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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佑疏睁着眼睛睁到了1点钟,料想南志宏和王梅已经睡死了,乘着夜色,悄悄躲过护士站,去了家属楼,因为南佑疏晚上有点看不清,所以迷了一会路,好在家属楼没有保安,南佑疏蹑手蹑脚地找到了房间,轻轻地把门推开,探出一个小脑袋瓜。
南志宏和王梅果然睡熟了,旁边还放置了一个婴儿床,里面是睡得正香的南多金。此时此刻,他们三个才像正真的一家人,看起来幸福又祥和。
南佑疏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对自己而言,有家和没家都一样,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知道说她运气好还是因为家里只有一个包,伴随着南志宏滔天的鼾声,没费多少时间就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证。南佑疏在走前匆匆看了一眼南多金,心里无声地叹息,接下来,自己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第二天南志宏夫妇约了那个老男人一起来看南佑疏,一进房门,发现空空荡荡的房间一个人都没有,厕所也没有人。
老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就阴郁了起来,南志宏结结巴巴地问王梅人呢,王梅则说她哪里知道,不是你的女儿吗。
老男人闻言气结,本来是无意中看到一对夫妇说嫁女儿,看相片,白白净净又眉清目秀的,还很瘦弱,又才14岁,老男人想着给点钱就可以带回家任意折磨了。
于是越想越气,吼道:“你们俩夫妇简直是蠢到家了,蠢如猪,不知道留一个人在旁边看着?你知道我买你这个女儿,是给你们交了三万定金的吧?要是找不到,别说接下来的七万块了,三万和医疗费你们都得给我还回来!”。
南志宏脸色一下子刷白,听到要还钱,站都站不稳了,这死崽子果然是个赔钱货,没身份证跑不远的,等找回来,非要把她毒打一顿,打到她长记性为止。
此时王梅大惊失色:“这,这包里的身份证怎么不见了……”
南志宏面色入土,一屁股坐到了医院充满消毒水味的地上。
南佑疏用兜里仅有的两块钱坐上了一辆公交车,直到坐到了终点站——她太想逃离这个所谓的“家”了,然后又跑了很久。
离她逃走已经过了20个小时了,她有点担心再过久点,南志宏报警,毕竟……现在他们还算是她唯一的监护人。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发现自己好像到了城里很繁华的地方,本来那个中心医院是很偏的。
南佑疏见附近的招牌上,写了“酒吧”、“夜总会”、“密室逃脱”以及“tangv高奢”等字。奇怪,字她都认得,可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些都是她没接触过的,看着看起来很大气的门面,她也没打算进去。
“咕~”,南佑疏有点尴尬,她肚子饿了。
14岁的孩子还是欠些考虑,昨天光记着偷身份证也不知道再拿一点钱来,终究自己还是怕的,怕被南志宏发现,然后把她打个半死然后关起来。
南佑疏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发起了呆,她第一次体会到了来到大城市的那种没有归属感的感觉,是那样的茫然无措。
此时突然来了一帮人,有男有女,满脸笑意地向南佑疏走来:“小姑娘帮个忙呗。”
女人穿的很暴露,边抽烟边用手搭上了南佑疏瘦弱的肩膀。旁边的男人很年轻,头发染的花花绿绿的,手上带着金表。南佑疏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那个女人一头棕的的卷发,虽然也染了色,但是确是极好看的。
南佑疏皱了皱眉,离那个女人远了点,起了戒备心。她在书里看过,陌生人一般不会找比自己还小的人帮忙。那个女人打探着口风:“小姑娘,家长在不在啊,怎么大晚上,一个人在这溜达?”
旁边的男人吹了吹口哨,南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恶心,感觉自己耳朵脏掉了一样。那个女人见南佑疏不说话,穿的也土里土气的,心里有了几分底,又说道:“别怕,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给你介绍一个工作而已。”
工作?南佑疏知道只有工作才有钱,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我还没成年。”
那批人突然集体笑了起来,搞得南佑疏不明所以。女人又带着一股烟味对她说:“小朋友你放心,在姐姐这工作,没有年龄规定呢,而且月入过万。”
南佑疏被烟气熏的不太舒服,一边暗暗思考,终究放不下戒备心。女人见状向周围的人使了使眼色,突然人就一窝蜂地把南佑疏抓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南佑疏冷冽的眼神让周围人愣了一愣,还是那个女人说先把嘴堵上,到夜总会包厢里再说,看起来是个没爹妈的娃。
因为夜幕降临,这群人把南佑疏围在中间走,身形小又瘦弱的她很难引起群众的围观和救援,被堵上了嘴的南佑疏只恨自己身子毫无反抗之力。
南佑疏被丢进了夜总会的包厢,那个女人帮她把嘴里的布团拿开,见南佑疏跟个呆子似的不禁问了一句:“怎么不哭?”
南佑疏:“……”。
女人笑着说:“只不过是陪人喝喝酒的工作就是了,钱真的很多,姐姐可没骗你。”
南佑疏故作冷静地说:“不需要,我家人还在等我。”
然而还是骗不过老狐狸,女人笑了声,说哪有家人会在冬天让自己的孩子穿着这么单薄的衣服的,没有半点放她走的意思。
南佑疏暗自思忖,表面还是临危不乱的样子,心里却是心乱如麻,计算着有什么方法逃脱掌控。这下麻烦大了。
女人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起身准备离开,还对那帮人说,今晚生意绝对有了,那男人不就喜欢小的吗,然后发出了很硌人的笑声。南佑疏一下子知道了,这群人是相当于古代时候的青楼妈妈。
随着门紧紧关上还有上锁的声音,南佑疏突然很想哭,自己真没用,但还是忍着没哭出来,南佑疏观察起了四周的环境,没有窗户,只有排气扇,门确实被锁上了,而且外面还有人守着她。
南佑疏盯着远处桌上的一个杯子,做好了决定,她把杯子摔碎了,拿起了一片尖锐的碎玻璃藏在了怀中——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这条破命没了也罢,只是对不起大伯和妈妈,她真的活的好累。
过了不知道多久,大门外面穿来声响,有人在打招呼。
南佑疏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浑身因为紧张而僵直着缩在角落。
门口的人好像散了,随后,门吱呀一声,来了个满脸横肉,挺着啤酒肚的老男人。老男人拽着拐杖,借着光仔细打量了一下,突然大声:“tmd,原来你跑这么远了啊,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花钱买的你?你那废物爹妈说一定找到,还不如我手下人找的块啊,你个鉴东西!还是让我逮着了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南佑疏的小脑袋瓜“嗡”地一下崩塌了,是他。完了完了完了,南佑疏闭上了眼瑟瑟发抖,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看来玻璃碎片是真的得用上了……
或许是瑟瑟发抖的样子让老男人很有兴趣,住着拐杖慢慢靠近,说:“你要是听话,我就不打你,也不要你爸妈赔钱,但是怎么说要当我老婆那就得——好好服侍我吧?”。
南佑疏不想活,但也绝对不让眼前这个男人好过。因为男人不断靠近她已经闻到了男人身上一股难闻的烟酒气,她攥紧了怀里的玻璃碎片,然而在男人看来,她只是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胸部。
男人摸了摸她的脸,发出了痴痴的笑声,手慢慢向南佑疏的下面摸去,还没摸到,突然有个反光体一闪,自己的脖子上赫然一道深深的血痕。
“你……你……你竟敢伤我!反了天了!我要打死你个狗娘养的!”
南佑疏在跑的时候背后挨了重重一拐杖,打的她差点摔下去,她稳了稳心神,用尽全部力气跑出去,她记得刚刚老男人进来时忘了锁门!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
女孩顾不上自己快跳到嗓子口的小心脏,拼了命地跑,男人的叫骂声在后面响起,南佑疏知道男人在后面追她,此时像一只逃命的鹿一样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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