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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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经验。”林纳海推脱道。

“粉丝喜欢的就是这种没有经验的新鲜感。”程盎阳宽慰他,“没关系，你看看你身边那两个，是能穿裙子上台表演的模样吗？”

陶营不动声色地撸起袖子,露出自己健硕的肱二头肌。

贺百川挺挺腰板,双手环胸,一身的浩然正气。

林纳海顿时失语,“那我怎么就适合了？”

“你长得就很适合女装啊。”陶营说得理所当然。

贺百川鲜少地附和着点了点头。

林纳海：？

这是在夸我吗？

“营营的舞蹈风格偏力量型,之前开演唱会，他一站上舞台就兴奋，甚至还撕坏过好几件衣服。”宋泓笑着补充道,“万一到时候在台上撕裙子……”

陶营闻言便露出凶狠状,两只手揪住衣领，作势一扯。

“撕拉——”

衣服坏了。

众人：“……”

“……我没用力。”陶营赶忙捂住自己的胸口，“我发誓！”

“看吧。”程盎阳一脸早就知道的表情。

“那不是还有贺百川吗？”林纳海问。

刚才还活络的气氛登时死寂沉沉。

“小海，我敬你是条汉子。”陶营赞赏地冲他竖起大拇指，“不过,如果你真的能说服老小,粉丝估计会把你当神仙供起来。”

“我？”贺百川嗤笑,“你想都不要想。”

宋泓再次挑出来打圆场，“百川最近腰伤很严重，最好能腾出时间来多休息，不适合再去学习新舞蹈。”

“说得没错。”贺百川点点头。

“我也有腰伤。”陶营说着还捶了捶。

“好痛……”贺百川不甘示弱地捂上自己的腰。

“嘶——”陶营趴在桌子上，“我都疼得起不来了！”

林纳海：“……”

我觉得你们在演我。

“那就这样定了。”经纪人对这个结果喜闻乐见,“你们尽快把表演的曲目敲定一下，我好反馈给主办方。”

众人纷纷表示应允。

“行了，有事微信联系。”经纪人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开。

把他送走之后,五个人又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聊了下去。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排斥，但问题就是，粉丝不一定愿意看见我啊。”林纳海无奈地表示道，“包括签售会。她们的诉求是看见你们四个。”

“你不要太在乎粉丝的想法。”贺百川敛起刚才轻浮的态度，认真地看着他，“投其所好固然很重要，但很多粉丝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她们只会做选择。”

“只要你的实力能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同期，自然能让她们看到你身上优秀的地方。”

“在此之前，要学会怎么去提高话题度，也许这么做会引来更多黑粉的抨击，但曝光度也跟着提高了，就会有更多的人看到你的努力，紧接着成为你的粉丝。”

相比起队友的安慰，这更像是一名娱乐公司的高层在跟手底下的艺人谈心。

林纳海不由怔了半晌。

“哎哟，我们小百川长大了啊。”程盎阳一脸欣慰。

“是诶，竟然会说人话了。”陶营也觉得新奇。

“所以，女装上台这件事，对你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贺百川慢悠悠地说道。

林纳海：“……”

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嘭嘭嘭——”

就在这时，门又被敲响了。

“估计是没拿东西。”陶营起身去开门，看清来者后不由困惑，“怎么是你？”

来得是公司里面负责分发礼物的助理。

身后还跟了个面生的小女生。

“哦，我来把粉丝的礼物转交给贺百川。”助理说。

“那你呢？”陶营警惕地看着旁边的女生，“粉丝？”

“不是的！”那女生赶忙摆摆手，接着给他看自己鼓鼓囊囊的化妆包，“我是青柠新调过来的化妆师，负责你们sub颁奖典礼的妆容。”

“那你现在过来干什么？”陶营皱眉。

女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过两天我要跟着程老板进行全球巡演，没时间，这次过来，主要是想看看你们各自适合什么样的妆容。”

“这可是程喻年老师的御用化妆师。”助理悄悄凑到陶营耳朵边说道。

“哦——”陶营答应得抑扬顿挫，对着化妆师做了个往里请的姿势，“赶紧进来吧。”

然后又冲着贺百川招手，“找你的。”

贺百川默不作声的起身。

助理从身后的大箱子里翻找出了十几个精美的礼物盒，刚要递给贺百川，又战略性地后退两步，一脸的不信任，“你确定会帮我转交的吧？”

贺百川的耐心消磨殆尽，“我又不缺这点礼物。”

“不是……”助理索性抱着礼物转过身去，没有给贺百川留下一丝一毫触碰到礼物的机会，“你说你要林纳海的礼物干什么？”

“万一到时候人家粉丝送给他的礼物穿到了你身上，粉丝肯定会扒了我的皮！你说你那么多粉丝，为什么还在乎这些？”

贺百川：“……”

我看上去是这种人吗？

“我肯定转交给他。”他有些无奈地开口，“给我吧。”

助理还是一脸狐疑。

贺百川略微不耐地把礼物盒抢了过去。

助理：“……”

你果然觊觎人家的礼物！

“哎——”

“嘭——”

他还要再说些什么，但贺百川关门的速度并没有给他机会。

贺百川抱着十几个礼物回到卧室，将自己反锁在了里面。

他再次重复着戴口罩戴手套的动作，全副武装的程度，不亚于医院里的医生。

又到了一年一度开盲盒的环节了。

贺百川深呼吸几口气。

玩得就是心跳。

卧室只有一扇门，却隔绝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氛。

客厅的林纳海他们，此时还在你推我搡地推脱着谁先当第一只小白鼠。

“算了算了我来吧。”林纳海自告奋勇。

“一个个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这点小事都不敢往上冲？”程盎阳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开口嘲讽，“又不是顶着这个妆容上台表演，到头来还不如个刚出道的小新人。”

“……小队就你离得最远好不好？”陶营无奈脸。

“干嘛！”程盎阳理不直气也壮，“我做哥哥的，当然是要把最好的先留给你们，多给弟弟们尝试的机会。”

陶营：“……”

你说的都对。

“别这样好不好？”化妆师有些受伤地拿出自己的化妆包，“我怎么说都是程老板的御用化妆师，就是因为他最近没上舞台，所以手艺生疏了一点，但是底子还在。”

“开始吧。”林纳海双手撑在凳子上面，乖巧地闭着眼睛，“我准备好了。”

化妆师欣慰地看看他，“还是小海好。”

“对了，他这次的妆容有点特殊。”宋泓善意地提醒道，“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特色表演舞台嘛。”化妆师笑笑，“懂得都懂，这都快成sub颁奖典礼的固定表演了。”

说完，她拿出个发带，把林纳海的头发箍在脑袋上，一边往刷子上沾粉，一边夸赞道：“其实像小海这种相貌，是我们化妆师最喜欢的。”

“我们也不丑吧？”陶营不满道。

“不是丑不丑的问题。”化妆师说，“是你们长得都太……立体了。”

“合着你的意思是小海长得太扁了呗？”

化妆师：“……”

我没有。

“你们这种脸，我们称为浓颜，就是不管怎么化，妆容在原本的五官面前，都显得特别鸡肋。”化妆师继续说道，“小海就不一样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们长得好看不用化，小海长得丑呗？”讨人厌的陶营开始了满嘴跑火车。

化妆师冲他翻个白眼，“我是想说，在场的诸位，只有林纳海这张脸的可塑性最强，只要稍加修饰，就可以呈现出不一样的风格来。”

“这倒是。”宋泓点点头，转而看向程盎阳。

“就当是在夸我好了。”林纳海笑笑。

“就是在夸你呀。”化妆师把他的头正了正，“你这张脸的可塑性真的非常强，走小清新路线我都替你委屈，你完全可以尝试其他的风格。”

“既然你这么有想法，那待会留个联系方式，如果效果好的话，以后他的妆容就交给你。”程盎阳说，“我正愁该去哪给他找个固定的化妆师。”

“有些人的化妆技术实在是差得离谱，保不齐哪天就遇见了，还是先预防一下比较好。”

“我叫方媛，叫我小媛就行。”方媛自我介绍完后，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我是你们老板的专用化妆师，我怕……”

“那边我去说。”程盎阳不以为意地说道，“这都是小事。”

“可以，我没问题。”方媛笑笑。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贺百川还在屋子里吭哧吭哧地做着最后一道工序

——喷香水。

把酒精换成了香水的原因很简单，他不想让林纳海认出他来，毕竟林纳海现在的口碑已经略微好转了，他希望林纳海能把这些礼物，当成是真正的粉丝送过来的。

英雄都这样，默默无闻、做事不留姓名。

贺百川心想。

短短的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可谓是什么都见了一遍。

可能是因为黑粉上次送完死老鼠后，并没有发现林纳海揪着不放，所以变本加厉起来。

其中还有一个黑粉写了个卡片，大体内容就是警告林纳海离他远一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他的粉丝。

真不明□□丝为什么这么喜欢帮他选朋友。

贺百川自己也很困惑。

他抬头望望手办数量急剧减少的柜子，不由一阵痛心。

没办法，这就是所谓的成长的代价吧。

贺百川满意地看着自己努力的成果。

旋即深吸一口气，重新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准备出去找其他成员。

“嘭——！！！”

卧室的门猛地被甩上。

他本来想若无其事地走出去，结果刚把门打开，就碰上了戴着假发、赤.裸着上身、正在努力套裙子的林纳海。

贺百川在门后捂着脸，大声质问道：“你干嘛不穿衣服！”

“我换衣服诶！”林纳海对他这种表现难以理解，他走近卧室，用力敲敲门，“你至于吗？都是男人。”

对啊，都是男人。

贺百川放下手，搞不清自己在害羞什么。

他清清嗓子，使劲拍拍脸，接着打开门，一脸的稀松平常。

五秒钟后。

“你是不是发烧了？”林纳海看他红得有点不正常，忍不住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