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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行止无所事事的溪东生活,总算因为温晞这个学生而鲜活了起来。
她总是一早就在他门旁早早等他起来。若是因为他睡过头,她便会“不经意”地让不汪叫几声,或者“不经意”地撞在门上。
他看破不说破,总是面上装生气,心底却被她的天真逗乐。
起初,也许只是疼惜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但不知从什么开始,这份疼惜似乎有些变味了。
也许,是在她的手心写下他的名字;亦是在握着她的手,教她用笔写字时。
他最先教会她的两个字,就是“行止”,因为他觉得这两个字最简单:“行,双人旁,两横,一竖一钩。止,一竖一横,一竖一横。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出自《诗经》。”
她由他带着一笔一划地写,忽地嫣然一笑。
“你笑什么啊?”他用笔轻敲了敲她的额,“专心点。”
“只是觉得你的名字好听而已啊。”她笑着又写了个“行”字,问他,“我写得标准吗,老师?”
他失神。
也许,是在他教她拼音,教她“p”和“b”的区别,她迟迟不能领悟时,他将她的指腹引到他的唇畔上,让她寻找位置时。
她虔诚地触摸他的唇。她在早上刚摘过玉兰花,指缝间,都是残余的馨香味道。
他感受着她的触摸,望见她黑色的瞳仁里属于他的倒影,心律突然失常。
“谢谢老师。”她在学会了后,向他礼貌地微笑,鞠躬离去。
他却用手沾了沾他的唇,放到鼻尖,轻嗅她留在他唇上的残香。
顷刻之间,他怅然若失。
也许,是她借来了他妈妈带来的《飘》,求他读给她听时。
他先是不悦:“这种书有什么好看的?浪费时间。”
但央不过她再三恳求,他还是为她朗读。
从晨间到日落,飞鸟归林,玫瑰色的太阳逐渐西斜,投射在坐在院落里的他们身上。
温晞躺在他膝上,听着睡着了。
他想了想,扬起书替她挡住了夕阳的余晖,看了看窝在她脚下同样睡着的不汪,轻轻读出最后一行字:“明天,我会想出一个办法把他弄回来。毕竟,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也许是,他的书桌渐渐被她每天带来的小玩意儿堆满。有时是她做的熏香,有时是一碗龟苓膏,有时是一个驱蚊的香包。
少年时懵懂无知的情愫既诱人也最致命,像慢性上瘾,令人深入骨髓而不自知。但后知后觉时,却再也无法逃脱,一击致命。
但也最美丽。
谈行止是在半个月之后,才意识到他的动心的。
那一天,温晞给他在木桌上留下了字条和糯米糍粑,告诉他,她要去集市赶集。
他刚看到字条,就穿上外套,朝楼下飞奔而去,让温奶奶替他叫船工去码头接他。
他坐船来到镇中心,在闹哄哄的集市里,在人来人往中寻找她。
寻觅了很久,他才在一个偏远的角落找到了正在卖莲蓬和玉兰花的她。
她不善于叫卖,更不善于讲价,甚至有个男人不怀好意塞给她一张拙劣得可怕的假|钞|,她也只晓得傻乎乎收下。
他登时怒了,飞跑过去,钳住了男人的手:“把钱给我补上。”
男人生得人高马大,并不畏惧他:“你这小屁孩,乱说什么胡话,我不是给她钱了吗?”
谈行止也不和那男人废话,直接用最大的力道拧歪了他的手,让他面目狰狞地求饶:“哎哎哎,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补上!你放手,你放手!”
谈行止盯着他,看着他真把钱补上了,才撒开了手。
男人顿时逃之夭夭,连花也忘记拿。
“你来干什么啊?”温晞还挺不乐意,皱眉和他商量,“你在这儿,影响我做生意了,能不能先回去啊?”
“我影响你?”谈行止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影响你了?”
“你这么凶,都把客人吓跑了。”
“那是他给你假|钞|,你都不知道!你这样赶集,越赶越穷。还有,不是我说,这年头谁会买玉兰花?你应该卖玫瑰才是。”
他提高了音量,又把小姑娘吓哭了。
谈行止慌了,语无伦次道:“欸,你别哭啊,不是,我没有凶你的意思……”
她越哭越大声。
慌乱间,他柔声轻哄她:“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是我不该凶你。今天不摆摊了,我带你去逛集市,你想要什么,哥哥都给你买。”
她的哭声还是不停。
谈行止头疼地和不汪友好协商:“不汪,你留下看着摊子。我们一会儿回来,好吗?”
不汪嫌弃地看着他,高贵冷艳地摇摇头。
“听话,晚上给你加鸡腿。”
不汪深思熟虑了一会儿,总算点头同意。
有不汪看着,谈行止放心地牵起温晞的手,带她逛集市,向她描述各个摊位上的卖品:“念念,左边是个糖画铺子,你要什么形状的糖画?”
温晞停住了哭声:“我不用了,谈老师。”
谈行止便和老板说:“十二生肖,都帮我画一遍,谢谢。”
说完,便将百元大钞递过去了:“不用找了。”
老板接过钱道谢,花了十分钟不到,便把十二个糖画递给了谈行止,也笑着看了一眼温晞,打趣她:“晞晞,什么时候你改小名了,改叫念念了?还是,‘念念’是只专门留给男朋友叫啊?”
谈行止一愣,这才知道糖画铺的老板竟然认识温晞。
“陈叔,你别乱说,这是我老师。”温晞红着脸,超大声否认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开玩笑而已。噢,才想起来,听人说,你爷爷说想把你许给老金家的儿子,你和老金他们儿子见过面了吗?”
谈行止心里咯噔一声,暗暗窥视温晞。
温晞一听,变了脸色,一改温柔可人的样子,向陈叔大吼道:“陈叔,找钱!一串糖画4块钱,您还得找52块钱!”
“哎,小伙子刚说了,不用找了啊。”
“他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温晞向陈叔伸手,“52,一块都不能少!”
“这姑娘还较起真来了!”老陈笑嘻嘻从兜里掏出钱,交到她手上,“以后看来真不能跟你开玩笑。”
“走!”将钱塞到谈行止的口袋里,温晞就拉着他走了。
“不吃个糖画吗?”一边走,谈行止一边塞了个小兔子和小猪到她手里,“尝一个?”
温晞却将糖画塞回给他:“不用了,谢谢谈老师。”
谈行止也不强求,又不想浪费,只能忍着腻味,帮她全吃了。
他们走了一路,他给她也买了一路的东西,但她全都说不要。
但谈行止也不急不躁,将这些小玩意儿都收在一个摊主送的大袋子里,拎着。
逛到黄昏时分,他想带她回家时,却看见她呆呆站在小镇里唯一的电影院前。
他看着年轻人们成群结队地走进电影院,又看了看温晞一脸向往的样子,便问她:“想看电影吗?我请你。”
“瞎子怎么看电影?”她自嘲地笑笑,转向他道,“谈老师,我们回家吧。”
谈行止却径直走向了卖票的小窗口,问里面的售票员:“请问今天都有什么电影上啊?有新上的好莱坞大片吗?”
售票员冷漠道:“没有。”
“那有什么新出的国产电影吗?”
“没有,我们这儿放的都是老片子。”售票员依然冷漠,“今天就三部片,你随便选吧。”
“哪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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