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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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明无一愣，低头看着这个还没他腰过的小鬼头，认真想了一下，然后把问题丢给他：“死亡，又是什么呢？”

宇智波鼬摇了摇头有些低落地说道：“我好像知道，但又好像不知道。”

清水明无明白了，这个孩子，大概就是一边想着一边无意间掉下来的吧？

“难道一定要无限接近死亡，才能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宇智波鼬小小的身体看起来既柔软又脆弱，但是黑色的眼睛却像是蕴含着无数的力量，黝黑深邃得让他这个大人也要甘拜下风。

“怎么说呢……”清水明无着实不太擅长这类问题，像他这种谈不上什么情商又没什么哲学细胞的理工男，很少能准确表达自己思想的，“生啊死啊的我是不太清楚啦，但真要说的话，就是存在的方式不同吧？”

“存在的方式？”宇智波鼬被他这么一说更糊涂了。

“对啊。”清水明无盘腿坐下，鞠了一捧水掩饰给他看，“世间万物都是以不同的方式存在的，但不管如何存在，都是守恒。你看，我手里的是一捧水，然后——”

清水明无用了一个火遁，窜出的火苗不大，但是很快就把水给烧沸了。

“液态的水就会变成气态。”

“物质是永恒存在的，只是存在的方式不同，表现的方式不同，寄托的象征和情感不同。”

“人也是这样的吗？”宇智波鼬问。

“大概吧。”清水明无笑得明媚，“大概，死后也会有一个不同的世界吧？但很可惜，我还没能认识到那个地步呢！你呢？你觉得生命是什么样的？”

“生命，会死去，但也会迎来新生。”宇智波鼬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谢谢你，大哥哥，我好像知道了！”

“但是，人和其他又是不一样的哦。”

宇智波鼬愣住了。

“人类和其他生物一样，都逃不开守恒定律。但因为会思考，因为有浓烈的感情，因为有喜怒哀乐，所以就像要尽可能地让脱离规律。大概……这就是人类的傲慢吧。”

“所以，这就是人类为什么要争斗的原因，对吗？”

清水明无又开始拽头发：“大概吧，这就不是我擅长的领域了。”

宇智波鼬若有所思。

“走了。”清水明无大概拧了一下衣服上沉甸甸的水摇摇晃晃地走掉了。

和宇智波鼬的相遇，清水明无并没有放在心上，比起那个，他更关心他的第三挂机栏何时能开启、编号666什么时候能变成一个稳定成熟的成品。

宇智波鼬的那种关于人与社会的哲学性思考，不是他这种技术宅擅长的领域啊。卡卡西的话……好像也不是那种会把这些心思想法表露出来的人啊。

“啊……卡卡西……”清水明无拖着一身满是水的衣服回到家时，看到旗木卡卡西，这才想起来，自己早上好像、似乎、大概……约了卡卡西中午见面的。

“你觉得我还会对你有什么期待吗？”旗木卡卡西翻了个白眼，“饭在锅里，记得自己吃。药箱在桌子上，记得洗完澡后再把伤口清理一下。”

旗木卡卡西低头穿鞋：“虽然是个白痴，但少了‘充电宝’我也是会很困扰的。”

旗木卡卡西走了。

清水明无蹲下身，捂住脸：“我这是在干什么啊……”

四代目的提议自然没有被通过，波风水门的实力很强，但年纪轻资历短，背后也没有家族撑腰，尤其他强硬的作风惹起了很多人的不满，这一次的两赞同十八反对，就是给他的警告。

唯一的赞同票是奈良家的，他们家的智商普遍较高，敏锐地发现了忍者科技可能带来的改变。一弃权是三代目，他虽然不是那么赞成忍者科技，但出于对四代目的支持，还是选择了赞成。

忍者，还有木叶，确确实实需要迎来改变。虽然不知道这种改变是好还是坏。

“明无，这件事情，我很抱歉……”

“没关系的！”清水明无笑着道，“本来也就是为了打发时间什么的。”

清水明无不怪四代目，能有现在的发展，已经是四代目为他争取的了。

“等我做出了更好更优秀的作品后，我会让所有人都闭嘴的！”清水明无信心满满地说道。

可惜波风水门不是笨蛋。

“明无，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人！”

清水明无不置可否。

*

编号233的不被接受对清水明无的伤害有限，安分了几天将伤口养好后，清水明无又接了一堆任务出村赚钱去了。

接着，便又是一段自杀任务实验训练的规律生活。

“任务？不。”清水明无摇了摇头，“这段时间我不出任务，村子里是出什么事了吗？总觉得最近村里滞留的忍者越来越多了。”

“是吗？”旗木卡卡西含糊了过去，酷酷的抱着手站在门口看他在那和两块木头死磕。

旗木卡卡西已经很有长一段时间没出村了，每次清水明无回来都能看到他。今天又是旗木卡卡西轮休，不见他去接任务当工作狂，清水明无就把他拖来给自己当免费帮手了。

旗木卡卡西这阵子出的是一个长期任务，任务对象是四代目的夫人波风玖辛奈。作为女性人柱力，在怀孕期间要比男性人柱力辛苦很多，也更容易引来各种势力不怀好意的窥探。

四代目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旗木卡卡西自然是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注意力去完成。

最近波风玖辛奈的临产期将近，为了保证自己在值班时能保持最好的状态和最高的警惕，旗木卡卡西连额外的任务都不去做了。

只是——

“卡卡西，过来把这个拿好！”清水明无使唤人那是毫不客气的。

“你自己弄个影分身不就好了吗？”旗木卡卡西嘴上是这样说着，但身体却习惯地听从了清水明无的使唤。

“有免费的帮手我为什么要浪费查克拉？”清水明无十分地理所当然。

“……”哪怕是带着面罩，都能看出旗木卡卡西的无语。

“啊！找到你了！卡卡西听说你今天没有任务，那么我们就来决斗吧！”外面迈特凯的声音极其有穿透力地传了过来，还不等旗木卡卡西回答，他便一个人燃烧了起来，“今天也要活力满满地打败你！我一生的宿敌啊~”

“说起来，卡卡西你竟然会陪着他一起闹，原来你也不是那么冷酷嘛！人设崩塌了啊崩塌了啊！”清水明无手里忙活个不停，嘴里也随意地和旗木卡卡西漫无边际地说着话。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冷酷人设了？你不要擅自给我加标签啊！”旗木卡卡西看起来并没有想要出去的意思。

“是吗？不过说起来，你愿意搭理人好像是这几个月的事情，是遇到什么改变你的事情了吗？”

改变……吗？旗木卡卡西想到波风玖辛奈怀里的那个小生命，眼里的温柔一闪而过。但很快又隐藏了起来。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如果有一天……不，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师母也好，孩子也好，都由我来守护。

旗木卡卡西沉默着，清水明无也就随便一问，并没有什么想要打探的意思，只是稍微加快了一下手里两种材料的融合。

“实验品还差一点暂时不需要你了。”

“好了，卡卡西你可以去和凯决斗了哦。”用完就丢是清水明无一向的原则，他可穷着嘞，难不成还要留着旗木卡卡西吃午饭吗？他可是穷鬼啊穷鬼！

“那么，编号666第23版实验品组装正式开始！”杂乱的实验室里，明明能挤得下两个人都是一个奇迹，但却无端地给人空旷。

清水明无抿着唇，安静地站了两秒钟，然后开始组装。

稍微……有些羡慕了。

但“除了交易没有其他关系”的前提，是他提出来的，不是吗？

清水明无承认他就是嫉妒了。

同样没有亲人朋友，同样拒绝其他人的接近，但他就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旗木卡卡西却一直有人想把他从这种无边的寂寞中拉出去。

同样是不合群，但却有人不断地尝试着去理解旗木卡卡西。

而他，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迷茫的心情只一瞬，清水明无很快收拾掉乱七八糟的情绪，专心在手上的工作。

然而事情并不是想就能顺利的。

清水明无的实验一直到晚上也没能弄好，编号666的第23版设计比22版还麻烦，他在一团糟的线路中差点把头发抓秃，腰间挂着的233“哔哔哔哔”地叫了好多次，清水明无也懒得搭理，一直到外面传来的一声巨响将房子整个震了震，清水明无手里的实验品因为查克拉线路的不稳产生爆炸，直接将大半个实验台给炸没了！

清水明无用替身术躲过爆炸，但是看着少了一半的试验台气得脸都歪了！

实验台又不是试验场，被炸掉的实验台上还放着好多零件半成品，已经穷到要专门接有兵粮丸供应任务并把任务期间的兵粮丸克扣下来当没任务的一日三餐的清水明无心疼得直抽抽。

零件也好，材料也好，哪个不是他花钱买的！

清水明无提着刀就出去了，他倒要看看是哪个白痴敢在他的实验室附近放忍术。

只是一打开门，专心任务一整天的清水明无就被惊呆了，巨大的九条尾巴和狐狸身子在村中肆虐着，哪怕是隔了这么远，也能清晰地看到它的庞大身躯。

“这是……什么？”清水明无喃喃自语地开启了【专注】挂机附带的鉴定栏。

名字：？？？

查克拉：99999999899999699999998997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

说明：一种奇怪的生物，介于能量体与实物体之间，由能量而聚集成的生物。

清水明无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状态栏

名字：清水明无

查克拉：62348/103952

属性：风、水、土、火、雷

巨大的查克拉能量条差距摆在面前，清水明无差点因为过于激动喘不过气。

手指止不住地开始颤抖，清水明无抓着自己的领子大口大口的想要稳住自己的呼吸。

太厉害了，太……棒了……

如果能得到它的话，如果能得到它的力量的话……

别说木叶村了，整个火之国几年的电都有着落了。

小到冰箱电视汽车拖拉机收割机，大到工业流水线火箭飞船航母导弹——不能想不能想！

清水明无赶紧住脑！

这东西不是现在的他可以驯服得了的，幻想得太过美好，到时候梦碎了更加失落。

而且现在更重要的是救人！

说实在的，清水明无并没有多喜欢木叶，这个地方虽然是他居住的地方，也是让他父母去送死的罪魁祸首，但是、但是——

哪怕是讨厌它，哪怕是痛恨它，他都希望这个村子能好好的。

木叶吊住了他一家子的生命，随时可能会死在任务之中，但如果没有木叶的话，他的父母想来也活不到可以让他出生的年纪。

现实是很残酷的。大忍村错综复杂斗争不断，小忍村随时可能被颠覆，至于没有村子的流浪忍者，连活下去的几率都小到卑微。

“哔哔——哔哔——”

编号233叫个不停，清水明无终于有心思把注意力放到它的身上了。

【坐标315，37，843】

编号233，目前木叶村拥有的，只有清水明无和旗木卡卡西，清水明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实话，那只九条尾巴的巨大狐狸给他带来的震撼还有些缓不过来。但他相信旗木卡卡西的判断，没多做犹豫，清水明无奔着旗木卡卡西发来的坐标飞奔而去。

清水明无把路上顺手救下来的几个人交给周围的成年人忍者，然后找到了在边缘待着的旗木卡卡西。

“怎么了？”

“我要出去。”旗木卡卡西小声地凑到清水明无的耳边说。

“出去？”清水明无没理解他的意思。

“这里是被划定的保护区，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我现在必须要出去一趟。”

人柱力的存在是村子最大的秘密，波风玖辛奈四代目夫人的身份众所周知，但九尾人柱力的身份却只有木叶的高层知道。旗木卡卡西是暗部安排保护波风玖辛奈的，所以事先被告知过。

他早该有所警惕的！早该有所注意的！

女性人柱力的低谷期在怀孕和生产，尤其是生产的时候，对尾兽的封印会大幅削弱，村子为了保护波风玖辛奈，自然是做了很多防备的，旗木卡卡西知道近些天是波风玖辛奈的产期，但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今天的换班他也以为是惯例的休息，但是在看到九尾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了。

师母她——

从容器中逃出的尾兽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作为容器的人柱力会……

可恶！可恶啊！

旗木卡卡西的心情很糟糕，人柱力作为村子最强武器，作为村子的最高机密，知情人被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周围的人根本连尾兽的存在都不清楚。

旗木卡卡西心急如焚，但一早就被带到保护圈的他根本找不到机会偷溜出去。

巨大的恐慌笼罩了他，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总要做些什么才是。

“我需要做什么？”两人的关系虽然仅限于合作伙伴，但这么些年默契也出来了，不需要多问，清水明无立刻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你去——”旗木卡卡西的话还没说完，远处传来的一声巨响将一切声音都给掩盖了，俩脚底下的晃动都如地震一般让人担心大地会不会在下一刻裂开。

灰头土脸地躲开飞来的碎石倒下的树木，从摇晃的地面上站稳向远处看去，巨大的九尾狐已经消失不见了。

清水明无暂时停止去想他的移动核电站。

“不见了，那就代表着……事情已经解决了，对吧？”清水明无和其他人一样，稳住身形后，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但是，旗木卡卡西心里不断涌上来的恐慌未能得到缓解。

趁着成年忍者们的注意力被分散，旗木卡卡西身影快得让人看不清地冲了出去。

“等我一下啊。”清水明无抱怨着，跟着准备一起过去，但是却被人抓住了后领，清水明无转过头，就看到一张愤怒的脸。

“抱歉了。”清水明无一扬手，一大捧沙子被撒了出去。

“啊！”清水明无趁机脱身。

“阿斯玛！凯！这边！”早就朝着要出去的夕日红发现这里的漏洞，招呼着小伙伴们也冲了出去。

巨大九尾的破坏力强得夸张，满目疮痍的世界极大地震撼了他的眼睛。

清水明无的身体忍不住颤抖。

“喂，明无，你没事吧？！”夕日红发现了清水明无的不对劲。

清水明无摇摇头，将内心的激动压了下去。

九尾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改变世界的希望，但现在比九尾更重要的，是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的状态不太对劲。他一直都是那么冷静的人，“忍者”这个词在他身上再适合不过了。

但现在——

“四代目……”

*

集体葬礼的那一天，天气阴沉沉的十分压抑。

清水明无顺着人群，给他们献上花朵。

沉重的葬礼过去后，却没给任何人留下悲伤的时间。

不仅是惨重的伤亡，木叶更是被毁了大半，活下来的人们连住宿都是一个问题。

而此时，沙隐、云隐、岩隐、雾隐还有天人，都在对木叶虎视眈眈。

清水明无还没收拾完坍塌的家，立刻就被派出去做任务了。

这一次不需要清水明无死缠烂打的要求多给几个任务，那一溜串的任务已经快让清水明无看吐了。

“明无，你是个好孩子，更是个优秀的忍者。我知道一下将这么多的任务都给你，是很为难人的做法。但是——”

“没关系的。”清水明无将任务卷轴揣进兜里，无所谓地笑了笑，“正好我需要重新买房子，这些任务来得正好！三代目大人，别在意这种小事！”

清水明无本来是准备出村前去见一面旗木卡卡西的，不为别的。先把蓝条给那个蠢货补满，不然死在查克拉耗尽这种事情上，就太可笑了。

但清水明无等了又等，晚上去夜袭也没能找到旗木卡卡西的踪迹，给他发短信也没有要回复的意思。

“白痴，我走了就不管你了哦！”清水明无嘀咕着旗木卡卡西发了最后一条短信，然后出村做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