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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评价的是由星,由星看了看学员表,脸上有了些笑意:“唐雪南佑疏你们的歌,很稳。特别是南佑疏,给我展示了一种反差,但是——”
“但是经典无人能超越,你们年轻人唱出来就变味了。”魏柏晗盯着面前的两人,不是很认同她们刚刚的表演,“你们嘉盛的是怎么回事?”
由星皱了皱眉头,全场鸦雀无声,练习生们面面相觑,张开了嘴无声地表达着她们的惊讶。
其他两位导师也略带迷惑地一对视,不知魏柏晗此举是怎么回事,怎么说也是乐坛前辈,没必要太针对苛责。
魏柏晗看了看两人,用手怒指,严肃地批道:“你们选这首歌是觉得自己能驾驭住吗?我觉得舞台不需要那么花里胡哨,其实你们只需要安静地在台上唱歌就好了,一个专业的歌手,唱歌的时候应该是沉浸的。”
镜头推进,魏柏晗继续说着面色发白的两位姑娘:“所以从刚刚那一场我看到了你们又是前后移动,又是脱外套的,讲实话做偶像要先提升自己的业务水平,而不是虚晃眼球。你们这样很难让人怀疑是会的东西太少,我会给d这样的成绩。”
南佑疏背后的手指蜷了蜷,有些冰凉,唐雪也咬着嘴唇不说话,说实话,刚刚的点评她们两都没听懂。
“可是偶像,不就是要花里胡哨的吗?染花里胡哨的头发,有花里胡哨的设计……”纪鸣吐槽了一句。
全场的氛围降至冰点。由星被打断也是不悦:“我觉得她们算是表现不错的,如果是我,我会给b。”
郑成平暂时不发声,他想再看看两位女生是否还有别的东西拿出来。
“唐雪,和那个南……佑疏你们还会别的才艺吗?我敢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对国粹传统音乐都毫无涉及,只知道博人眼球是走不长远的。”魏柏晗本来也无心找茬,只是想有些镜头,所以特地给大家意料之外的成绩。
只是没想到由星和纪鸣这样说,倒是让自己很下不来台了,索性鬼扯一顿,反正这些小姑娘一般都擅长西方乐器,什么钢琴啊吉他啊。
许若华知道魏柏晗是什么样的人,脸色平静,眼里是一丝阴鸷,这么巧就敢动她的人有些烦闷地解开了家居服上的几颗纽扣。
看着南佑疏被针对,先前虽然说了不管,内心还是为着南佑疏忧虑起来,没有自己在,嘉盛又从来不买关系,她的女孩是孤立无援的。
唐雪侧目看向南佑疏,完了,要表演跳舞她两都行,但国粹乐器确实涉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琵笆古琴笛萧埙这些作为练习生一般都不大接触,这魏柏晗今天是要拿她们制造话题了。
郑成平终于为两人解围:“歌及格就行了吧,小姑娘们模样还可以。”
“行,我今天只是给你们建议,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只是想到了我之前和若华打拼的时候,条件比你们困难得多。”魏柏晗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包括在场的三位导师。
许若华切换软件,果不其然,自己又莫名其妙上热搜了。花花们已经开始骂,说魏柏晗登月碰瓷好不要脸,魏柏晗粉丝说哥哥上节目还想着她,不是用情至深就是被情所伤。
紧接着的词条是#魏柏晗节目中谈许若华#、#嘉盛娱乐生遭痛批#。小梓就知道魏柏晗在没好事,今晚的睡眠又要献祭给公关了。
本来打算就此作罢的南佑疏,停滞在了舞台上,唐雪小声提醒:“今天倒霉要不算了,下次再冲回来,我们快谢场吧。”
要是他不提许若华,不cue她的姐姐,一切都可以相安无事,可他提了。南佑疏心里的醋坛彻底打翻,究竟还要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光明正大地在这种节目上说起姐姐的名字?凭什么他做了那么多亏心事还有脸提?
想起他对姐姐造成的伤害,南佑疏不愿忍气吞声,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随后无辜地轻轻一笑,礼貌鞠躬,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前辈,我不会别的才艺,给你吹个唢呐吧。”
魏柏晗的脸一下子愣在空中,全场人都在哄堂大笑,不会吧?不会吧?真的有少女偶像会吹唢呐?
众所周知,唢呐在中国源远流长,特别是在农村扮演着丧葬风俗文化的重要角色。一般人想不起这种乐器,是因为它比二胡还损,声大,传的远,穿透力还强,可以说是红白喜事专用乐器。
魏柏晗心里满是尴尬,别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她真的会这么阴间的玩意儿?
本以为节目组也不会备这种东西,结果真的有,场务迅速地呈上了一把全新的唢呐,还表示这次的节目制作精良,准备充分,除了唢呐还有各种乐器方便训练生们展示。
魏柏晗顿觉晦气,忙摆摆手:“今天就算了吧,你超时了对其他练习生不……”
南佑疏拿了唢呐迅速鞠躬:“前辈,请赐教。”
男人未说完的话如噎在喉,节目组还示意没关系,这么大的话题,真吹还是假吹都不重要,要的不就是矛盾和热度吗?
所有人都以为是个不甘心的玩笑话,直到南佑疏真真正正拿起唢呐,手法姿势看起来还算那么回事时,大家呼吸一滞,这个嘉盛的南佑疏来真的。
唐雪退到一旁目瞪口呆,靠,她怎么不知道南佑疏会唢呐别说唐雪,坐席下的夏天茗和沈琦,甚至屏幕前的许若华本人,也不知她什么时候会了这个奇怪的技能。
南佑疏,绝了。
由于是魏柏晗提议的,南佑疏便只对着他吹,表情谦逊,不等大家准备好就开始奏曲了。
很快,一首《一枝花》轻快中掺杂着苍凉,沉郁中掺杂着对人世间别离的不舍,带着唢呐特有的声音如雷贯耳。
唢呐难学,南佑疏也只是浅学一二,不巧,刚刚会这首《一枝花》。
至于怎么会的呢?小南佑疏经常一被打,大伯就拎着女孩回他家,大伯除了是名艰苦的人民乡村教师,还有个副业,村口送葬唢呐手。
吹一个晚上一百二,足以补贴家用。南佑疏耳濡目染,因为身体弱,唢呐能练气,更是被大伯教着学会了点点门道。
原先没想着会有机会读书,更没想到有人供到她上大学,就打算以后没工作的地方要,当个唢呐手也挺好的,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却能体面地送别人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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