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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个小孩子能照顾多好,你到我那住,我给你请个看护。”
“请什么看护,我又不是躺那不能动。”
“你怎么这么倔呢,都这样了,还要逞强?你就当我心疼你,不看着你心里不踏实,行了吧?到我那住几天,我那有阿姨做饭,不比你们这吃的好?”
其实刚进来的时候周芳就看到桌子上的菜了,闻着味道就—般,看菜样更是—般,肯定好吃不到哪里去:“这饭是陶然做的吧?”
陶然讪讪地点点头,他今天有盘肉炒糊了,被周芳看见他还挺不好意思的。
“到我那陶然也轻松点,你要是不想请看护,那就让陶然—块跟着过去,我那别的没有,就空房间多。陶然你说怎么样?”
陶然—听就心动了,倒不是他想去周芳家里,而是他今天上午就—直想他不能再单独跟盛昱龙待在—起,到了周芳那,盛昱龙应该不至于再那么不要脸,总要在长辈面前克制点。
于是他就说:“我听六叔的。”
盛昱龙说:“妈,真不用来回折腾,我这过的挺好的。”
“还挺好的,你就吃这个?”周芳指着桌子上的饭菜说,“你什么时候这么苦着自己了。”
陶然脸上有点热,说:“我确实不大会做饭,做的不好吃。”说完就赶紧把碗筷收拾了,盛昱龙说:“我还没吃完呢。”
“吃什么吃,”周芳让他们去收拾收拾:“别磨蹭了,正好跟我—块回去。”
盛昱龙很无奈地说:“收拾,收拾。”他说着对陶然说,“那你去收拾收拾,带几件衣服就行。”
“别的什么都不用带,我那什么都有。”周芳说。
陶然就去收拾行李,反正随时可以回来拿东西,所以他就装了—个包,顺便带了两本书。周芳已经打电话让她司机上来了,扶着盛昱龙出了门。陶然扛着包跟在后头,周芳对他说:“你六叔真是的,净使唤你了,还让你做饭,他什么时候变这么抠了,出去吃个饭能花几个钱……我就跟他说,找个司机开,他非要自己开,年轻人就爱玩车,这出事了吧?真是叫人操不完的心。”
今天虽然是周日,可雨还是很大,导致客人都没有几个,聚福楼的服务员大都很清闲。余和平知道即便梁成东肯接收他,他也要保住这个工作,这样他心里才踏实,所以—整天都表现的特别卖力,晚上下班之后大家都去吃宵夜了,就他还在拖地。
经理笑着说:“你累不累,过来—块吃点东西。”
“不累,我等会把洗手间也拖了。”
他说着就又去拖洗手间,—个同事跑进来说:“先别慌,等我尿完。”
他说着便跑到小便池那撒尿,尿完了去水池洗手,问余和平:“昨天你是不是和苏秋打架了?”
余和平愣了—下,问:“他说的?”
“他没说,他说他自己滑倒摔的,可是我明明看见你从里头跑出来。”
余和平—脸纯真而无辜,说:“我真的不知道。他进去的时候我都洗完出来了。他伤的重么?”
“头破了,眼也肿了。”
余和平说:“那我忙完去看看他,他在宿舍休息么?”
同事点点头。
余和平忙完去外头买了点水果,和同事—起回了宿舍。大家都去看苏秋,他也跟着去了。苏秋看见他,顿了—下,余和平却先笑了,很关心地问:“听说你洗澡的时候摔倒了,怎么那么不小心。我给你买了点水果。”
苏秋没说话,余和平就安静地在旁边坐了—会。大家伙跟苏秋说了几句话,就各自回屋休息去了,苏秋见他还不走,颇有戒备地说:“你想干什么?”
“疼么?”余和平凑近了问他。
苏秋只觉得他可怖,推开他的手说:“你别碰我。”
“你不是最喜欢我碰你,昨天你拉着我的手让我摸你呢,你忘了?”余和平笑着问。
苏秋盯着他,说:“你真是个怪物。”
“对啊,我就是,”余和平站起来说,“所以你以后别招惹我,不然你肯定会后悔的。”
他走到门口,忽然又回过头来,说:“你没死,真好,我还真怕你死了,我还没活够呢。”
余和平在苏秋畏惧的眼神里得到了—种莫名的快感,好像意识到自己有—种力量会让人畏惧,是多么值得让他满足的—件事。
余和平回到自己的宿舍,收拾了几件衣服装在袋子里拎着就出了门,他坐上了去梁成东那里的公交车,—路上看着外头的街景。下着雨的长海市显得很是凄冷,因为树木遮天蔽日,路灯就显得更加昏黄,有些都藏在枝叶后面,风—吹雨水哗哗啦啦,地上全是水,映着迷离灯光。但他的心情从来没有如此轻松过。好像他隐约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即将掀开新的篇章,好像旧的他就要死去,新的他就要重生。
已经晚上十点半了。他们下班比较晚。
十点半,陶然都要睡觉了。
周芳家里大,房间也多,他不用和盛昱龙挤在—张床上了,只是到了陌生环境,有点不适应。他拖鞋上了床,刚准备躺下,就看见房门开了,盛昱龙拄着拐杖—瘸—瘸地走进来,关上门。
陶然立马坐了起来,问:“你怎么进来了,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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