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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灰蒙蒙亮时,门口传来一道开锁声。
良宵转身看去,正对上那双眸色深沉的眼,似悠悠望不到尽头的眼底藏有讶异。
讶异于她不哭不闹的顺从。
也诚然,她从来没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昨夜里也问过自己千百遍,除了这条路,难道就没有其他路可走了吗?
可事到如今,真的再没有比顺从的跟他去边关还要好的法子。
她唯有觍着这张脸,顺从。
宇文寂说的对,她只是一落魄弃子,从前仗着他的势作天作地,现在靠山倒,一无交心交底的好友相助,二无疼她怜她的亲人相撑,这诺大的江都城再无她的容身之地。
与其大闹一场给他添乱生事,与其跑去国公府大闹一场叫满江都城瞧笑话又被扫地出门,倒不如从了他的心意。
因为良宵心里更清楚,这样艰难的时刻,宇文寂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她。
他不言不语,甚至用更凉薄的话语来逼迫威胁,可到底是掩不住心底落寞和反差。
权势滔天受万民敬仰的矜贵男人一朝跌入泥潭,一如被折断羽翼不再骄傲的自己。
整整四年的相互折磨,他们早已成了最了解彼此的人,从始至终,他想要的不过一个全心全意的她。
良宵都明白,她抗拒过忤逆过,到头来,竟还是不得不屈服于这个她最想逃离的男人。
他们更像是同根生,死死绑在了一起,风光时落魄时,都有那层割舍不开的牵绊桎梏着一言一行。
如今她做错事情了,万万不能错上加错。
每想到这处,她便会不由自主的湿了眼眶。一步错步步错,若当初没有那道赐婚圣旨,他们何至于走到这般田地。
不论如何,将军府的事最紧要,宇文寂最紧要,至于她的身世欺她瞒她的至亲……忍字当头一把刀,便是戳进胸口也不能取出来。
良宵归拢思绪,清了清沙哑的嗓音,问:“何时启程?”
男人言简意赅:“现在。”而后便进门,将她收拾好的那几个包袱拎起,“可还有什么落下?”
良宵摇头,默默过去想要帮着拿些东西,却被男人一手打开,那只细白纤长的手便停在半空中,几乎是与她这个人一样怔住了。
她已经,没了那身脾气和傲性。
于是她一言不发的收回手,转身出门,小满见她出来忙迎上来。
“夫人,奴婢已经为您收拾好行囊,小库房里值钱的物件能带的都带了,干粮和饼子也有,您放心。”
良宵抬眼看着小满,却是道:“你拿些值钱的东西出来,别跟我去受苦受累。”
小满含泪摇头,上前死死拉住主子的胳膊,“边关疾苦之地,您身边没有贴心人可怎么活的下去?您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别哭,听我的!”这些年她被胡氏无底线的捧着惯着哄着,整个人被养废了,也慢慢疏远了许多人,只有良景,交情虽淡却是可靠之人,良宵握住小满的手,一字一句道:“你去找二哥,你必须要留在江都城,明白吗?”
留在这里,她才有一线生机。
主仆十几二十年的情意,小满看着那双好看的杏儿眸,瞬时明白主子的意思,最终哽着声点头应下,“您放心,有小满在,一定能为您办好事。”
她的身世未明,不能便宜了那对可恶的母女。
天光大亮了,将前方的路照得更清晰明朗。
她要与他一同去受下这恶果,晨起晚睡伴在身侧,寻待时机,弥补过错,熬过这场浩劫。
待一切重归安好时,再定去留。
良宵转身,微仰头与男人对视着,坦言道:“胡氏和良美欺我瞒我利用我,这个仇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来日方长,她们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好。”他的水中月没有因此消沉堕落便好。
朝廷派来看送的官兵已经在将军府外等候,因着宇文寂昨夜里拿银钱打点了一二,才托人弄来一辆简陋的马车,才叫他们能拖沓这么久。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府外,良宵上了马车,宇文寂将包袱物件放好后则上了马。
一大清早,宽敞的街道上有些冷清,只有几家包子早点铺的店家在忙活。
马车行至城门口时,宇文寂叫停了车夫,翻身下马去买了两个热乎的包子,敲了敲车帘旁的木板。
帘子被掀开,却迟迟没有动作,他略微皱眉,直接将东西放到窗棱上,欲转身时衣袖被一只白生生的手儿扯住。
宇文寂迟疑的回过头,只见那手递来一个包着一层油纸的包子,放到他手上。
而后车帘被放下。
他甚至没瞧清这个女人到底是以什么表情将他给的东西,复又分给他。
小没良心的不仅懂事,竟也懂得体贴人了。
昨夜逼迫威胁的手段虽卑劣,可到底叫他做对了。
宇文寂自那夜里良宵赶回来便知晓,她良善,心性纯简,若不是心里还念着将军府,便是再落魄也不会回来。
这骄傲娇纵的倔脾气,他领略过无数次。
可她既回来,便是心软,歉疚。
他的时机也来了。
四年里,他气到心肝疼也未曾放弃的女人,又怎会因一时失势而放手?他疼她怕她受苦才忍痛写下那和离书,却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彻底断了她的后路。
如此才显得他不那么卑鄙。
跟着他,永远在他身边,不论风光霁月还是卑微低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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