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泠然提示您:看后求收藏(45、第四十五章 虎符,从郡主到淑妃,漱玉泠然,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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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媚儿从蔡医官说出莲子糕有毒那一刻,就已经石化了,只有一张脸像从青涩到成熟再到变质的西红柿,由青转红,由红发紫,紫中又透出黑意,伊斜着身子跌落地下,结结巴巴地分辨道:“王......王爷,妾身......冤枉......”
凌霜和落雪见此情景,也纷纷跪下替母求情,落雪红胀着脸,道:“母妃绝不会做这样的事,请父王明查。”
凌霜则颇为平静,道:“这莲子糕从做出来到吃进萍妃嘴里,不知经过了多少人,母妃定是被人陷害的。”
袁王妃敛衽下拜,婉声道:“王爷明查,妾身相信阮妹妹不是这种人,何况事出听松堂,妾身有监查不严之罪,王爷要治罪,也请先治妾身的罪!”
爹广袖一撩,怒道:“不是这种人?哼,珠儿去年途中惊马的事,我还没认真跟她计较呢!”爹牵动旧事,犹如火上浇油,我不幸躺着中枪,白白叫凌霜和落雪狠狠地挖了我几眼。
寿筵吃到这个份上,人人都兴味索然了,王府后院起火,朝臣们也不便越俎代疱,便个个用一句临别赠言,结束了拜寿之旅。
阮媚儿被送回拥香阁,严加看守起来,满满当当的听松堂顿时像海啸退去的沙滩,只飘浮着几块面目丑陋的残片。
爹在向外涌动的人流中,叫住了我和萧尧。
爹头顶上方才吐出的滚滚浓烟渐渐散去,换了温和慈祥的口气,问萧尧:“你父亲的病怎样了?”
萧尧恭然答道:“谢王爷体恤,父亲病势无碍,昨日还捎来家书,说已经到了榆州,请王爷放心。”
爹点点头,说道:“你们从永州回来,我也没来得及同你们叙谈叙谈,尤其是珠儿,自从班师回京之后,我们有好一阵子未叙天伦了,我想留她在王府住一天,你可舍得啊!”
萧尧一窘,笑道:“王爷这是说哪里话,郡主也常常想念王爷呢,只是苦无机会入府,就是多住几日也是无妨的。”
爹只是平静如水地站在那里,目送萧尧离去后,才绽放出难得的笑容,只是这笑意很勉强,像催熟的瓜果菜蔬,空落落的虚无着。
爹淡淡对我道:“走吧,咱们去含烟阁。”便一径负手而行,缓步离开,锦帽上的颗颗东珠,在通透的日光下,划出一小圈一小圈的光晕。
我在爹身后悄悄吩咐度娘,“快去把我那碟莲子糕要回来,免得爹再看见烦心!”
本想复制经典,没想随着经典的轰然倒塌,就连仿制品也变得面目可憎了起来。
含烟阁一切如旧,我出阁后,爹一直命人日日打扫,虽然长年无人居住,却窗明几净,院子里的青石板上,留着清晨洒扫时浅浅地扫帚印。
听松堂的凝固气氛一直延缓到含烟阁。爹拣了靠窗的一只香樟青鸾雕花的椅子坐下来,轻轻说了句:“珠儿,爹真的累了。”
爹是一语双关,而一语双关的可恶之处就在于,你不知道是该一针见血戳破真相直奔主题,还是应该故作无知王顾左右谈笑自若。
我在慌不择路的急切中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用同样的修辞来回答爹的问题,于是我抚一抚步摇上垂下的金线流苏,笑道:“爹累了,就好好歇一歇,吃饱了睡足觉再去打理那些琐事,爹正当盛年,年富力强呢!”
急中果然可以生“智”,爹用一个发自肺腑的微笑肯定了我,他笑道:“这一点你就很像你娘,爹也最喜欢你这一点,那时侯我们刚成亲,在外头辛苦一天累了,回家听你娘说说话,也是高兴的。”
怪不得这些年来爹始终对娘不能忘情呢,王府中这一片片春光灿烂,哪有一朵真正的解语花?也许只有阮媚儿可以做到一二吧,不过伊也只是“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不然爹怎么只想百年之后与娘合葬呢?我对娘的崇敬又如滔滔江水了,娘虽然去得早,在这方面却是一直被追赶,从未被超越啊!
这一愣神的工夫,不觉又撕开了谈话的空窗,爹问我:“你在想什么呢?”
我一怔忡,忙收起思绪,重启话题,笑道:“我在想爹对娘的一番情意真是令女儿感佩,只是爹要与娘合葬一事,袁王妃知道吗?”
爹一只宽大的手掌不断抚着黑漆方几上的云头桌牙,沉吟道:“你去永州之后,我就告诉她了,她并无异议,说你娘是我原配嫡妻,理应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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