背对着镜头，微微侧首，头轻轻仰起，全心全意充当着“道具”。

闪光灯不断亮起，快门声一声声的响着。

柳熙从喉咙溢出一声轻笑，神色却面无表情：“姐姐，不要紧抿着嘴唇。”

许音顿了下，微微启唇，本就有些翘起的唇如今更添了几分暧昧，适合接吻的弧度。

快门仍不断响着。

柳熙侧了侧身子，换了个角度，正对着镜头，五官前正是女人的侧颜。

“姐姐，不敢看我？”他嗓音一扬，说的挑衅。

许音皱眉，抬头朝他看去，却被灯光晃得眼前一白，身形晃了下。

后背多了一只大手，托住了她有些摇晃的身子，柳熙挑眉：“姐姐，又投怀送……”

声音陡然停下。

许音正抬眼望着他，目光幽静，却又如含着水光。

而他的指尖触着她光裸的后背，阵阵酥麻。

时间恍若静止。

“柳熙……”一旁，导演轻唤。

柳熙没有理会，刚刚的纵肆与懒散全部消失，人仍定定看着眼前的女人。

指尖的酥麻，第一次……传到了心里。

玩味的话转在嘴边，再说不出口。

许久，柳熙缓缓低咒：“靠。”

而后转身，直接离开了白幕，朝化妆间走去。

满棚的人面面相觑，不解发生了什么。最终还是导演拍了拍手，叫了暂停。

随后，他便在显示器前看着刚刚拍好的照片。

一道人影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周围一片死寂。

杨念怎么也不敢相信，le不过拍个封面而已，竟然能劳驾睿京总部的人前来查看，还是……金字塔顶尖的那位极品。

沈听澜站在导演后，看着拍摄的一张张照片。

许音侧首半靠在柳熙怀中，长卷发如海藻耷在肩侧，白皙胜雪的后背，暗红的玫瑰如血，与柳熙眉眼下的红痣相得益彰。

完美吻合了她设计的主题。

性张力。

却是她和柳熙！

那么亲密。

亲密到，让人想要将眼前的一切毁了！

下一秒，沈听澜目光一顿。

在高清画质下，他才发现，她背部的玫瑰，是沿着一道蜿蜒的伤疤画上去的。

诡异的残缺与惊艳。

那道疤……

沈听澜太阳穴猛地一痛，痛的他踉跄了下。

像是有什么，在他的脑海中挣扎着冲破而出。

导演听见身后的动静，扭头：“先生，您哪位？”

沈听澜竭力稳住身形，没有说话，转身退了出去，拿出手机，拨通了烂熟于心的号码。

柳熙突然发神经暂停拍摄，许音也回了化妆间，化妆台上，手机正好响起。

她顺手拿了过来，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皱了皱眉，接听了。

沈听澜的声音有些沙哑：“许音。”

许音看着镜中的自己：“沈先生有事？”

沈听澜沉默许久：“那天，在疗养院说的，还作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