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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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四人分开后，贝拉没有马上回家，而是让车夫将她送去了光明神殿。

“贝尔你来啦，快，坐！”

珍妮丝夫人一看到她，就表情欣喜的让开了座位，然后转身对大儿子说：“格兰瑟姆，你妹妹来看你了。”

贝拉顺从她的力道坐了下来，很认真的对格兰瑟姆道了句日安。

在经过乔伊斯公爵的时候，贝拉偷偷往他怀里塞了张纸。

在她陪着母亲和哥哥聊天的途中，看完了那张纸的乔伊斯公爵借口出去了一趟，没过多久就回来了，那之后一直到回家，他都没和贝拉说起过这事，哪怕珍妮丝夫人已经去休息了，他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贝拉知道父亲是因为上次的事恼了自己，才不肯将进展告诉自己，无奈却也没有办法，谁让是她先做错了事呢。

所幸她也并非一定要参与到这件事里，左右消息已经通报到位了，那后续的发展就不是她一个年轻姑娘该担心的了。

说是这么说，但若是麻烦自己找上门来，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贝拉对天发誓她真的没想怎么样，但被她打了小报告的黑袍人似乎认定了是她在背后捣鬼，想方设法把她从公爵府里绑出来了。

也不是绑，反正前一秒还在房间里看书，下一秒脚下就出现一道魔法阵，等她反应过来，周遭的一切就都变了个样，对面站着的，正是那天有过点小纠纷的103号。

对方没再像上次一样用黑斗篷遮盖全身，但这对早就用特殊办法看到了他真容的贝拉不是什么难题。

哪怕他的变化不少，贝拉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昏暗的灯光照耀出了那人枯槁的面容，置于光亮中的眼窝深深地凹陷进去，面色是不正常的苍白，而比这更加不正常的，是他那于黑暗中也会发着诡异绿光的眼睛。

真是想忘都忘不掉，贝拉就没见到过精神状态这么糟糕的人。

可能也是和他常年与死尸骸骨打交道有关吧。

“爱勒贝拉·乔伊斯。”

伯纳德一字一顿的喊出了贝拉的名字，声音如被砂纸磨过一样沙哑，那隐藏在深处的怒与恨，让他的眼神看起来宛如淬了毒，“就是你，发现了我。”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贝拉假装没听懂他的话。

“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伯纳德低低的笑了声，“但是太聪明了，也是很危险的。”

伯纳德就差把杀意写在脸上了，手无缚鸡之力还被他用魔法定住了的贝拉却一点也看不出来畏惧之意。

“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贝拉微微垂下脑袋，被拢到耳后的刘海正好落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能放我走吗？要是发现我不见了，我的家人会很担心的。”

“回家？我亲爱的姑娘，这恐怕不行。”像是听到了非常有意思的话，伯纳德嗬嗬嗬的笑了起来。

贝拉知道今天会有这么一出，多半是对方知道了是自己把他的样貌爆出去的。

本来黑暗法师在这片大陆上的待遇就不怎么样，由于过去的种种事迹，导致现在黑暗法师一出现就会体验到人人喊打的感觉，若是没人发现还好，结果她来了这么一手，直接让他的脸上了通缉名单，想想都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对此，贝拉还有些想鼓掌的感觉，为她的父亲。

这反应这动作，恐怕是对方还没发现自己暴露了就被追兵抓上门了吧。

不过这样一来，她这个让他暴露了的罪魁祸首就很可恨了。

他会怎么对她呢？

刚想到这，贝拉的脑袋里非常符合意境的出现了好几种黑暗法师虐待人的方式，配上地下室森冷阴暗的环境，还有时不时吹过的阴风，耳畔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滴答水声，换一个人来指不定就被吓晕过去了。

但贝拉不是，她非但没害怕，还能继续装傻。

“为什么？是不认得路吗？没关系，我能找到的。”贝拉对着他友好的笑了笑，“当然，如果你愿意送我回去的话，我的父亲一定会给你满意的报酬的。”

伯纳德又笑了两声，下一秒瞬间收起笑意，阴沉着一张脸用低哑的嗓音说：“我说，你回不去了。”

“永远都回不去了。”

也不知哪来的一阵风，直接吹熄了墙上的蜡烛，再次亮起时，原本明亮的橙色光晕就变成了阴森诡异的蓝色烛火，也带走了这里最后一丝温暖。

这不是什么修辞手法，在蓝色烛火亮起的瞬间，地下室的温度就急剧降低，墙角有水渍的地方都附上了一层冰霜，只不过贝拉佩戴着保暖用的饰品，所以并没有感觉到。

“都到了这时候了，还想跟我装傻，我都不知道该说你胆大，还是真傻。”

伯纳德似乎是累了，说话低沉且断断续续，语速很慢，还会时不时来个大喘气。

不，是真没在怕。

贝拉在心中反驳道。

“真是没想到啊，你给我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差一点点就连最重要的东西也丢了，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呢？”

放她离开吧，这样还能有点时间逃走。

“放我离开吧，这样你还能有点时间逃走。”

一个不小心，贝拉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