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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灼人的不只是滴落在陆屿手背的眼泪,还有方萍萍呼出的喷到陆屿手上的气。
再加上手掌感受到的那温软细嫩的肌肤和掌心中的微微烫人的唇。
陆屿的手真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好一会儿,陆屿抛去内心的烦乱,耐着性子劝导:
“你不要哭了,咱们有话好好说,好不好?”
此时,因为陆屿赶着上来捂方萍萍的嘴巴,所以半坐在床边,一只手撑着床沿,一手捂着方萍萍,两人的距离有些近。
方萍萍本来哭是觉得陆屿嫌弃她想走,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告白被拒绝,连送上门的美餐他都不屑享用。
方萍萍想,自己的爱情还没发芽呢就已经枯萎了,心里自然一下子难以接受。
正伤心呢,没想到他又回头。
还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用特别凶巴巴的语气和自己说话,然后她就觉得更加委屈了,两年暗恋的苦楚一下子涌上心头。
别人跟自己告白的时候,她都是真诚微笑着感谢人家的情谊的。
在她看来,每一份暗恋都应该被好好尊重。
可是陆屿他不接受还这样凶自己,方萍萍心里委屈的同时,觉得自己的眼睛就和不受控制一样,泪水直涌。
虽然不想在陆屿面前表现得这么脆弱,可是她已经努力忍了,还是没忍住。
哭了一会儿,宣泄了一些心伤之后,在方萍萍的控制下,那眼泪总算是稍稍止住了。
只是那卷翘的睫毛根部还湿润润的,一双杏眼里还有未全部散去的泪意,小模样楚楚可怜。
见方萍萍的眼泪慢慢不再滴落,陆屿又放柔了声音:
“那我现在放开手,你只要不再哭,我就不走,咱们好好聊聊,好吗?”
情绪稍稍稳定下来的方萍萍见陆屿眼神温柔,还说不走了,顿时心里有些兴奋,不走是个什么意思?
难道陆屿他想通了,决定接受自己了?
她压根就没听到陆屿后面还有一句话,就算听到了,也被她自动忽略了。
小姑娘眼睛里带起了笑意,因为刚刚被泪水洗过,眼神格外清澈明亮,屋里的灯光印在黑色的眼瞳里,像是闪烁的星光,闪闪亮亮,晃人眼。
陆屿松开了本在方萍萍嘴上的手掌,然后悄悄移到身后擦了擦,似乎想要擦去手上残余的触感和温热。
“我……”
“我……”
“你先说……”
“你先说……”
每每开口,两人都异口同声。
方萍萍羞涩得别开了眼睛,脸颊上浮现醉人的嫣红。
陆屿看她静默,轻咳了一声后,就缓声说道:“我刚才走人,并不是嫌弃你,只是尊重你,你明白吗?”
听到陆屿说没有嫌弃自己,方萍萍刹那转过脑袋,对着陆屿,仿佛在确认他不是说假话,等看到陆屿眼里的真诚,她的眼神更闪亮了。
被这样灼灼又带着期盼的目光盯着,陆屿不知道为什么劝导的话卡在嗓子眼有些说不出口了。
还好强大的理智控制着他,深深呼了一口气,他继续语重心长:
“你还小,还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做事也没有考虑过后果,这也许只是你一时的冲动,等事情真的发生了,一切就不能挽回了。”
“不,我不小了,我已经成年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方萍萍的眼神里带着坚定,
“从我十六岁明白自己的心意,就一直默默喜欢着你,这喜欢,在两年间没有减少,只有增多。
我一直期盼着你等等我长大,也时刻害怕着你一眨眼就找到了心爱的姑娘,让我的感情还没告白就结束了。
还好,我成年了,你也还没对象。
我以为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但是我也知道我年龄小,你可能会考虑很多而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所以……所以我才破釜沉舟……想……想……”
方萍萍刚开始还认认真真在叙述呢,到最后,说到想要献身的地方,到底是没经历人事的小姑娘,有些话,直接说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结结巴巴,说了半天也只是害羞地低下了脑袋,不过她想,陆屿该是听明白的。
一下子把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后,方萍萍心里又升起忐忑。
手里的被子也被她捏紧放松,放松又捏紧……
迟迟没有听到陆屿开口,她又悄悄抬起眼皮,用她还有些湿漉漉的大眼睛偷看陆屿的反应。
然后又迅速低垂,暗暗揣测,这没反应是个什么反应?
陆屿没想到小姑娘竟然暗恋了自己两年,亏他一直以为方萍萍看到自己眼神晶晶亮亮是嘴馋。
他暗叹了一声,以后不能再习惯性思维了。
正想着,就发现小姑娘做贼一样偷看自己,然后又低垂了脑袋似乎在等待自己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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