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月沉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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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登时伸手见不得五指，哀声阵阵，活人的心肺几欲炸裂。

待天日重现，阴兵皆列阵待发，辜兆月冷笑道：“小风，如今为了躲我，竟连阴兵都借来么？”

沈兆风不语，只道：“看来师兄同玄门亦有瓜葛。”

辜兆月愣神，回首却见一众玄门弟子杀进来，为首的跪在他跟前，哀道：“公子请将正虚少主就地正法！我宗主方才陨于沈少主弟子剑下，皆为公子报仇之故！”

沈兆风指尖一动，阴兵逼到辜兆月面前。

“师兄早已同玄门暗通款曲，如今东窗事发，又作情真意切之态——何必！若要想在后世留得清誉，将我在内的知情者杀光便是，如此便无需惺惺作态了罢！”

辜兆月隔着冷融的剑看她，眼睛里的神采一点一点灰飞烟灭，最终一丝光亮也消失殆尽。

“好。”

他弯起眼睛笑道：“好啊。”

剑气锐减，辜兆月将剑一横，左手握紧剑锋，登时血流如注。

“清华咒。”朱清文脸色苍白，孔清溪道：“他怎么会……知晓如此多的秘术？”

辜兆月轻轻抬眼，美眸森然转碧，唇如点血，眸似翠珠，温声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一齐做个了结罢。在场的，都落得个利索干净！”

沈兆风先前一路厮杀，到正虚后已是竭力应付，现下召出阴兵已是强弩之末，却不想辜兆月还有后手。

冷融见此运转真气，孔清溪呕出一口血来。

辜兆月笑道：“冷少主，剑气虽减灭，威压却仍在。若想小风不留遗憾而去，还是消停些得好。”

沈兆风立着已然摇摇欲坠，冷融默然扶住她，突然道：“这样也好。”

朱孔二人已皆被咒术攻心，神识涣散，遑论其他弟子。

辜兆月举剑，放声笑道：“也好、也好——”

却猛然颈上一痛，再睁眼时视线很低。

前头有个身影陌生又熟悉，一瞬后脖上血如井喷。

那是他自己的身体。

辜兆月的头碌碌滚在地上，身子晃了几晃，终于颓败倒下去。

莫清源手持淬星剑，双目赤光烁动，方才便是他斩下辜兆月的头颅。

朱清文惊愕看着他，孔清溪脸色发白，堪堪立住身子。

剑气与风声一同停止，天地间骤然寂静，乌云虽仍沉沉压着，却未有风雨欲来之态。

因此能听到他的喘息声。

众弟子皆回神吐息，沈兆风慢慢推开冷融，她呆呆看着辜兆月的尸首。

乱了，都乱了。

原书一定不是这样写的。

辜兆月他该是，好好儿地在月影花前喝酒，怎么会病态至如此。

朱清文忍着喉头腥甜走到沈兆风面前，低首道：“弟子护宗无方，宗主陨落，乃大罪。请师父降罚。”

沈兆风颓败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好想回家。

“师父。”莫清源哑声向她说道：“弟子……”

“清源，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好么？”

莫清源默然点头，将淬星剑重新封好，众弟子缓缓退下去。

“冷融，你也走。”

他却没动，立在原地看她。

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过了不知多久，冷融才缓缓开口道：“我回来了。”

她身子猛然一震，惊愕回过身去。

冷融笑着伸出双臂：“沈兆风，你四六级过了没？”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写辜兆月番外

大后期师兄还会上线，不过温柔（伪善）的师兄已经没了，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