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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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表弟陶孟将至的这一日,谢琛将镇魇司案头堆积的事务交接处理了一番便出了门,自午后便已带人等在渡口。
对于舅舅的这一安排,他略感不自在。他与那位表弟连正式的见面都不曾有过。若只是陌生倒也罢了,偏偏,对方是个不折不扣的断袖,听说近来出落得气质越发阴柔。以至于,人还未见,谢琛已在脑海中自行脑补了一个瘦弱男子翘着兰花指、说话轻声细气的模样来了。
这印象来自于镇魇司处理过的一桩案子,涉案人是个侯府公子,偏好南风,谢琛审问时,一连几个时辰面对着那招供都要细着嗓子的侯府公子,几欲作呕。
他早有耳闻,他这位表弟陶孟,平日里连女装都穿得,怕是比那位侯府公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琛等了许久,直到傍晚,才瞧见江面上远远地有只乌篷船摇摇晃晃靠岸而来,谢琛耐着性子迎上前。
他看到有人自低矮狭小的船篷内缓步走出,那人少年模样,极清瘦,着一身月白的衫子,襟口处绣了青竹,如墨青丝被一支玉簪松松绾起。
江面上晚霞的瑟瑟余晖铺陈水中,上有天光云影,下有波光潋滟,两相映衬,点染着那人风姿,似是要一笔绘尽江山春色。
那人在谢琛凝视中抬头,容颜倒映谢琛眼中,那一个抬眸间,谢琛只觉得,这清江流波上竟似回了春。
伪装成陶孟的晏西泠刻意走得很慢。
陶孟性子沉稳,且身体虚弱,鲜少出门,在家时走路皆是缓步徐行,他此时自然也要放慢速度。只是可怜自己这一身轻功,怕是用不上了。
谢琛倒是不曾想到,陶孟比他预料中顺眼许多,甚至万分惊艳。他上前轻咳一声,伸手去扶,正待开口问候,对方却先开了口,神情似是略带腼腆,唤了声:
“琛哥哥。”
这一声,音调婉转,唇齿风流,透出一丝媚气来,却使得谢琛伸到一半的手在原地僵了僵,神色在瞬间变得十足精彩。
身后跟来的管家则是脚下一个趔趄。
就连晏西泠自己,都感到衣袖里的手臂上都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诚然这称呼绝非晏西泠自己想出来的。他心中早已天人交战,只恨不能□□出另一个自己来演完这段戏。无奈那陶孟偷偷写给谢琛的信中,一律称谢琛为“琛哥哥”。晏西泠从第一封读到最后一封,写信的陶孟竟从未依礼称谢琛“表兄”或是“兄长”。
读信过程中,晏西泠深感陶孟肉麻之功力在这一过程中呈突飞猛进之势,这一声“琛哥哥”,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对此,作为一个如假包换的断袖,晏西泠竟感到一丝丝自愧不如。
不过当他看到谢琛僵硬的反应后,心中竟有一丝快意,一想到日后每每便能看到谢琛这张不苟言笑的脸神色崩塌,他十分愉快了。
谢琛强行将破碎的心情调整一番,原本打算寒暄的,舌头却打了结,顿了顿才正色道:“今日天色已晚,阿孟一路旅途疲惫,待今夜在府中休整过后,我们明日再离京。”
“听从琛哥哥安排。”晏西泠温顺地轻轻一揖。
他如愿见到谢琛嘴角又抽了抽。
这效果,还真是屡试不爽。
已是夜晚,谢琛的府邸中处处上了灯,整座府邸雅致而不奢靡。行至西侧,推开院门,谢琛回头对晏西泠道:“阿孟若不嫌弃,今夜便委屈一下住在此间,左右明日我们就出京,因此为兄只是令人临时打扫了一间厢房。”
晏西泠倒是不曾过多在意厢房的条件,长年在外的他睡过野地、树顶、屋顶,宽敞干净的官宦府邸于他而言算是中上的条件了。
只是,他环顾四周,发现此间离谢琛卧房甚远,几乎是两个对角。
想来是那谢琛巴不得离这个断袖表弟远些,特意为他选了离自己最远的位置住。
他顶替陶孟接近谢琛,是要查探一些事情的,有什么比与谢琛共处一室来得方便的呢?何况既然已经担了“断袖”之名,他又何需避讳什么?
他垂眸思量,在心中掂量拒绝的理由,谢琛却只当他是羞涩,耐心等他回应。
恰逢此时凉风习习,风中夹裹的雨丝落在了两人身上。
晏西泠心中一喜,此乃天赐良机。
“琛哥哥——”他忽然出声,似是微微嗫嚅了片刻,又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陶孟思想肉麻,性格却颇有些温吞矜持,此类人说话总是要扭捏斟酌几番。不过晏西泠不打算维持这个特征太久,毕竟这些委实与他本人性情相差太大。
“阿孟有话直说。”谢琛微微蹙眉,仍是耐着性子让他说完。
晏西泠做出下定决心的神色来,斟酌着道:“阿孟自幼畏惧雷电之声,在家时常有父母护佑方能安睡,如今……如今只身在外,却只能依靠琛哥哥。”
谢琛每次听到那三个字的称呼,都心头一跳,他一时间大脑空白,万万想不出拒绝的言辞来。
“若琛哥哥不便,阿孟决不勉强。”明为退让,却分明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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