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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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韦恩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在梦里，她突然出现在了陌生的街道上，穿着睡衣赤足狂奔。

眼前突然出现了红金相间的铠甲，再下一秒，铠甲的手举了起来，对向她，茜茜睁大了眼睛，转而便看到刺眼的机枪闪向自己的面前——

“不！！”

她猛地抬起头，尖利的叫声回荡在教室中。

“发生了什么？”

她猛喘着粗气，一时呆愣地看着眼前甚至有些陌生的教室，这时候，一只手把她近乎强硬地扯了过去，哈利·奥斯本紧皱着眉头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少年并不耐心地再重复了一遍：“茜茜，发生了什么？”

茜茜·韦恩又停顿了几秒，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中城高中，整个硕大的教室里现在只剩下她和哈利两个人。

还没来得及困惑，她先勉强地笑道：“只是一个噩梦而已，很好，也许昨天晚上的噩梦还没有结束，它正准备着今天再给我继续……哈利，如果可以，我还想知道为什么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体育课。”

棕发的少年端详了她几秒，确定了她的面色苍白只是因为一个噩梦而已之后，他才慢慢地靠回自己的椅背上，重新翻起了手中的书，吐出了一个他似乎极为厌恶的名词。

“哦不你为什么不叫醒我……我真是恨死体育了！”茜茜佯装不高兴了几秒，转而小姑娘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微笑，“能逃过在阳光下暴晒的任何机会都能让我高兴起来。”

“晒黑也许会显得健康一些。”拿着手里的小说，哈利抬眼看了女孩儿白皙得仿佛没有毛孔的脸一眼，随口说道。

“我并不适合象征着健康的小麦色。”茜茜快速吐了吐舌头，这是她在暑假里经为美黑之后而验证出来的结果，在看到那个甚至称得上糟糕的自己以后，她火速地再一次回到了肌肤最为白皙的状态。

哈利耸了耸肩，他没有再回应什么，倒是茜茜看了看他，若有所思：“不过，哈利，也许你也可以去试试看美黑，这是一种时尚。”

“也许你合适呢。”小姑娘笑嘻嘻地扯了扯棕发少年前额上的一缕碎发，被他没好气地拍掉了手，转而便听到他懒洋洋地说道：“身体瘦弱的哈利·奥斯本并不适合任何户外活动。”

茜茜听着他声音里面的讽刺，皱了皱眉头，兴致缺缺地敷衍：“当然当然。”

哈利·奥斯本是一个没有实际利益便不会做事的懒人，茜茜知道这一点，就像他曾经愿意在周末花上数几个小时练习泰拳去参加比赛来获得父亲的奖赏，现在却不愿意花上一两个小时进行每周学校里的户外活动一样。

终于熬到了一天的放学，茜茜打赌，哈利·奥斯本一定是教室里在下课铃声打响后站起的前几个人之一。

她挑着眉看着少年，少年泰然自若地往前走去，向他的朋友彼特·帕克还有——好吧，其实茜茜不知道，那个叫做内德的小胖子到底是不是哈利的好朋友，总之，他向两人随口说了再见以后，才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地回了头，看向刚反应过来理起书包的茜茜。

“需要我带你一程吗？”他开口这么问道。

茜茜后知后觉地停顿了几秒，才摆摆手回绝了他：“我乘公交车。”

“你是认真的吗？”哈利·奥斯本觉得自己差点就要笑了起来，他用调侃的语气如此问道，“很冒昧地问你一下，你能分得清巴士的前后吗？”

“不要小看人，哈利，”茜茜·韦恩面无表情地说道，她已经走到了哈利的身边，小姑娘比少年低了那么一头，就连彼特和内德都得微微低头看她，不过这低了一头的小姑娘气势倒挺足，“我不仅今天要乘公交车回家，这一个月我都会如此。”

“为什么？”已经被带过去思路的彼特·帕克忍不住这么问道。

小姑娘挑着眉看了那边的彼特一眼，她非常自然地做出了似乎是刚刚看到男孩儿的模样，彼特不禁咽了口口水，有点心虚起来，显然，在早上，他把小姑娘吓了一跳的事情，小姑娘还没和他算清。

“好吧，”空气安静了几秒之后，小孔雀干巴巴地开口，还算是礼貌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我没有零花钱了。”

“……对不起？”胖胖的大男孩内德忍不住开了口，他的声音里像是带着笑，“女孩，你是认真的吗？”

茜茜僵硬地点了点头，她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

她举起了手机，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她在使用导航。

“皇后区？”哈利瞟过屏幕，他疑惑地吐出了这个词汇，“也许，我错误地理解了你，韦恩小姐，你这一次来纽约，看来目的并不怎么单纯。”

茜茜咽了口口水，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很好，你要知道，我只有……”

“——我现在才知道，你这是来体验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