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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而让人安心的怀抱,是风兮的怀抱。眼前的人不是虚假的,是真实的风兮。
不会再让他离开了。
羽夜夜鼓起心中昂扬的勇气,仰首说道:“风兮,我……”
“夜夜。”风兮突兀打断她的话。他的神情中掠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侧目瞥了一眼远处的花荣。
羽夜夜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花荣。她高高举起双手,毫不留情命令道:“月魄,把他的手剁了。”
刹那间,月魄剑在花荣的头顶显现,锋利的剑刃直劈下去。
花荣迅速避开,脱口问出问道:“你刚刚不是还舍不得打吗?为什么下手怎么狠?”
羽夜夜冷哼一声,抓着风兮的手紧了紧。风兮现在就在她的身边,她才不会对冒牌货手下留情。
羽夜夜隔空操纵月魄剑加快攻势,却悉数被花荣避开。
羽夜夜皱了皱眉头,神情中充满疑惑,自言自语道:“他的境界比我高吗?”
羽夜夜话语刚落,一道白苍之色的光芒从她身边一闪而过,凌厉袭向花荣。
羽夜夜微怔,抬头看向风兮。风兮手中的灵力瞬息间结成数道阵法,将花荣的行动范围牢牢限制在月魄剑下。
羽夜夜的嘴角不由扬起。她的心里感到极为甜蜜,脸上更是笑出了一朵花。
“月魄。”羽夜夜战意顿时旺盛,月魄剑配合着风兮,剑式越来越狠厉。
虽然羽夜夜境界比花荣低。但是,花荣被风兮限制住自由,免不得挨了月魄剑几下。他望着两人默契的配合,在心里对西凤池深深怨念了一下。
两人这次分工明确。自己上山勾引羽夜夜。西凤池负责盯着玄天山山门,避免自己和风兮碰上。
当花荣被从天而降的牢笼困住的时候,心中不禁如此想道:“无月君一派的人果然靠不住!”
此时,玄天山山门外。
西凤池百无聊赖盯着蜂拥而至的各大仙门。他们盯了好几日,确定风兮并没有上山,花荣这才铤而走险前去。
西凤池抬头看了看天色,语气随意道:“他也该回来了。”
当西凤池久等不到花荣,反而等到了一脸戏谑笑容的曲逐阳,他的心中同样愤慨了一句:“巫灼寒一派的人果然靠不住!”
这日,因为魔界十三魔将的入侵,玄天山上的气氛一时之间紧张了起来。
羽夜夜的心情在另一种意义上也极为紧张。
“风兮,你是来参加仙门比试的吗?”羽夜夜脸颊微红,声音小了几分问道,“还是来看我的?”
风兮神情平静道:“境界达到化神之后,无法参加仙门比试。”
羽夜夜眼眸一亮,喜上眉梢道:“那你是专门来看我的。”
风兮迟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羽夜夜立刻欢喜说道:“风兮,我带你去见我师父。”
羽夜夜拉着风兮向大殿走去。两人还未到达,就看到各大仙门的长老们三五成群离开的背影。
负责迎宾领路的书翰宇看见羽夜夜,立刻走过来说道:“羽师妹,帝君说他要处理今日魔界侵入玄天山之事,让你一个人先回星落峰。”
羽夜夜闻言,神情不免有些失落。
风兮适时说道:“夜夜,无妨。今日见不到,日后还有机会。”
羽夜夜不由问道:“日后?具体是什么时候?”
风兮含糊说道:“等帝君空闲了,我再拜会他。”
羽夜夜望着前方巍峨的大殿,不由叹口气道:“好吧。”
下一刻,她的脸上重新焕发出绚烂的笑容,语气理所当然道:“风兮,既然师父有要事要忙。我们两人先回星落峰。”
风兮习惯性跟着羽夜夜向星落峰的方向走了几步。他忽地反应过来,停下脚步,面色微沉道:“夜夜,星落峰是你和帝君居住的地方。我不是玄天山的人,不能随意踏入。”
羽夜夜满不在乎道:“风兮,没关系的。你刚刚救了我。你在山下的时候也非常照顾我。我师父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羽夜夜顿了下,绯唇噙着一抹笑意,声音小得像是自言自语:“更何况,你很快就不是外人了。”
风兮听见她的话,置于身后的手指微微动了下。
风兮抬头望着倾斜的太阳,沉声道:“夜夜,天色不早了。帝君不在,星落峰只有你一人在。我过去不太合适。”
羽夜夜蹙眉问道:“哪里不合适?”
风兮心中微沉。他低声说道:“现在是仙门比试时期,若有人看见此事对你的名声不好。”
羽夜夜脸颊顿时鼓起。她毫不在意道:“我不在乎。”
“我在乎。”风兮沉声道。
羽夜夜心头微颤,脸颊不知不觉间晕染上一层绯红。
风兮看见她泛红的脸颊,心情更为沉重。他正色道:“而且,帝君也会被指管教不严。”
羽夜夜想要反驳的话顿时噎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也不想吞下去。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却不得不顾忌师父的名誉。
羽夜夜忍不住怨念道:“以前明明可以的事情,为什么现在不可以了?”
以前他们明明可以同车而卧。现在连在一个山峰上住下都不行。
风兮的声音微沉道:“因为现在的情况不同了。”
若是夜夜没有说出倾慕的话语,他们现在定然和以前一样自在相处。
“因为这里是玄天山吗?”羽夜夜会错了意。
她为难问道:“可是,你不住在星落峰,你要住在哪里?”
风兮双眸浮现一丝惊讶。他本以为夜夜是邀请自己去星落峰坐一坐,等青帝回来。他没想到,她希望自己留宿星落峰。
风兮想到此刻青帝为了避开自己见自己的尴尬局面,正在和空蝉尊者对弈,他的心底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风兮。”羽夜夜轻轻扯了下风兮的衣袖。
风兮低头看向她。
羽夜夜环顾一圈四周,踮起脚尖,绯唇凑到风兮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等天黑了,你一个人偷偷上星落峰。你这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人发现你。我在峰顶等你。”
羽夜夜的柔声细语像是甘霖一滴一滴撒在风兮的心上。她说话间温热而湿润的吐息轻轻拂至风兮颈项的肌肤上,让他莫名生出几分心痒难耐的感觉。
风兮移开身体,劝解道:“夜夜,你不用费心了。我和其他仙门的人一样,住在客峰之上即可。”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焦灼。
羽夜夜不由扬声道:“你怎么会和其他人一样呢。别人是来参加仙门比试的。你是专门来看我的。我当然要好好招待你。”
羽夜夜说到最后,声音不自觉软糯了几分,脸上多了几许羞涩之情。
风兮强硬移开视线,望着不远处的一颗石头说道:“夜夜,没关系。客峰上人来人往,颇为热闹。我住着十分舒适。”
风兮刚刚说了几句,一直看着羽夜夜的眼睛的余光发现她的脸色变了。他不由住了口,不解地望着她。
羽夜夜语调微扬,羞恼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在星落峰住着不舒服吗?”
风兮急忙解释道:“夜夜,我不是这个意思。”
羽夜夜不悦地冷哼一声,振振有词道:“客峰之上当然热闹。各大仙门来的人可多了。尤其是衣裙飘舞的仙子们各个花容月貌,简直让人心旷神怡,目不暇接。”
羽夜夜说出口的瞬间,心里就后悔了。她相信风兮不是刚刚那个冒牌货一样轻浮的人。可是,她一想到他住在客峰之上,必然会遇到那些女子。她心里的零星火种就“扑哧扑哧”燃成了一大团篝火。
风兮听着羽夜夜明显不悦的语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夜夜,我和客峰之上的人并不熟悉。热闹只是他们的。”
羽夜夜听到风兮独来独往的话语,刚刚恼火的心情骤然熄灭,情不自禁又心疼起他来。
她的语气不自觉弱了几分,小声道:“风兮,我不是想要限制你交友的自由。我只是……”
吃醋了。
羽夜夜重重咬了一下绯唇,硬是将最后三个字吞了下去。她妥协道:“你一个人住在客峰之上,谁也不认识,太寂寞了。”
风兮温和笑道:“没关系。”
羽夜夜蹙眉想了好一会儿,心中灵光一闪,立刻激动说道:“风兮,我今夜搬去客峰陪你一起住好吗?”
“不好。”风兮不假思索,冷声拒绝。
羽夜夜一怔,不解问道:“为什么?”
风兮深深呼吸几下,按捺住胸膛的起伏,正色道:“客峰之上都是玄天山的客人。你身为帝君的弟子,在那里过夜实属不该。”
风兮看着羽夜夜,语气缓和了几分道:“再说,那里人多眼杂。你若是出现,必将比那些仙子们更吸引众人的目光。”
羽夜夜神情茫然了下,在脑海中将风兮的话仔细回味了一遍。她的眼中顿时绽放出耀目的光芒,脸上是无法掩饰的喜悦笑容。
原来,不仅自己会因为风兮看别的女孩子吃醋。风兮也会因为别的男人看到自己吃醋。
甜蜜的滋味在羽夜夜的心中反复酝酿。过了片刻,她莞尔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去了。”
风兮见羽夜夜不再坚持,稍显意外。
羽夜夜立刻又补充道:“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风兮不解问道:“什么事?”
羽夜夜按捺住心脏飞快的跳跃,正色道:“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找到你。你上次走了之后,我花钱找结缘阁寻了好多天,都没有找到你。你告诉我,你的住处在哪里。我日后也好去看你。”
风兮神情淡定道:“我无家可归,没有住处。”
羽夜夜立刻面露愧色道:“风兮,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
风兮淡淡一笑道:“没关系。”
他认真想了想,安抚道:“夜夜,你放心。我暂时会留在玄天山上,你随时可以找到我。”
羽夜夜心中顿时安定了几分,却仍由有些余悸。她索性直接问道:“风兮你住在哪一处庭院?我明天去找你。”
风兮薄唇轻抿了下,若无其事道:“夜夜,我明天去星落峰找你。”
羽夜夜心中的不好意思更甚。自己只是去一趟客峰,风兮都舍不得自己被别人看见吗?
羽夜夜羞赧道:“好。我明天在星落峰等你。”
说出类似分别的话语,羽夜夜的心中顿时极为不舍得。
羽夜夜望了一眼远处的斜阳,恋恋不舍道:“风兮,我带你逛一逛玄天山。虽然现在天色晚了。夕阳之下的玄天山也别有一番风味。”
风兮望着羽夜夜充满期待的目光,一时心软,没有拒绝。
**
夜半。
当青帝回到星落峰,远远看到羽夜夜的房间一片昏暗。他的目光掠过自己的房间,发现里面点着灯,微弱的烛火正轻轻摇晃。
青帝放轻脚步走过去,缓缓退开门。他的一只脚刚刚踏进房间。
趴在他桌上睡着的羽夜夜立刻惊醒。羽夜夜茫然地环顾四周,眼睛的焦点渐渐汇聚成一道耀目的光芒,定格在青帝的身上。
羽夜夜迅速坐起身,笑容满面道:“师父,您回来啦。”
青帝轻声道:“夜夜,为师回来迟了,让你久等了。”
羽夜夜立刻摆手道:“没关系。弟子等师父是应该的。等多久都行。”
羽夜夜用力擦了擦睡梦中嘴角流出的口水,热情问道:“师父,您累了吗?”
青帝走到桌边,在她对面坐下,神情平静道:“为师不累。”
羽夜夜视若罔闻。她飞快将早已准备好的糕点和清茶端送到青帝的面前,主动说道:“师父,这是我今天专门做的。你试一试糕点和茶水合不合胃口。”
“好。”青帝仔细端详着面前的糕点,拿起一小块慢慢尝了一口。
羽夜夜适时将清茶递到他的面前。青帝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师父,糕点好吃吗?”羽夜夜饱满期待问道。
青帝微微颔首,一如既往答道:“好吃。”
羽夜夜立刻用璀璨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青帝。
青帝放下茶盏,凝声问道:“夜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羽夜夜笑眯眯说道:“师父,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只是孝敬您一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羽夜夜说话间,走到青帝的身后,手指微微握拳轻轻锤打青帝的肩膀。
青帝的身体一瞬间僵了下。他立刻侧过身去,正色道:“夜夜,你不必服侍为师。你在一旁安静坐着即可。”
羽夜夜也不勉强,重新在青帝的面前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凝视着青帝。
青帝别开视线,将注意力都集中面前的糕点上。他莫名感到口干舌燥,端起茶盏将杯中剩余的茶水饮尽。
羽夜夜瞧见茶盏空了,飞快又给他斟了一杯。
青帝望着茶盏上蒸腾的热气,缓缓放下茶盏,神情认真问道:“夜夜,你确定没有事情吗?”
夜夜今日终于见到风兮。她竟然什么都没有说,让青帝颇为意外。
羽夜夜低头不好意思道:“师父,您说的没错。风兮真的上了玄天山。我今天遇见他了。”
青帝的视线定格在手中茶盏微微摇晃的水上。动荡的水面上倒映出他清冷的双眸,仿若是他的眸光正在轻轻摇晃。
羽夜夜的脸不自觉有些发热。她的两只手因为紧张不停纠缠在一起。
羽夜夜深深呼吸一下,勉强克制住自己过快的心跳,面带笑容,神情凛然问道:“师父,您可以帮我向风兮提亲吗?”
“啪!”刹那间,青帝手中握着的茶盏碎裂开来。浅绿色的茶水顷刻间淋满他的整只手,滴落在地上。
“师父!”羽夜夜慌忙一把将青帝的手握住,拿过一旁的毛巾仔细擦拭。
青帝似乎对眼前的场面有些不适应。他一动不动僵在原地,任由羽夜夜手中的毛巾轻轻擦拭过他的手心,手背和每一根手指。
他的脑海中不停回想羽夜夜刚刚的提亲之言。青帝脸色一暗,地上的流水清晰倒映出他此刻隐忍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羽夜夜终于将青帝手上的水渍悉数擦干净。她如释重负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小心翼翼问道:“师父,您有没有烫伤?”
青帝将手从羽夜夜的手心轻轻抽离出来,神情平静道:“夜夜,为师没事。”
羽夜夜听到青帝的话,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她看着此刻稍显凌乱的桌子,一时之间不知是不是要继续刚刚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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