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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小人,死不足惜!
嵇无尘趁她晃神,突然逼近她,玉嫣慌忙抵挡却为时已晚,被他一把卡住了喉咙。他心中挂念着别的人,不想再继续纠缠,只是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拿了我的东西,要还。”
言罢,嵇无尘右手贴近了她的额心,手掌翻覆间,一股黑气溢出,没入他的身体,融为了一体。
玉嫣面色狰狞,感受到如魂魄撕裂般的痛楚,她嘶嚎惨叫,意识模糊,对方却加快了速度。很快,余下秽身全部回归嵇无尘本体,他的身形彻底变得充实,力量在体内涌动,又缓缓归于平静。
有点灯的那些清气作为中和,他内心较从前平静许多,从此不会再被妄念杀意控制。
他松开手,玉嫣的身体轻飘飘掉落,摔在地上。她痛苦翻滚着,没有秽气在体内中和力量,那些无法承载的庞大修为一点点压垮她,她感觉体内血流加快,脆弱的血管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开始爆裂。
很快,她的口鼻也溢出鲜血,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冒着血珠,她很快成了一个血人。这样的死法,跟中了血虫之术的人没有什么分别。都是活生生流尽鲜血而亡。
正如金坚所说,她本来还有机会的,但现在没有了。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却被一道刺目的金光破开,光明重撒大地。黑云被镀上了一道金边,一个巨大的佛陀自乌云中显露出半个身子。
由纯白云朵凝成的佛陀神色和蔼,目光悲悯,身后巨大金色光环熠熠闪动。
“咚——咚——咚——”悠扬深远的钟声自天上而来,一声一声,击散了乌云,露出湛蓝的天幕,阳光重回大地。
在场之人,无不被这样的景象震撼。这是佛修飞升之兆!
只见大佛手掌慢慢翻转,掌中投射出一道金色光柱,直垂于地面,正是被玉嫣扔在一旁的点灯尸骨。
那件染血的百纳伏魔衣顿时被金光包裹,光芒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是佛光在重塑他的肉身。
奄奄一息的玉嫣趴在乱石堆上,看见这样的场景她终于也明白过来了。她被骗了,他只是在利用她,他早就算到了……
她想骂,口鼻里却灌满了鲜血,每一次呼吸都牵引着肺腑的剧痛。她眼里流出血泪,五指用力,插进碎石砖块里。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抓起一块石头,想扔出去,可是已经没有力气了。
她趴在地上,呼吸渐渐微弱,整张脸已经被鲜血模糊。唯独那双眼睛,带着滔天的恨意和不甘,死不瞑目。
可是没有人注意到她,没有人看见角落阴影里的人,他们目光全部都聚焦在那根金色光柱上,这光将周围的一切都衬得黯淡。
不一会儿,光芒散去,废墟里站起来一个人,正是点灯。他还是穿着那件百纳伏魔衣,浑身血污却已经消失不见。容貌是年轻时的样子,形如玉树,貌伟神清,但身后已经多了圆形的金色光环。
此光环名为大光相,是除惑破障,功德大圆满的果报光明之相。
他容色平静,仰望着佛陀,目光不再留恋尘世。一朵白云飘到他脚下,托着他,扶摇直上九天之外。
从此褪去凡胎,功德圆满,飞升成佛。
直至那道身影终于消失不见,金光消散,钟声远去,云朵凝成的佛像也被风吹散,众人才回过神来。
凌花第一个反应过来,似羽毛一般轻飘飘从鹤背上飞下来,景无崖也赶紧跟上。
点灯死不死飞不飞升的她根本不关心,不在乎,她眼里只看得见那个人,目光一直都牢牢锁定着他。
可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向这边。
嵇无尘快步踩过脚下柔软的黄沙,来到十阳面前。两人不需要说话,仅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十阳从怀中掏出方回溯源卷抛出去,嵇无尘牢牢抓住,快速展开。
凌花飞奔而至,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尘尘,尘尘……”
他自然听见了,可还是连头都没抬,将画卷抛到半空,纵身跳了进去。
“尘尘,我是娘啊……”凌花扑过来,摔倒在地上,连他一片衣角都没碰到,看着他消失在画里。景无崖赶紧将她搀起来,凌花哭着问十阳:“他去哪了,他为什么不理我。”
十阳也不想理她,可见她哭得那么难看,还是不忍心,“救媳妇呗。”
凌花说:“什么,那个假圣女,那可不行,尘尘的魔后,我一定得亲自挑选!那个假圣女绝对不行!”
十阳哼了一声,不屑:“这些话我劝你,现在说说就算了,别当着他面说。三千年不曾见过,一见面就认儿子,还对别人的事指手画脚。他出来第一个来找我,然后去找媳妇,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孰重孰轻你感觉不到吗?”
凌花再次跌坐在地,揪着衣角,有些委屈:“可是,是我救了他啊,我谋划了这么多,他还不肯原谅我吗?”
十阳手里把玩着擀面杖,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关键还能怼怼凌花,“救他的是我和我阿姐,你真的不知道你帮了我们多大的倒忙吗?”他摆摆手,不想再跟她说话,“我跟你讲这些干什么,你自己在这玩吧。”
十阳站起身,朝着百里明明和金坚他们那边走去。百里明明嗑了一大把丹药,倒是没什么大碍了,金坚尚在昏迷中。
十阳走过去,在乾坤里摸了摸,摸出一株牡丹花枝,塞到了金坚的手里。这是此前点灯交予他的那一株,他倒是算无遗策,样样都谋划到了。
金坚若是有心,将这株花用心栽种灌溉,也许会收获别样的惊喜呢。
事到如今,真正可称功德圆满了。
凌花黯然伤神,看着景无崖说:“我真的很失败吗?为什么两个儿子都不愿意跟我亲近?孩子又不是我丢的,呜呜,我有什么办法,我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把他丢了……”
她靠在景无崖肩头大哭起来,全然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景无崖深深叹气,只能取了干净的丝帛替她擦拭眼泪,轻哄,“三长老莫要再伤神了,若是想要魔尊回心转意,往后一切还得顺着他的心意来,不可多加干涉。他早就是一界之主,不再是小孩子了,自然事事都有自己的喜恶判断。”
凌花仰头看他,“你是说,我还有机会?”
景无崖点头,“自然,依我看,可以从那女子身上下手!您对她好了,她自然也会记着,到时候再给魔尊吹吹枕边风……”
凌花眼睛顿时一亮,打起精神,“对呀!”她拽着景无崖的袖子站起身,“我对你果然没有看走眼,只要你帮我把这件事搞定!我一定力排众议助你转正,成为真正的掌门!”
景无崖面上仍带着笑,心里却已经咆哮开了——怎么,我冒着生命危险帮你开启封魔塔,将你儿子放出来。现在还要替你经营婆媳关系?我可是掌门啊!虽然是代理的,但也是掌门啊!
黑暗中。
李由喜还活着,还有意识,能感受自己的脉搏和呼吸。但是在这样漆黑且安静的环境中,实在是没什么事可做,加之近日来的奔波,身体早已疲惫不堪,还受了伤。
这种时候,不睡觉还能干吗?
外面发生什么事她全然不知,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一切都静止了。
她百无聊赖,醒来又睡去,睡了又醒来,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最后,才突然想起来,可以回识海啊!
识海中还是那片赤桐木林,还是那片菜地,只是感受不到风,云也停止了流动,日夜不再轮转。
她坐在草地上,看着大魔王原本呆的地方,空荡荡的。坟包和石棺不在,他不在,她心里也空荡荡的。
她呆呆坐着,左右无事可做,索性将芥子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翻出来,摸摸,看看。芥子袋里的杂物堆了一地,她躺在这堆东西里,枕臂望着天,还是觉得无趣。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连所有的过去都重新回忆了一遍,她真的没事可做了。
她瘪了瘪嘴,有些想哭。
怎么还没人来救我啊……
她抱着以前给他做的衣服,狠狠吸了吸鼻子,倒在草地上,“算了,咱们梦里见吧。”梦里什么都有。
果然,她很快就见到了他。
黑暗中出现了一丝光亮,这一线光越来越大,越来越明亮。
她看见成片成片的草地在山丘上起伏,细碎的野花混杂在绿草间,凭添了几分生动。
风温柔吹拂过她的脸颊,云也恢复了流动。她可以闻到草地和花朵的芬芳,可以感受到阳光的温热,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远处的山丘上,有一个人。
像他们初遇时那般。他坐在山丘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搭在膝盖上,神情轻松惬意。
他朝着她勾勾手指,轻声唤她,“过来。”
“你回来了?”她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真的是做梦吗,她走出两步,却停下来不敢再往前了。
他轻笑出声,站起身,朝着她大步走来。她呆呆愣在原地,看着他一点点靠近。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鼻梁高挺,双眼狭长如刀,眸色深红,眼底却盛满了笑意。
这张脸,是她熟悉的。可真的是他吗,是在做梦吧。
他张开双臂,“怎么,不相信吗?”
她退后两步,下一刻,却被纳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他垂首,附在她耳边说,“还想去哪?”
她僵了一下,慢慢环抱住他的腰,上下摸了摸,惊喜:“真的是你!不是做梦!”说着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他痛哼一声,“你可真舍得下手。”话落,恶意埋首在她颈间咬了一口。
她下意识出发出一声呻/吟,他眸色一暗,顺着她的颈项一路往上轻啄,擦过下颌去寻她的唇。
李由喜揽住他的腰,吻得意乱情迷之迹,双手在他腰间摸索着解开系带,细喘着说:“是不是真的,让我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轻哼一声,微微拉开距离方便她的贼手,顺势托着她的后背倒在草地上。
滚落在一旁的陶埙叮了一声。
“重大消息,重大消息,两千年前悲剧重演,貌美花妖竟残忍弑父,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接上一则消息,阳禅宗界天显异象,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山崩地裂,海枯石烂……原来竟是点灯大师飞升成佛,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爆炸消息,爆炸消息!赤血界魔尊嵇无尘……”
陶埙还未播报完,便轰地一声被炸成了碎渣!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十阳不会再来打扰了。
下面是嵇小喜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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