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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虞偏了偏头,不动声色地将桑溯往后拉了拉,为她挡住大部分席卷而来的风雪,这才散漫地开口。
桑溯有些不耐,但眼前之人她明显又招惹不起,只好压低了声音道:“那你可是过犹而不及呢。”
“毕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谢虞的声音很轻,却实打实敲在了桑溯脑中紧绷着的那根弦上。
她不想与谢虞再做纠缠,眼见着江溶就要将东西收了回屋,自己许是会错过许多线索,心中莫名的戾气在刹那间升了起来。
幼时的回忆仿佛裹挟着凄厉的风雪,就算谢虞已为她挡住了大半,仍旧冻得她身躯发颤。
只一刹那,她的左手攥上了谢虞的小臂。
谢虞从未想过,此时此刻在江府内看似乖顺的桑溯,竟会有如此迅速的反应。
甚至,那薄薄的刀锋就在眨眼间,仿佛化为了冬日里冷冽的一片雪花,直直刺入了他的胸膛。
那般凉,一直凉到了心底。
谢虞下意识松了手,而桑溯便趁着这机会,从他的臂弯下钻了出去,宛若雪地中的一只燕雀,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谢虞是神,自然不惧凡间利器,只不过,能近他身的人少之又少,更别提能不能伤他。被桑溯这么刺了一下,那细细密密的疼痛沿着心口蔓开,就似将他整个人浸入了冰冷刺骨的溪水之中。
他着实没想过,几百年没见这姑娘,她的应激反应竟如此剧烈。
也不知,这几百年,她世世轮回,过的都是怎么样的日子。
谢虞抬掌按住心口之处,有淡淡的光华沿着掌心溢出,很快,那刚刚还淌着血的伤口便逐渐愈合,只余一道淡淡的伤痕。
风雪不知何时又大了起来,将刚刚桑溯离去时留下的脚印掩埋。
谢虞并不畏寒,站在风雪之中,眼神也逐渐变得空濛。
他记得,以前在九天境之时,桑溯便是如此。
她从不会隐瞒对他的心意,但浑身上下却又似带了刺一般,敏感而古怪。
他是上古神明,论辈分,九天境人人都要尊称他一声神君,然桑溯许是因为与他早有相识的缘故,偏偏不愿循规蹈矩地唤他神君,从来都是直呼其名。
他对称谓不甚在意,自然不会计较,但不按规矩行事,处事并不圆滑,总会被一些有心人暗地议论。
可桑溯偏就不在乎任何人对她的非议,不仅我行我素,举止也十分肆意妄为,以至于就算她有个上神的身份,那时的九天境也几乎无一人不认为这位上神乖戾恶劣,人人敬而远之。
谢虞记得,那是九天境一次寻常的宴会。
一个仙娥为他端上琼浆之时,故意装作滑了一下,将手搭在了他的腿上。
他不喜旁人近身,更不喜他人触碰,一眼便看出了仙娥无趣的心机,淡然抽身而出,以神力将倒洒的琼浆复原。
然就在他抬眸之时,却见一柄剑凌空而来。
桑溯着一袭缀着紫藤的长裙而来,虽衣衫典雅婉约,然剑锋所及之处却是凌厉无比。
那仙娥当场吓得软了腿,瘫倒在了地上。
按理说,这宴会虽不大,是私宴,但有头有脸的神仙也来了不少,任谁出了什么事,都会看着些场合。
可桑溯偏不。
她浅色的眼瞳中只有一人,提着剑在那仙娥的右手上比划了两下,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声对她说:“我瞧见了,是这只手碰了他。”
那仙娥抖得和筛糠似的,畏畏缩缩地往后靠,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谢虞。
谢虞不语,面色漠然,只是若有若无地将视线飘向了桑溯执着剑的手。
“还看?”桑溯笑了,眯了眯眼睛,笑得人畜无害,“要不就再将眼睛挖出来吧。”
这时旁侧有人看不下去了,拱手上前来劝桑溯:“桑溯上神,这小仙娥许是无意之举,不过小错,责罚下便是了,何必如此兴师动众,让别人看了上神的笑话?”
“我的笑话?”桑溯听了这话,不仅没将剑收回,反倒冷哼了一声,“明明是她犯上在先,怎么现在笑话倒成了我的?”
她的那双眼睛本是生的偏圆,但做了这副神情的时候,偏偏勾起了几分艳色,颇有倾倒众生的冷媚之意。
那人见她这副轻蔑的神情,又碍于她上神的身份,自是不敢再劝,摇了摇头,便往后退去。
而桑溯仍旧没有收敛之意,将那地上的仙娥拉起,收剑回身,对他笑了一笑,既没有显露出贪恋的爱慕之意,更没有泄出一丝卑微之态,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仙娥连拖带拽地带走。
这场宴会之后如何,谢虞是记不清了,可九天境却飘出了各种关于那个仙娥下场如何凄惨的传说。
有说她被桑溯残忍地凌迟剜眼的,也有说她被丢到无人之域饱受折磨的。
但只有谢虞知道,桑溯只是罚她抽了一百下的手板,便命人将她丢去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当差去了。
而那仙娥显然被桑溯那些威胁的话语吓得不轻,纵使桑溯不将她丢去那个地方,怕是也不敢再来招惹自己。
谢虞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望向风雪中桑溯已经灭了灯火的屋子,淡淡道了一句:“无妨,我答应过你的,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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